这么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见那名瘦削男子过来找麻烦。
不过很大可能是对方现在还没有调查到我们身上,毕竟清楚我们当晚也在现场的就只有已经命陨的小黄毛一干人了。m.χIùmЬ.CǒM
而且小黄毛他们的死还都是残魂干的,排除见死不救外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如果道法能够高深到探查因果的地步,查到我身上的机率也是极小的。
除非瘦削男子有本事或背景到警察局要到他们的调查档案。
楚楚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因为困意而惺松的双眼,打了个哈欠道:“平安,是不是你多虑了?或者是那家伙今天被什么事耽搁来不了了呢?”
我自然是看出这丫头有些困乏了:“楚楚,要不你先去睡吧。”
“那你呢?”
“我再在客厅里待一会儿,倘若过了午夜对方还没有上门寻麻烦,那么我就会回房睡觉,你不用担心。”
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继续在外面守一会儿比较保险。
“那你注意一点儿时间,不要熬太晚,否则对身体不好。”楚楚现在困的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依旧不忘记叮嘱我。
我连连点头示意她放心:“我哪里会想不开和自己的身体健康过不去,你还是赶快回去睡吧。”
楚楚接二连三打着哈欠,步伐摇摇晃晃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看她这样子我生怕她下一步就跌倒。
阳台的窗户还开着,本来是为了给屋子透透气,结果现在夜间的寒风使得整个客厅都泛起一股冷气,迫使我忍不住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天气固然奇怪的很,但我刚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去阳台关上窗户也未见客厅里的冷气消散,我才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刚才楚楚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我们俩从客厅里坐着,甚至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鸟鸣声,此时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就好像整个空间都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隔绝起来一样。
如果到现在我还发现不出来是有人来了,那我就应该去检查检查脑子了。
“什么人从这里装神弄鬼,既然想找麻烦那就直接给我出来。”来者很大可能是那名瘦削男子,我现在完全就是凭借气势给自己壮胆。
“你这小子的道法不行呀,我都来到这里半天了你才发现不对,啧啧,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教的你。”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不过光听声音与我今天下午遇到的瘦削男子有很大的差距,不像一个中年人应该有的声音,来者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当然,根据这些并不能掉以轻心,指不定那名瘦削男子有什么可以伪装声音的法子。
“不知道前辈是何人?来到这里找晚辈是有什么打算?”对于来历不明实力未知的人,首先还是要采取先礼后兵的策略。
“嘿嘿嘿,小家伙不用担心,我这老东西可没有任何想要欺负废物小屁孩的打算,只是想来和你做一个交易。”
我冷哼一声以示不屑:“你现在连出来都不敢出来,给人一种连诚意都没有的感觉,我怎么可能会放心与你做交易。”
“你会在连交易方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放心和他合作吗?”
这个莫名其妙到我家的人听完我的话也没有恼,依旧笑嘻嘻给人一种老顽童的样子:“我这个人没啥特点,就是长得奇丑无比,省的一露面就吓坏你不与我做交易。”
“你会在连交易方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放心和他合作吗?”
“哦,况且再丑还能丑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吗?你越是这么形容我就越好奇。”我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所让步。
“好奇不得好奇不得,老东西我丑的很,实在不愿意出来,但我绝对是带着诚意来与你交易的。”
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不想露面。
“你想交易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你惦记吧?”
来者貌似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声:“我想要的东西,是杜十一交给你的那本书。”
我本来认为他是冲着青蛇或者白色晶片来的,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我万般未料到的东西。
而且单听对方的话,这老家伙似乎还认识我师父,看来是以前向我师傅谋取书不成,现在见书在我手中后,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你认识我师傅?”我跟在师父身边那么多年,极少见到有什么道中人士来寻找他,看来应该是师傅年轻时认识的人。
“杜十一这家伙嘛,熟的很熟的很,以前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嘞。”如果仅仅依靠听他的话,语气中的那丝熟稔,确实是和师傅很熟老友的模样。
当然也不排除他伪装的可能性。
“如果我把书给你,你将拿什么与我做交易呢?”
虽然我本身就没有同他做交易的打算,但我还是比较好奇他的交易资本是什么。
“小家伙,如果我这个老东西没猜错,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一群很厉害很厉害的人,而且凭借你的力量还解决不了?”
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悠然自得,仿佛已经笃定了我会答应他的条件。
听完他的话,我不禁升起警惕心:“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这小家伙说话可真不中听,我这怎么能算是跟踪你呢,我那明明就是无意撞见。”他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说,反正我是很难相信。
这老人还特意压低声音营造紧张的气氛:“我告诉你,你这小家伙得罪的那个组织可恐怖的很,如果被他们抓到你,就肯定会拿你喂蛇的那种。”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还会连坐,连跟在你身旁的那个小女娃娃也不放过。”
“所以呢,你现在大力给我渲染它的恐怖是想告诉我什么?”我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上去对他所说的内容完全不在意。
当然只是表面上而已,实则我早就因为他的话对瘦削男子的忌惮心提高了几倍不止。
不过不能让他察觉到我的忌惮,我必须要在当下的局面掌握主动权,不然省的对方见我弱小后发难直接将书籍抢走。
老人似乎对于我的态度很是惊讶:“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落在他们手上?”
“现在的小年轻啊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连你师傅杜十一可都不敢和那个组织直接硬碰硬,你就是见识比较少。”
“等到那些家伙真的查出来青蛇在你手上的时候,那你就可得掂量掂量了。”
我佯装成并不为他的话所惧的模样,还做出一幅大气的态度:“他们要是真想来找麻烦,那就让他们来便是,我还真的不惧怕这些家伙。”
嘴上说着这话,我心里却依旧在求神告祖宗保佑他们可别真的发现线索找到我身上。
“你这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没见识的小废物,不同意我这个交易你迟早得有后悔的那一天。”
从老人的话里都能听出来他有一些小小的愤怒,不过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忌讳而没有直接对我出手,反而是不停的进行言语威胁。
“前辈你说这些完全没用,我交易就是不交易,而且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也用不上一个连形象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的帮忙。”
“白瞎了我的一番好心,你这小子不识好歹不识好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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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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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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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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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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