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非默依旧从钱流苏的讲述中得知了不少的消息,那个头被砍掉的伙计说他来了,钱家都得死。而那个他或者是她,究竟是谁?是不是真的如钱流苏所说是白柳,非默不得而知。
显然钱流苏的讲述不会到此接受,非默非常有耐心的看着钱流苏,也不催她,只是在等待着她自己镇定下来,继续把昨晚的事情讲完。wWW.ΧìǔΜЬ.CǒΜ
此时的钱流苏低下头,目光直直的望向脚下不远处插在木板上的云影匕首,眼神中不时的闪现着一丝狠辣,脸上的表情也快速的在冰冷与柔弱害怕中转换着。
不过,很快钱流苏抬起头看向非默眼神中已经恢复了那种柔弱,她把紧紧握着非默的手松开,有意的不去看那插在地上的云影匕首,甚至往窗边走了几步故意避开地上的云影匕首。
钱流苏看着窗外,阳光明媚,一点点碎金般的光撒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苍白的脸看着更加惹人怜爱。她的睫毛细长,在阳光下如一根根黑线般交错,煞是好看。
也就是在这时,钱流苏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在阳光下是琥珀色,最外面隐隐有一圈淡淡的蓝,非默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地愣住,这样的眼睛他似曾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非默还在发愣,钱流苏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非默的错愕开口说道:“那伙计的人头滚落在我脚边后,我想大声喊出来,却已经被吓的发不出声音,我想逃回去,却像是脚下扎了根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之后,钱流苏似乎已经麻痹了,苦笑着继续说道:“就在这时,谭老爹再次敲响了手中打更用的梆子,咚咚咚!咚咚咚!那梆子的声音极响,在黑暗中传的很远,谭老爹敲的极快,他手里的梆子就像是叩开了地府的大门,他就像是地府里的阴鬼在向我们索命一般可怕。偏偏在这个时候,谭老爹再次开口说话。”
“谭老爹的声音冰冷,他的声音就像是趴在我耳边说话一般,他说的是,三更子时,该上路了。他的声音极大,加上他在不停地敲着手中的梆子,很快钱府的人就被他惊醒,一个个往大门院子这边聚了过来。”钱流苏讲述到这里,非默知道重头戏要来了,那个人到底是谁马上就要揭晓。
钱流苏继续说道:“先走出来的人是我大哥钱喜,他看着门外的谭老爹不耐烦的骂道:“老东西,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赶紧给我滚。”但是谭老爹却是死死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嘴角缓缓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说你这老东西是不是真的找死,半夜拿老子取乐是吧?”钱喜说着就要上前教训谭老爹,但是他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等钱喜抬头一看险些被当场给吓死,那差点绊倒他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之前那个开门的伙计,他那被砍下来的人头!”
“钱喜低头正看见那伙计诡异的朝自己笑,身子一个踉跄往后摔去,好在后面的人及时扶着他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不过这样一来,钱府的下人们也都看见了那地上的人头,一时间,老妈子小丫头都是吓的放声尖叫,就算是那群大老爷们也是被吓的身后直冒冷汗。”
见出了人命,有的人嚷嚷着要报官,有的人还在噤若寒蝉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谭老爹狠狠地敲了一下手中的梆子,这一次谭老爹使的力气极大,咚的一声后,梆子被整个给敲碎掉。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谭老爹的时候,谭老爹再一次冲着人群诡异一笑开口说道:“他来了,钱家一个都活不了,都得死。”
说完,谭老爹也不顾众人畏惧的眼神,直接拿起自己敲梆子打更用的小锤一次又一次的砸向自己的脑袋,很快谭老爹就被自己砸的头破血流,钱府的人群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浑身颤抖,愣是没一个人想到上前阻拦。
很快,谭老爹的脑袋被自己给砸开,白色的脑浆混着猩红的鲜血流了下来,他那个旧羊皮袄全都沾染了他的鲜血,谭老爹最后冲着钱流苏诡异一笑倒在了血泊中。
钱喜等人全都愣在那里,一个个像是冬天的枯枝没了动静。
这时候外面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步子很慢,咔哒咔哒,是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的声音。
很快,一个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的旗袍站在了钱府的门口,钱流苏抬头一看,那女子正是钱府的姨太太,白柳。
白柳的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圆溜溜的像是一个西瓜一样,黑暗中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喏,见面礼。”白柳抿嘴一笑,风情万种的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众人面前。
众人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面如死灰,白柳丢在众人面前她那手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西瓜,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钱喜看清那人头的模样一下子摔倒在地,因为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钱贵康!
钱贵康的眼睛因为惊恐睁的极大。
死不瞑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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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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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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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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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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