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是吗?你毁掉我炼化多年的铜钱剑,还害我遭受反噬,你居然还敢说,与我无关?”
炼化多年的铜钱剑吗?
我有些意外,那把铜钱剑,就是吃了些香火,也叫炼化过的铜钱剑?
这黄衣卦师怕是对炼化二字,有曲解吧?
我顿时觉得,有些搞笑。
“小子,别笑了,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要不然,本卦师给你算一卦,看看你今天,会不会死?”
黄衣卦师盯着我,不等我同意,就直接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铜钱,手腕一翻,将其撒在地上。
铜钱落地,清脆响。
我旁边的王柳絮和刘叔,立刻都捂住了耳朵。
铜钱上有罡气,发出的声音,他们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
很快,那些铜钱,就安静了下来。
黄衣卦师走上前去,往铜钱上扫了一眼。
“嘿嘿嘿……”
“离下坤上,地火明夷。”
“变爻九三,遇火则杀。”
“凶卦!”
“小子,看来,你今日必死无疑!”
说着,黄衣卦师从他的口袋之中,抽出了一张黄符,手上一搓,黄符哧地一声,开始燃烧了起来。
中卜派偶尔也用黄符。
只是用的很少,比北山派要少的多。
一开始,我还真没想到他给我算卦,要做什么。但是,他燃起一道火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是在卜卦,而是在算凶,或者叫推凶。
撒下铜钱的同时,再拿出一道火符,应下凶兆。
他想要以推凶卦,置我于死地。
如果不懂这个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真的会被害死。但这种卜字卷的术法,我懂,他这办法,对我起不到作用。
接着。
他口中念念有词。
手中黄符上的火焰,变得越老越大。
似乎觉得我要中招了,黄衣卦师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
不过,正在他得意之时,我一句话没说,淡然地朝着他那边走过去,一脚踩在地上那三枚铜钱上。
咔嚓一声。
三枚铜钱被我踩断。
有推凶卦,就有破法。
我所做的,就是一种最简单的破法。
此法,取踩在脚下之意。
三枚铜钱上的凶,还没有被黄衣卦师推过来,我就将其踩在了脚下,推凶卦自然起不到作用。
我踩断铜钱。
他的法,就彻底破了。
不但如此,黄衣卦师肯定也会因此,失去了一些东西。
因为,推凶卦本身就是中卜派的一种邪术,禁术,如果想要推凶,必须拿自己的一样东西来起誓交换。
比如,运势,命格,阳寿等等,都可以。
否则,推凶卦推出去的凶,杀伤力不够。
不知道,这次,这个黄衣卦师被我一脚踩没的,是他的什么?
他看着地上断掉的铜钱。
整个人惊愕不已。
然后,他又呆滞的看向我,下意识地问。
“你……你怎么会懂,我们中卜派的破法?”
我懒得跟他解释,就没理会他。
跟他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黄衣卦师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反倒是先吐出一口鲜血,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这是反噬症状的表象。
实际上,他的情况,肯定比表面上更严重。
到此时,我转过身,看向王柳絮和刘叔,跟他们说。
“王柳絮,刘叔,我们走。”
他们两个立刻点头,加快步子,跟了上来。
方才,那个一直都没有出手的,另外一个留八角胡的中年卦师,立刻跑了过来。他冲过去,扶起了黄衣卦师,指着我道。
“你别走!”
我带着王柳絮和刘叔,继续走。
中卜派的人真的是难缠,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什么瓜葛。
可是。
八字胡卦师,却是不依不饶。
他放下黄衣卦师,快步追了上来,就要抓我的肩膀。
我微微一个侧身,他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但他还是翻身起来,冲过来,挡在我们的面前,他抽出一把铜钱剑,指着我。xǐυmь.℃òm
“小子,你伤了我哥,想一走了之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问。
“我出手了吗?”
“你……”
八角胡卦师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他似乎考虑一下,才又说。
“你使用破法,明显就是知道我们中卜派的推凶卦,既然明明知道,还去踩碎了哥的铜卦钱,这件事,你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我随口反问。
“留下你的阳寿,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八角胡卦师眉目狰狞,一直用铜钱剑指着我说道。
原来,黄衣卦师推凶的代价,就是阳寿。
不得不说,那黄衣卦师还挺狠的,居然敢拿他的阳寿去赌,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估计几乎是赌上了剩余的全部阳寿。
自作孽,不可活。
他自己的因果,他自己来担,与我无关。
想到这些,我抬头,看向八角胡卦师,道了一句。
“让开。”
“除非你留下阳寿!”
他语声冷厉,不让步半分。
“不可能。”
我简单说了一句。
不管那八角胡卦师,直接带着王柳絮和刘叔,绕开他往前走。
八角胡卦师迅速的追上来。
他挡在我们前边,开始掐诀,准备攻击我。
他的指诀,距离近,我看得清楚。
他那种指诀,根本没有实力伤我,我不怕他。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后边的黄衣卦师喊了一声。
“好了,洪恩,算了!”
八角胡卦师一愣,看向黄衣卦师那边反问。
“哥,你阳寿都没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我说算了就算了,回来!”
黄衣卦师怒吼了一声,这声音似乎牵扯到了他体内的血气,他又凶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咳嗽得厉害。
八角胡卦师很不甘心。
不过,他还是让开了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黄衣卦师那边。
此时。
距离天亮越来越近。
王柳絮和刘叔需要赶末班车,多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会错过,我就回头,跟王柳絮和刘叔说。
“走,咱们快点。”
他俩立刻跟上我。
而这时,八角胡卦师把黄衣卦师扶了起来,他们分别站在路两边的房檐底下,脸上都带着阴险的笑。
事情有诈。
这我其实有预感。
黄衣卦师睚眦必报,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
更何况,他还丢了阳寿?
等我带着王柳絮和刘叔,走到古街前边那段路上的时候,后边的两个卦师,再次回到路中间。
两个人相视一阴笑,黄衣卦师说。
“洪恩,差不多了,开始吧!”
两个人直接同时掐诀。
顿时。
两边的风景树上。
都传来叮叮当当的金石碰撞声。
这声音,我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就好像是铜器做的风铃一样。可是,王柳絮立刻捂住了耳朵,显得很痛苦。
刘叔更是魂体一哆嗦,直接倒在了地上。
果然是陷阱。
我站住脚步,左右一看。
我发现,古街两边的风景树上,挂着一串一串的铜钱。附近的黄杨树,刺柏树上都有,看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串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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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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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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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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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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