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热闹的时候,还是专心看热闹的好。
江倾心不理会方蝶儿,这让方蝶儿的心更慌乱几分。
虽然她早就想要和江倾心摊牌了,但是因为知道她不能坏了君凌烨的大事,所以她一直隐忍着。
可若是因为今天这个插曲,让过往她所有的隐忍都变得功亏一篑,那是万万不行的。
因为这样一来,不止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坏了君凌烨的大事,更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若是因此和君凌烨生了嫌隙,那她要如何是好?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弥补回来。
反正江倾心本就蠢笨,哄几句不就好了吗?
“心儿……”方蝶儿咬牙,又委屈巴巴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渔眠的一张嘴最是可怕,她总是故意刺激我,导致我的情绪不好,有些话不过脑子的就脱口而出,我只是为了和她作对,刺激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江倾心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她淡淡的看着方蝶儿,神色凝重的问:“那你敢发誓吗?”
“什……什么?”方蝶儿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你敢发誓,你此生对烨王殿下没有非分之想,并且承诺永远都不和他在一起,若是有违此誓言,便天打雷劈,不得不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吗?”江倾心目光冰冷的看着方蝶儿,说出来的话,让方蝶儿寒彻了骨。
“我……”方蝶儿张了张口,这话却是万不敢应下的。
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便让江倾心明白了什么。
她平时或许会被假象给哄骗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若是还看不清楚,弄不明白,那就真的傻到家了。
“方蝶儿,你真是好的很。”江倾心嗤笑一声,“你我之间,当真是可笑。”
可笑到她自己现在都不愿意回想。
人家把她当垫脚石,她却真的把人家当姐妹,还有比这个更可悲的事情吗?
说着,江倾心又恶狠狠的给了方蝶儿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打的她手心发麻。
收回了手,江倾心冲着方蝶儿面无表情的道:“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只会是敌人。”
说完,江倾心转头看向江渔眠,“有空吗?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正在看戏的江渔眠突然被问的有些茫然,她指了指自己,语气颇为诧异的问道:“你……让我陪你?”
江倾心脑子是有问题了吗?
她看清楚自己是谁了吗?
“嗯。”江倾心神色不改,又点了点头。
江渔眠看了看旁边的方蝶儿,又看了看满脸空洞的江倾心,最后还是同意了。
“成,成吧。”
她倒要看看江倾心想要做什么。
江渔眠万万没有想到……
江倾心会带着自己去酒楼。
一进酒楼,她就要了个包间,让掌柜的送了好些酒进来。
江渔眠看向江倾心,“你带银子了吧?我没有银子的,你喝醉了,让我替你付钱是不可能的。”
江倾心气的瞪了江渔眠一眼,随后她把自己的荷包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拍,“荷包在这里,你能别说话了吗?”
江渔眠耸了耸肩,拿过了江倾心的荷包。
酒送上来之后,江倾心就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
但是渐渐的她也不满足于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干脆一壶一壶的直接灌。
那架势……
看的江渔眠一脸懵。
倒也没想过,江倾心有朝一日,还会有这般豪气的一面。
这喝酒的姿态,可比她做人爽快大方多了。
“你只顾着喝酒……”江渔眠沉吟了一下,“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若是喝多了,你可以背着我回去。”江倾心看着江渔眠,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江渔眠被噎住了,露出嘲弄神色,“你倒是放心我。”
“你虽然很讨厌,也打过我,但是……”江倾心的眉眼间突然闪过几分落寞,“你起码嘴里说的,和手上做的,是一致的,不是吗?”m.χIùmЬ.CǒM
“那你同样应该知道,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态度。”江渔眠凉凉的道。
“没事儿,只要你能把我带回去就好。”江倾心不在意的摆摆手,“毕竟我喝醉了,留在这里落人话柄,又得给爹爹丢人。”
嘀咕一声,江倾心继续道:“若是因此再闹出点别的什么事情来,那怎么行?”
说着,江倾心又喝了起来。
江渔眠直勾勾的盯着江倾心看,手上摇晃着她的荷包,慢悠悠的道:“带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你觉得合适吗?”
江倾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江渔眠,“江渔眠你还是人吗?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要敲诈勒索?”
江渔眠摊摊手,一本正经的道:“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友好关系,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相看两相厌的关系,若是不拿点好处,你说我凭什么陪你在这浪费时间?你可千万不要拿什么血缘亲情说事儿,我觉得咱们俩之间,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
江倾心气的把荷包从江渔眠的手中抢了回来,然后拿出一张银票塞到江渔眠的手中,“这个够了吗?”
一百两银子。
江渔眠看着手中的银票,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扛你回去,够了。”
江倾心又把荷包往江渔眠的面前一丢,拿起一壶酒继续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倾心面前的酒全都被她给喝完了。
她晃着手中的空酒壶,冲着外面喊道:“小二!拿酒来!”
江渔眠看着面前已经喝的跟个酒腌的一样的人,蹙眉道:“你还喝啊?”
这都酒气熏天了。
“我只是想要多喝一点,让自己忘记那些烦恼的事情,可是……”江倾心不由得打了个酒嗝儿,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醉不了呢?”
江渔眠歪着头看江倾心,晃了晃手中的劳务费,“想要我开解,这一点银子不够。”
江倾心恶狠狠的瞪着江渔眠,“想要多少银子,你自己拿!”
江渔眠打开荷包,慢悠悠的又抽出了一张百两银票,这才严肃的看向江倾心。
“有一句话你听到过没有?”江渔眠问。
“什……什么?”江倾心又打了个酒嗝儿。
江渔眠摊摊手,“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我管它愁不愁,我现在只要想要忘记,只想要喝醉,怎么就那么难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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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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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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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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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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