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我和王霸靠近的时候,那个人影,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他在躲着我吗?
我左右看了一眼,手中还留有一根烟。这是昨天晚上,老李头抽过的烟,用追踪法,找到他应该不难。
手上掐诀,口中念诀。
我将那根烟,捏在手中。
闭上眼睛。
一团迷雾散开。
很快,我就看到一个黑影,躲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那好像是个废弃的油桶,能够看到非常严重的铁锈。周围,还有很多建筑材料,看来,它还在在工地里。
估计,离这儿不远。
所以,我和王霸刚才看到的人影,很可能就是李根成。
“奇怪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这还急着下班回家呢,早知道,不替他们值班了,坑人!”
我们身后,有个人在嘟囔着什么。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烟嗓。
我回身看过去。
不远处,一个烟火的点,忽明忽暗。
王霸立刻说。
“是人,刚才那个工人。”
他强调了人这个字,似乎是在给他自己壮胆。
工地上,正常来说应该有一些工人住在这里才对,可是,我和王霸开车过来的时候,整个工地都是静悄悄的。
就见到了那个水泥工。
这会儿才六七点,照理说,工人们应该都还没休息才对。
听到那个水泥工在远处的话,我有些疑惑。
好像,其他的工人都不在工地,去了什么地方。
仔细一想,估计马远东也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他肯定要跟袁胜义联系,袁胜义没来,估计没啥事。
既然马远东没事,我现在需要找的,是那个旧油桶。
附近找了一下,却没看到。
看到那个水泥工离这边不远,我就喊了一声,问。
“老叔,你刚才说,谁还不回来?”
那个工人好像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我和王霸,他抽着烟走了过来,跟我说。
“小杨先生,就傍晚那会儿,我们老板,带着工人们出去了。说是,到外边接了个小活,很快就干完。”
“我是这附近村的,就在工地这边值会儿班,等他们回来我再回家。可是,他们说,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回来,现在都去了俩小时多了,咋还没回来?”
其实,我感觉这事有些奇怪。
一个开发楼盘的小老板,带着一帮工人,去外边接活?
这正常吗?
“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又问了一句。
老头手夹着烟,抽了一口,摇了摇头。
“老板办事,我都不问的。”
想到我刚才看到的,我问他。
“你们工地这边,哪有废弃的油桶?”
老李头就躲在油桶里,找到油桶,我肯定就能找到它,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躲着我。
就算我现在知道他是鬼,我又不会伤他,昨天他就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今天就不一样了?
那水泥工想了一下。m.χIùmЬ.CǒM
“油桶啊,搅拌机旁边?那边有大型拌料机,好像是有几个废弃的油桶。”
“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看来,老李头还真的在工地。
那工人指了指前边,大约走了有二百多米,他指着前边的机器设备下边,跟我们说。
“就那儿。”
的确是那几个油桶。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
水泥工问王霸。
“这小杨先生,是要干啥去?”
王霸做了噤声的手势,他没说话,实际上,他是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
我走到油桶的前边,往里边一看,却是空空如也。旁边几个油桶,我都检查了,却也没有看到老李头。
又跑了?
打开手机手电筒,我照了一下,发现油桶的里边放着一张黄表纸,好像是一张符纸。
我立刻拿出来,扫了一眼。
是一张黄表纸,没有符文,而且,上边沾满了干涸的水渍。
会不会是老李头掉下的?
我直接掐诀,念咒,使用追踪法。
闭上眼睛。
等迷雾散开。
我发现,老李头站在一棵柏树下边,正在四处张望着。因为附近河面上有些反光,我这次看清了他的脸。
的确是他。
柏树旁边,还有河堤。
这是老庙岗子那块凶地的入口,两棵大柏树中间。
我突然感觉,这张没有画符的黄表纸,好像是老李头故意留下的,他似乎在用这种方法为我指路。
下一步,指向了老庙岗子的入口。
拿着带有水渍的黄表纸,我回过头,跟王霸说。
“王表哥,老李头去老庙岗子了,好像有事,我现在必须去找他,那边危险,你就在这边在车里等我。”
王霸对于老庙岗子的恐惧,不用多讲。
上次过去,情况十分的凶险,他知道,就算他硬着头皮跟我过去,也是给我拖后腿,所以,他直接点头。
“那好,我在车上等你。”
我准备走的时候。
王霸冲我点了点头,自己回到了车上。
那个泥瓦工,则跟王霸说。
“老板,你这车不错啊,我都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呢!这会儿也没啥事,我能上去坐坐吗?”
泥瓦工伸着脖子,往车里瞅。
王霸倒是没多想。
“没事,你上来坐吧!”
其实,王霸也想多个伴,要不然,他一个人坐在车里他也害怕。
工地的外围,都有围墙,袁胜义他在工地布有风水局,就是为了阻隔老庙岗子,三凶门都有镇物,工地应该还挺安全的。
我跟王霸交代了一下,就一个人从工地大门口出去。
临走之前。
王霸还是跟我说。
“杨大师,我最多在这边等你俩小时,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我回头,摆了摆手,知道他的意思。
那个泥瓦工已经坐上了王霸的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余光扫了一眼,好像感觉他看着王霸,脸上的笑阴恻恻的。
我回头,悄悄地确认了好几遍,还好,没什么问题。
应该是我看错了。
我从工地出去,直接找到附近的那条河,桥旁边下去,沿着河堤一直往下游走。老庙岗子那边,就在下游。
大约两分钟。
我便倒了老庙岗子附近。
几棵参天的大柏树,就在眼前。
老李头并没有在树底下站着。
但是,我远远地看到,那边的地面上,放着一张黄表纸,风一刮,符纸在抖动着。
我走过去。
看到这张黄表纸被一颗小石子压着,似乎是怕被顺河风刮走。
拿起这张黄表纸。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张黄表纸上的水渍更加严重,看起来,就好像在水里边泡过一样。
黄颜色晕染的乱七八糟,只是后来又晒干了。
这张黄表纸的情况,跟我之前从老秦那里拿到的那张鬼道符,很像。
这个老李头会不会和秦方有些关系?
或者,老李头会不会就是秦方?
思绪流淌而过。
将黄符捏在手上。
我立刻掐诀,念咒,继续使用追踪法。
眼睛闭上。
迷雾散开。
我看到,一个黑影趴在草丛里,他正在观察着什么。这个黑影不用多说,就是老李头,他在观察什么?
我下意识的往他观察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那边有十几个人影在晃动,好像在忙碌着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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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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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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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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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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