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默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面前的墙变成了一个池塘,等再次睁开眼睛,神奇的一幕真的出现了。
面前的那面墙已然消失不见,而在那个位置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铺满了鹅卵石,池塘上面几只鸭子在戏水,不说的还有几条金鱼从水里伸出头来,贪婪的呼吸着池塘外面的空气。
这眼前的一幕正是非默想象中的景象,而这个池塘正是非默和师父张青阳在洛阳老街开的易缘斋棺材铺不远处的一个池塘,非默没事的时候常去那里捉鱼玩。
那小池塘里不知道谁在那养了几条金鱼,倒是让非默觉得稀罕,所以在脑海中想象池塘的时候,那易缘斋棺材铺附近的小池塘顿时出现在非默的脑海里,此时更是出现在非默的面前。
非默惊讶的说出手试探的向那水里摸去,池塘中的几只鸭子见非默走到池塘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个个扑腾着翅膀往池塘的另一边游了过去远离了非默,鸭子受到惊吓的嘎嘎声一声又一声的传到了非默的耳朵里,入手微凉的池塘清水温润的漫过非默的手掌,打湿了非默的手臂和衣袖,一切都那么真实。
非默看了那池塘中的几只金鱼一眼,灵机一动,眼神里出现一丝狡黠。果然,那几只金鱼像着了魔一般围着非默放在水里的手游来游去,不时还轻轻吐出泡泡来。这可是非默在易缘斋棺材铺附近那个小池塘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没一会儿非默就又有了新主意。
非默开始闭上眼睛想象面前的是一个大湖,湖面上是一只满带着花灯的游船,船上到处都是琴瑟管弦声,那是和张青阳在秦淮河畔见到的那一次惊艳的繁华。
好不容易把记忆中的那只秦淮河畔的画船游舫想象出来,结果一睁开眼睛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也不能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面前的小池塘和那鸭子、金鱼全都消失不见,而那条久违的长廊居然重新又一次的出现在了非默面前。
非默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那长廊,果然是那条自己来时见到的那条有着飞翘着的檐角和朱红的木廊柱的长廊,往上一看屋檐上果然是安安稳稳的趴着几只四四方方的镇宅小兽。
“难道又是我想出来的?”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非默自己给很快否定了。
非默的眼神逐渐盯在那屋檐上的镇宅小兽上,那正是一只瑞兽麒麟,虽然非默也见过不少的麒麟石像,但心里明白自己是绝对无法想象出来那么一个完整而精巧的麒麟小兽出来的。
仔细看去,那雕刻麒麟的工匠技艺足够高超,可谓是鬼斧神工,先不说那细腻的纹路,就是那麒麟哪怕只是一个小石兽,但那眼神里都带着一些神采,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非默又是闭上眼睛试着想象了一回,结果睁开眼,长廊依旧是长廊,秦淮河畔的画船依然只停留在非默的脑海里、回忆里。
到了这个时候,非默反而不着急离开而是钻起了牛角尖,一次次的闭眼想象,一次次的睁开。xǐυmь.℃òm
面前的长廊还是那条长廊,甚至连檐角飞翘的弧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是你的灵海,但也是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神秘男子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非默身后突然开口说道。
非默被那神秘男子吓了一跳,身子一个踉跄差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顿时不满的嚷嚷起来:“你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那人倒也不恼,长袖一挥,天上凭空出现一艘画船,上面人影错乱十分热闹,管弦声起,琴瑟相伴,瑶女翩翩而舞,那正是非默回忆里秦淮河畔画船游舫的美景。
“可惜了,要是在夜晚就好了。”非默有些怀念的喃喃自语道,那次和师父张青阳在秦淮河畔看到画船的时候就是一个夜晚,那时候真的是好美。
那神秘男子见非默那痴呆的模样,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逝像是那笑容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我要不要带上玉冕朝天冠?”那神秘男子也是喃喃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说什么?”非默听到了那神秘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清,还以为是对自己说了什么出言问道。
“没什么。”那神秘男子摇摇头,非默只觉得他这个人奇怪所以也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你刚刚说的是这样吗?”那神秘男子半响又是声音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次非默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非默不解的问道,他还没搞清楚那神秘男子话里的意思,只见那神秘男子又一次挥挥衣袖。
非默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白天忽然就变成了夜幕,一轮圆月就那样悬在天边,满天的星光如有了方向一般点点滴滴泼洒在那半空中的画船上,一条安静的河水倒映着满天的繁星俨然成了最耀眼的星河。
河的两岸早已是点起了篝火,画船上更是用火把给照的透亮,三三两两的游客在船上饮酒作乐,大声喧哗着,不时有端着果盘香烛的丫鬟侍者在船上走动。画船里起了金陵女子特有的温婉曲子,那是吴姬特有的柔情,瑶女弄着琵琶,歌姬舞着曼妙的身姿,在纱布罩住的油灯下简直是天上人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非默越看着那画船上的美景就越是心惊,这明明是自己脑海里的东西,为什么这神秘男子能够挥袖展开,这其中一定有鬼!
