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用力,就猛吐了一口气鲜血。
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已经重伤,根本无法起身。
她哭了。
“哥哥,对……对不起……是阿黎……太笨了……”
她抬着头,十分虚弱的说着,口中下巴上脖子上,都已经沾满了鲜血,连她的头发都淹没在血泊之中。
这一幕。
让我皱眉。
她受夏桐的蒙蔽,在取我命格,要我性命。我只希望,她赶快昏过去,不再为她哥所利用。
她在为她哥拼命,可夏桐却说。
“阿黎,哥的命就在你手上啊!”
“快,你咬咬牙,一定能站起来的。取杨慕凡的命格,就只差一点点,你再坚持一下啊,阿黎!”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
夏黎听着这话,泪流满面,眼泪夹杂着鲜血,流淌着,她口中喊着血,却一直都还在说着。
“哥哥……对不起……”
我忍不住。
暗中捏出一道隐蔽的指诀,随手弹了出去。
在夏黎抬起头的时候。
我的那道封印诀,弹在了她的眉心。
她重伤,本身就已经魂魄不稳,我用最简单的封印诀封她命宫,足够让她昏迷下去。
指诀到位。
夏黎最后一丝努力,终于结束。
她,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阿黎,阿黎,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阿黎,哥的生死,就靠你了!”
“你站起来啊!真是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夏桐居然还在这么喊。
我本来还想等待。
可是,现在我忍不了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禽兽,欺骗自己的亲妹妹,把她当枪使,最后,她拼尽自己全力的时候,居然还在说她没用。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父母去世早,把你养这么大,你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容易吗?”
“到头来,你哥哥我都要死了,你却笨成这样,一点儿小事交给你,你都做不好,我要你这个妹妹有什么用?”
“住口!”
我怒不可遏,大吼了一声。
“夏桐,你还是人吗?”
在我怒吼之时。
那原本还在我周围,四处缠绕的阴煞之气,顿时,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浪震退,四散而去。
整个别墅大厅里。
浑浊的空气,瞬间,变得通透起来。
而那原本立在四方的凶兽雕像,不知何时,已经全都翻到在地,不,不是翻到,是跪倒在地!
符法取命阵,还未消失。
有声音传来。
“符法取命阵!”
“再启!”
“二十四方符法,听我夏桐号令!”
“敕!敕!敕!”
五个方向,五个纸人。
同时喊出了这个声音。
刚才被我一声怒吼,震退的那些阴煞之气,此时全都再次汹涌而来。
“杨慕凡,纳你命格来!”
符法夺命阵,在这一刻,汹涌到了极致。
所有的黑气,全部冲我而来。
我抬头看去。
我头顶的半空中,黑气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黑符。黑符之中,血气汹涌,一个恶鬼的脑袋,张口红眼,盯着我。
冲我铺天盖地而来。
我手中,早就已经掐好了一道破字诀。
我默念着咒诀。
巨大的黑符,冲我逼近。
在它距离我只有,半米不到的时候。
我抬手。
单手掐诀冲天!
“天地万法,归于一脉!”
“符法取命阵!”
“破!”
一道指诀,从我的右手双指之间,汹涌而去!
它砸在我头顶上空的巨大黑符之上,黑符之中,闪出一道金光。金光冲进那只恶鬼的嘴里,快速铺散开来,将其撕碎。
碎裂的纹路,再次蔓延,将整个一张巨大的黑符,也给撕裂。
黑符碎裂,化成黑气,消散。
原本那些被夏黎以指诀,贴在各个风水方位的黑符之上,也全都出现了裂纹,裂纹蔓延,强势碎掉黑符。
所有的黑符,飘落而下。
等黑符落地之时,已然变成了散碎的黄表纸片。
这些。
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我收下指诀之时。
连同之前夏黎用剩下,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那些黑符,也全都飘散,落在地上,都变成了黄纸碎片。
落了一地的黄纸片。
远看,如同秋日满地的银杏叶。
那原本,还站在我周围的纸人替身。
之前还是刘叔的模样,现在,一个个已经失去了它们的法,变成了一具具看起来十分拙劣的纸人。
它们全都倒在地上。
被以朱砂墨点上的眼睛,全都消失了。
“咳咳……”
咳嗽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边,是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关着。夏桐带着刘叔的躯体,从房间里冲出来,趴在栏杆上,一脸惊愕地看着一楼的情况。
“这……不可能的!”
“你在四方凶兽压命的阵法之中,你怎么可能用得出术法,怎么可能破掉我的阵法?”
夏桐口中带血,怒吼着在问。
我没有回答他。
他会看到答案。
“四凶兽雕像,怎么……怎么都倒下了?”
夏桐很快看到了他的阵法,我估计,他最得意的,应该就是这死做雕像了吧?他根本没想过,这四方凶兽会镇不住我的命格。
我看向夏桐,简单提醒了一句。
“不是倒下,是跪下。”
夏桐根本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
但是,他稍稍仔细一看,就能够看得出来,所有的凶兽倒下的方式,全都是跪着的。那种姿势,毫无疑问。
如果一个倒下,是那种姿势,或许是巧合。
可四方凶兽,全部都是如此。
这,如何解释?
夏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一楼的情况,似乎有些发懵。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的说话声,都有些发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为什么连四方凶兽,都会跪下?”
我是什么人?
这个深入灵魂的问题,我也考虑过,我也问过我爷爷。我爷爷给不出答案,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养我长大的爷爷,叫杨青松。
他离开的时候,告诉我,我的亲爷爷叫杨长生。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提过我父母的事情,我小时候也问过爷爷,但是,他给出的答案却是,你没有父母。
不是去世了,不是失踪了。
而是,没有父母。
我无法理解这句话,曾经多次追问我爷爷,可是,他给不出答案。
“哈哈哈哈……”
二楼的夏桐,突然间,又开始笑了起来。xǐυmь.℃òm
我看向他,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会在这种时候,笑得歇斯底里。
“我真的想不到,我夏桐还能有今天!”
“我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杨慕凡,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命格,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不过,不知道又如何?”
“总之,你的命格,贵就完事了,你的命格,就是我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极品命格。今天,不管是你的躯体,还是你的命格,我夏桐,都要拿下!”
夏桐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着。
我往右边看了一眼,看到通向二楼的楼梯,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既然他已经现身,我必须尽快,夺下刘叔的躯体和命格。
“站住!”
“你上不了二楼的!”
“好好看看,那四个被红布盖着的柱子,是什么?”
身在二楼的夏桐,这么喊了一句。
在进入别墅大厅里,我早就注意到了,四个方位上,被红布盖着的四个大柱子,一般的别墅里,会有那些大理石柱子,以做装饰。
这四根柱子上,被红布盖着,上边肯定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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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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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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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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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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