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抵达日照码头,靠岸后,一群脚夫进舱卸货。
沿途每到一个站点,三位玩家就会跟着管事陈万去货舱。当然不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辫子朝底层劳动人员的生活现状,而是要确保别再发生上次的乌龙事件了。
这要是把秋玉荷给扛下船去,他们三人可就得游泳追了。
开什么三角洲玩笑。
另九个搭顺风船的客人,甭管目的地是不是日照,此时都像胜利大逃亡似地冲下船去。
凌晨时分,老船长亲自前来与他们三人说的就是这件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原则,老船长也不希望自己船上不太平,便劝三人在下一站下船。
三位玩家意见一致,婉拒好意。
老船长见劝不动,便也只能作罢。
奎九此人虽凶名在外,但也有点儿脑子,不然也混不上漕帮小头目的位置。所以,借麻仨之死硬碰瓷,想狠狠讹诈一波的操作,绝对不可能再次发生。
并且,那些穿着还过得去的乘客都已成功登陆,奎九除非脑子进水,才会跟三个身无长物的道士过不去。
不过,老船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货船收锚再次起航之时,几双眼睛正在船舷上盯着三位玩家。
“呼…”沈沉影轻且长地吐出一气。
夜明笑道:“就当磨练自己的耐心吧。”
沈沉影见自己心中所想被看透了,直言道:“我很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
“不应该。”夜明摇了摇头:“你平时被人盯着看的还少吗?”
“……”沈沉影微微无语了一阵,低声道:“那些家伙,我忍很久了。”
“哦?你们女生不应该很享受被人目光追随的感觉吗?”
“这种话千万别对别的女生说。”
“为什么?”
夜明一脸迷惑表情看上去很认真,要不是相处几天下来,对他有一定了解,沈沉影还以为这家伙是装的呢。
就,特别欠。
“别问,问就是怕你被打死。”黄一峰笑道。
“啧,看来女人和男人还真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这回轮到沈沉影问“为什么”了。
夜明耸耸肩,一副怡然自得的优秀表情,“我们男人可从来不会因为被目光聚焦,而感到不自在。”
对于这货的日常自恋,黄一峰早就习以为常。
沈沉影轻声自语道:“貌似,郑鸿那家伙也很享受被人围观…”
提到郑鸿,黄一峰的八卦之魂便熊熊燃烧起来,嘿嘿一笑轻声问道:“话说,大校花你跟那个倒霉的公子哥…”
“你是想问,我与他有什么关系是吗?”
黄一峰一脸吃瓜表情地使劲点头,沈沉影坦然道:“他父亲和我母亲目前是夫妻关系。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夜明帖心地作了补充说明:“所以,按家庭关系来算的话,郑鸿是你异父异母的哥哥。”
“嗯。”沈沉影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道:“其实,郑鸿人不坏。只是…”
话到此处没再往下说,沈沉影转身回了客房。
过了好一会儿,黄一峰突然叹气道:“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啊。我就不该问,让人家想到不开心的事儿了。嗨…”
夜明背靠在栏板上,笑着摇了摇头:“她要是不想回答,大可回避。她提起郑鸿,不就是引你问出那个问题么。”
黄小胖登时黑人问号脸,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
“明哥,不是我说你。人家想解释一下自己跟郑鸿没什么关系,就是不想咱们像别人那样看待她。
看破不说破,你这就很不懂事了。
怪不是腾叔那么担心,我算是明白了。这得什么样的女生,才能受得了你这个不解风情还贼自恋的家伙。
怕不是得等到人工智能技术成熟,给你量身定做一个。”
“呵呵,说的好像你就不是单身狗似的。想的还挺远,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后路了。”
一句秒杀,黄小胖被怼得两眼翻白,仰头作喷血状。
………
货船四平八稳航行了三日,终于在第四夜,风浪乍起。
午后四五点之时,天色便暗沉下来,整片海域青黑相交,雷鸣电闪。
不多时,暴雨突袭。
夜明坐在窗边,拉开一丝窗缝,便见远处海面,如一块剧烈抖动的黑色幕布。远空道道紫电劈落,将夜色撕破于海面上溅起电花,场面相当壮观。
小枕头趴在夜明盘坐而起的腿上,整个小身子飘飘荡荡,像朵软乎乎的云朵。
风浪越来越大,货船被像麻袋似地被海水顶起、落下,落下又顶起。
黄一峰和沈沉影渐渐开始有些不适,面色苍白地各自紧抓着床沿边,免得被颠到天花板上去。
“特么的,这船颠起来比车厉害多了,恶...”黄一峰干呕了两声。
沈沉影刚想说句什么,胃部猛的一阵翻涌,险些喷出来。
“还是明哥坚挺啊!”黄小胖索性蹲到了地上,伸手扒着通铺床沿。
夜明微微一笑,二话不说,推开窗户,探头出去。
便见一阵狂吐之声。
“啊,舒服了。”
两位队友顿时感觉有被恶心到。
夜明擦了擦嘴角,刚吸了口气纾解胸口郁堵,突然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奇怪声响。
不是风浪拍打在船身上发出的,也不是桅杆吱咕吱咕的磨砺声,电闪雷鸣之间,似有不少人在喊叫。
喊叫?为什么会有人的喊叫声?并且,听上去似乎非常尖厉。
夜明闭上双眼,竖起耳朵细细分辨在众多杂音中的奇怪声响。
似乎,越来越近了。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人、快、推、爬”这几个字眼。
并且,在这些断断续续的碎片字节中,还夹杂着“咕咕、噜噜”之类的怪声。
夜明感到很不对劲,开启【梦泽水镜】,扫视上下左右一圈,只看到底下货舱车厢棺材里,怨鬼小姐秋玉荷散发出的浓郁血色。
‘难道我听到的声音并非来自鬼魂?那会是什么?’夜明心底起疑,冲趴在腿上的粉白团子说道:“枕头,去船尾看看有没有什么怪东西。”
水镜的天眼效果单次仅能维持三分钟,有效范围只有10米直径。但有了小枕头,他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远程外放天眼。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好似刚睡醒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迈开小短腿透墙而出。
“我听到些奇怪的说话声,不知道是不是那伙混混不死心,想趁风浪大下黑手。你俩怎么样,还行吗?”m.χIùmЬ.CǒM
“还行,撑的住。”
胖子应了一句,沈沉影脸色煞白点点头。三人各自压下不适,强打起精神。上装备、抄家伙。
那些杂乱无章的声音越来越近,但仍然听不清说的是些什么,夜明难得地眉头紧拧起来。
‘嗙’一声。
连黄一峰和沈沉影都听到,屋内发出什么东西砸到木板墙上发出的撞击声。
小枕头屁股朝上脑袋朝下,倒栽葱摔在木墙上。
“爹爹,呜…”小家伙翻转过来,揉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脸委屈。
“鱼,鱼打枕头,爹爹,好多好多坏鱼…”
......这是一条分割线......
读者老爷们不用担心,这本书作者菌会努力好好写。虽然前期收订比拉胯,属实非常难受。但最近追读和订阅,还是有缓慢上升的。起步慢,换句话说发展空间更大,未来可期啊,哈哈。支付能力有限的书友们,能支持一点是一点,熊在此感谢啦!新的一年,祝读者老爷们方方面面都顺心如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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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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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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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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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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