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这么一句挑拨,很多人的内心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
就是……
这都过去那么久了,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也没人和他们说一声?
于是,围观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人的家人,一个个都躁动起来。
甚至有人想要冲到里面去看看情况。
陆时砚第一时间挡在了众人的前面。
“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陆时砚沉着脸道,“病人送来的时候,本就危在旦夕,是你们答应了让我家夫人一试,我家夫人才会给他进行治疗,你们这般行为,是想要打断我夫人的治疗,让里面的病人等死吗?”
“这都过了多久了?”人群中的一人怒道,“谁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说什么是救治病人,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在草菅人命,拿他练手!”
“对啊!那一盆盆血水多吓人啊,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你们快点让我们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那病人究竟是生还是死?”
“……”
有人闹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煽风点火。
陆时砚冷下了脸,冲着那些跃跃欲试的想要冲进手术室的人道:“这里是医馆,里面是在救助病人,你们在这里闹,若是因此影响了大夫治病救人,你们能负责的了吗?”
“你说的好听,说不得是他们把人治死了,你就想着把责任甩到我们头上来。”有一个人嚣张的开口,“我看你们现在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那你完全可以等里面结束了再说这话,现在只要你们不吵不闹,就算真的出事想要找替罪羊,也找不到你身上,你说是吗?”陆时砚看向那人的眸光当中又多了几分冷意,“不然我会怀疑你是在故意惹事,生怕里面的病人会因此被治好了。”
说话的人瞬间被噎住了。
有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说的没错,若是他们结束了,人没救活,那就是他们的责任,可现在还在紧急的救治当中,你就开始扰乱人心,这是什么用意?”又一个人十分客观的开了口,“越想就越觉得你这反应不对啊。”
“你……你们……”那个人气的脸色铁青,最后他一甩衣袖,怒道:“你们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完,那人便气恼而去。
陆时砚的目光从众人当中扫过,“你们现在要么乖乖的等着,要么就出去,医馆这种严肃的地方,容不得旁人闹腾。”
顿了顿,陆时砚继续道:“当然,如果有人想要扰乱里面的救治情况,我第一个不允许!不信的,大可以试试!”
留下的人,一个个都安静下来。
不管如何,他们还是想要看一看结果的。
一个人伤成那样,他们倒要看看,如何才能有回天之术。
等待的时间的确是漫长的,后来还有人心思不死,想要冲进去。
结果被陆时砚一脚踹了出去。
当着他的面还想要作妖,他断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其余人见陆时砚手段这般强硬,自然是不敢再有小心思,一个个安静老实的不得了。
终于……
三个时辰过去了。
江渔眠神色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xǐυmь.℃òm
“夫人!”陆时砚见江渔眠脸色不太好,立刻上前,扶住了江渔眠那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家夫人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病人的家属见状,连忙上前来,急切的问:“大夫,我家相公如何了?”
江渔眠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治疗的情况还算好,但是他现在处于昏迷当中,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强不强,若是能醒过来,危险就解除了大半。”
说着,江渔眠又神色凝重的道:“他现在不能被挪动,你们不能带他走,只有留在医馆里,他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那我……”那妇人有些恳求的看向江渔眠,“我可以先看看他吗?”
“没问题。”江渔眠示意那妇人进去。
妇人进去了,很快又跟着两个人进去了。
“你们要做什么?”突然那妇人发出一声尖叫。
江渔眠脸色骤变,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陆时砚便已经冲了进去。
跟着那妇人进去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家属,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刀,正要刺向还在昏迷中的男人。
而那妇人,则死命的抱着那个人的胳膊,不让他去碰自己的男人。
陆时砚快速上前,摁住了那人的手腕。
手上用力一拧,让那人吃痛,松开了手中的刀。
陆时砚并没有因此放开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男人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闭嘴!”陆时砚脸色铁青的吼了一声,“你若是再叫,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男人忍着疼,眸子里全是泪花,却再不敢出声。
最后陆时砚随手找了个布条,把人捆了起来,然后丢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小药童问道。
陆时砚脸色难看的很,“他突然对里面的病人行凶,具体原因未知,报官吧,相信官府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是。”小药童立刻去报官了。
江渔眠冲着陆时砚竖起了大拇指,“相公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说完,江渔眠的身体踉跄了一下。
陆时砚连忙上前,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江渔眠,“夫人你的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特别不舒服?”
“我没事儿。”江渔眠有气无力的,“就是有些脱力,喝点糖水就好。”
陆时砚扶着江渔眠到一旁坐下,便开始在医馆里找糖,给江渔眠冲了一杯糖水,盯着她喝了下去。
“相公,我没那么脆弱的,你别担心。”江渔眠冲着陆时砚露出了安抚的神情。
陆时砚不说话,只是紧张的看着江渔眠。
这是从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江渔眠脸色这般难看。
就连她之前病了,都没现在的脸色苍白。
他如何能不担心?
“要不要再喝点糖水?”陆时砚见江渔眠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又问。
“不用,相公你就别担心我了。”江渔眠宽慰道。
见陆时砚脸上神情不变,她就伸出了手,笑眯眯的道:“相公抱抱!”
陆时砚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他又看了看那苍白的小脸,终是软了心肠,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很多人在,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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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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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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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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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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