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牡丹这次没有捉弄非默,只是看了一下热闹就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钱流苏道:“流苏,怎么了?你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听到花牡丹的声音,钱流苏才算是缓缓恢复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恐惧的从非默的怀里出来,花牡丹忙上前握住了钱流苏的手,给了她一些暖意和安慰。
非默看着自己的麻布黑衣,上面沾了不少钱流苏的泪水和鼻涕,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我算是发现了,我这衣服和你钱二小姐犯冲。”
钱流苏自然是看到自己在非默衣服上留下的东西,联想到之前在王记湘菜馆自己不小心打翻了酒壶已经弄湿过非默的衣服一次了,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说到这里,钱流苏的脸上再一次布满恐惧,柔弱的身体再一次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非默向花牡丹使了个眼色,花牡丹默契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事的,有非默在呢,他会保护你的,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说出来也好让非默能够帮助你啊。”花牡丹一只手握住钱流苏因为恐惧有些发凉的手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钱流苏的肩膀上让她能够慢慢安下神来。
钱流苏听到花牡丹这样说,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非默一眼小声说道:“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非默先是一愣,然后想都没想的开口说道:“当然,你是我的雇主,我不会让你出任何问题,这点你可以放心。不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这里虽然阴气重,但是并没有鬼气,怎么可能有鬼呢?”
见非默不相信,钱流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黯然心道:“原来你保护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雇主。”
不过,很快钱流苏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却故意没有看非默,而是声音冰冷的开口说道:“这里真的有鬼,刚刚棺材里的那个老伯他睁开眼了。”
死人睁眼,那可不就是闹鬼了吗?
“可能是诈尸,你看到的那具睁眼的尸体在哪?”非默见钱流苏说的不像有假,顿时警惕了起来。
钱流苏缓缓伸出一只玉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口红木棺材,声音因为恐惧变得有些颤抖:“就在那!刚刚你在看我们钱家死的那十个人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那口棺材没有合上棺盖,里面的死人突然睁眼看了我一眼,他还冲我笑!”
钱流苏的目光不敢再去往那红木棺材看,显然刚刚的恐怖场景确实把她吓的不轻。
“我去看看。”非默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说完也是艺高人胆大的迈着大步就走了过去。
“非默,你小心。”花牡丹见非默就那样径直往红木棺材走去,忙开口提醒道。
非默冲花牡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就走到了红木棺材的边上,确实和钱流苏说的一般,那口红木棺材没有合上棺盖,或许说根本就没有棺盖。
非默往那红木棺材里一看,心里也是一个咯噔后背都冒出了凉气,棺材里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伯正瞪着一只眼睛看着自己。
为什么是一只眼睛在瞪着非默,因为那棺材里的老伯只有一只眼睛!
非默打量了一下棺材里的老伯,只见那老伯六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破蓝布衣衫,一只灰色的麻布裤子勉强能遮住小腿,显然他身上的衣服并不怎么合身,不过即使是这样身上依然是打着不少的补丁,脚上胡乱的穿着一双黑布鞋同样是打了不少补丁,而且明显能看到那两只黑鞋不是一双做成的。xǐυmь.℃òm
那红木棺材中的老伯胸膛半天都没看到心脏跳动的痕迹,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一张脸上也满是岁月的痕迹,不过倒没有谭老爹那般面容枯槁。
非默并没有在红木棺材中的老伯身上感到尸气,不过却是感到了浓郁的阴气,但是在义庄里尸体上有这么强的阴气也是再正常不过。
想了想,非默还是背对着钱流苏和花牡丹闭了眼。等再睁开,非默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黑一白的阴阳眼,非默再往那棺材里的老伯看了看,只见那老伯周身环绕着灰色的阴气,和自己感觉的一样,确实没有鬼气。再往老伯的双肩和头上看去,代表着生人的三盏阳火早已熄灭,看来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尸体而已。
非默想来,吓到钱流苏的应该是这棺中老伯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睁的极大就好像在盯着来人一般,而另一只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却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眶,加上他躺在这红木棺材里诡异之极,所以才会让钱流苏误以为是见了鬼。
想到这里之后,非默再次隐去阴阳眼转过身冲钱流苏和花牡丹开口说道:“没事了,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花牡丹和钱流苏听到非默这样说先是齐齐松了口气,然后正准备开口说话的钱流苏面色大变,一脸畏惧的看着非默的身后。
非默顿时就意识到不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就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说我是个死人?”
非默转过头正看到那恐怖的一幕,只见那身后红木棺材中的老伯缓缓从棺中站了起来,仅剩的一只独眼带着愤怒看着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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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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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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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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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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