那神秘男子丝毫不以为意,又是一挥宽大的衣袖,非默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再次睁开眼睛非默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那画船的船头。
四处一打量,那船头上摆着一张白玉方桌,一只精美的玉壶配着三只杯子,四只玉凳,而那神秘男子像是没事人一般坐在其中一只靠里的玉凳上,自斟自饮着。
非默小心翼翼的坐在那神秘男子旁边玉凳上,偷偷的打量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眼前的神秘男子,他刚刚一系列的行为无处不在展现着他不是一般人。非默生怕这位神秘男子一个不乐意把自己给变成个什么玩意儿或者是放到什么地方,这非默可受不了。
见着非默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那神秘男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神直直的盯着非默却也不说话。
“你这人到底是谁啊,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去。”终于,非默心理防线被那神秘男子直勾勾的眼神给击溃,不管这神秘男子到底是仙也好是鬼也罢,大声的嚷嚷起来。
“我是谁?我已经说过了,保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刚刚也告诉你了,这里是你的灵海。至于出去嘛。”那神秘男子说到这里突然加重了语气开口说道:“现在的你出不去。”
“出不去?为什么?”非默沉吟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是不是你困住我,不让我出去?”
那神秘男子再一次拿起酒杯却只是放在手中把玩,半天才幽幽说了一句让非默气的咬牙切齿的话:“困住你的并非是我,而是你自己。”
非默还以为是那人在故意搪塞自己,不由地怒上心头冷笑道:“呵呵,我自己困住我自己,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忘记自己和别人做过什么交易了?”那神秘男子缓缓站起了身声音冰冷,眼神死死的看着非默,开口提醒非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是说蚩尤心?”非默在那神秘男子的眼神下缓缓低下了头,就在这时非默想起了自己和蚩尤心里那虚影之间的交易。
那神秘男子这次却没有理睬非默,只是把头扭了回去,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了身子,往船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非默看到那神秘男子就那样站在船头,河面上的风将那神秘男子身上黑袍的衣角吹起,在满天的星光照耀下,非默感到那神秘男子的身上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霸气和神圣。
“吾命星辰,为吾所用!”那神秘男子缓缓伸出一只手向那星河指去,满天的星光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缠绕在那神秘男子的身上,星光将那神秘男子衬托的愈发的神圣,令非默不由地有了一种想跪地膜拜的冲动。
神秘男子只是往那船头的黑夜一指,点点星光开始往那船头汇聚,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个光镜。
非默惊讶的发现那光镜里逐渐有了人影,随着星光聚的越来越多,那个光镜也越来越亮,光镜中的人影也愈发的清晰。
终于,那光镜凝聚了足够多的星光,足有十数丈方圆的光镜出现在画船的船头。
非默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那光镜里的人影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只见光镜里是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孩,眼神里却是那种和年龄不符的桀骜不驯,嘴角一抹邪邪的微笑。
光镜里出现的小孩不是别人,而正是他非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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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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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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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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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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