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说道。
他又不是什么血腥屠夫,不至于就就这么个情况去将人赐死。
相反,这些大师傅在他的眼里,可真就是个宝贝。
目前的大明,不存在什么科研人员,而这些精通木工活的,且还读书识字的,可真是非常的少见。
目前在朱英面前的上百个大师傅,可以说现在已经是代表了整个大明木匠行业的巅峰水平。
这些人,个个都是有着木匠传承,最次祖上三代都是木匠,而自身也有足够的努力。
不要小看木匠,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手艺好的木匠,从来不愁没有饭吃,至少也是温饱往上的水准。
不管是武器军备,还是水利工程,亦或是修筑桥梁城池建设,都少不了木匠大师傅。
若是对比后世,面前上百大师傅,几乎是相当于院士的地位了。
“谢殿下!谢殿下大恩!”
老张头哪还有刚才的傲气劲,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在朱英再次让起身的时候,才敢起身。
即便起身了,也是躬着身子,不敢抬头直视朱英。
“你不用害怕,本宫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火绳枪的打造,或许你还不知道,火绳枪的设计,便就是由本宫提出的。”
“适才本宫的话,是整个火绳枪枪的关键,往后的制作,便要按照本宫所言的方式去做。”
“你们这边,是直管打造,但是也要充分了解到关于火绳枪在使用时候的便捷。”
朱英再次说道。
老张头闻言,哪怕再说半个不字,连练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来了。
在朱英说话的时候,旁边跟随着的宦官,已经拿笔墨将刚才的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这是长孙殿下的指示,便就是相当于整个火药司的规矩。
朱英说完后,对赵香熙说道:“目前制作火绳枪的大师傅们,必须还是要对火绳枪多多了解,尤其是在使用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往后每几日便抽出点时间来,让他们亲手试验手中的火绳枪,不管是上弹还是击发,都要做到充分的了解,这样才不会出现纸上谈兵的情况。”
赵香熙连忙回道:“奴婢遵命。这是奴婢的疏忽,往后在这方面,必然会严格遵守殿下的的指示。”
朱英点点头,便就在另一处操作台上,随手拿起一般火绳枪。
目前的火绳枪整体的规模设计,已经很接近后世的枪支。
同样也有三点一线的瞄准方式,膛线的出现提高了精度,使得一般人也可以轻松的进行瞄准。
“目前火药司库房内所有的火绳枪,配上足够的火绳,火弹,然后遣人送到玄甲卫的军营去,现在的火绳枪,也该是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了。”
朱英巡视完火药司,便就对叶月清说道。
叶月清闻言,迟疑了一下问道:“殿下,之前凉国公多次提起有关于火绳枪的事情,不知道这次是否要给凉国公安排一些过去。”
朱英微微沉默后,道:“送一支过去便是,现在的火绳枪也不够用,暂时先装备玄甲卫再说。”
“遵令。”
......
京师内城,詹府。
府内如同被暴风席卷过一般,各处都是七零八碎的,不阶段的,还有高低起伏的哀嚎。
不久前,蓝玉才刚离去。
五十八岁的詹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感觉到浑身疼痛。
当然,即便是喝醉酒了,蓝玉对詹徽的下手,还是有所保留的,不然就得再加上一块白布了。
“蓝玉!蓝玉!吾一定要狠狠的参你一本,吾要向陛下弹劾,简直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欧打朝廷命官。”
“这可是京师,这是天子脚下,太可恶,太可恶了,气煞吾也!!!”
“咳咳咳!!!”
詹徽在床上,发出凄厉的咆哮声,只是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却是被自己给呛到了。
“老爷,老爷,您得先好好养伤啊,可别被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旁边的管家见状,连忙安慰着说道。
当然管家的形象也不怎么好,鼻青脸肿的,说话都有些漏风,门牙都被打掉了。
看到管家如此模样,詹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蓝玉竖子。
良久后,没了力气,这才转过头问管家:“可是已经派人,将本官这边的情况,都汇报到陛下那里去了。”
管家听到这话,一脸苦涩,委屈的说道:
“老爷,您是不知道,凉国公早已经已经破派人将咱们府邸给悄悄的围了起来。”
“老奴想把府里的情况传出去,家丁们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给打着抬了回来,就是后门,也被不知道多少人给把守着。”
“咱们的消息,根本不出去呀。”
听到这话,詹徽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胸膛剧烈的起伏,道:“蓝玉竖子,简直是胆大妄为,这里是京师,这里可是京师呀,安敢如此待我!”
“看着吧,拦住老夫的府邸又如何,别派人再出去了,通知下人们,把大门给老夫关严实了,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老夫就不信了,在这京师里,他蓝玉还能只手遮天不成,等到明日早朝,陛下问起老夫的时候,我看着蓝玉如何!”
詹徽在府邸里发怒。
而蓝玉等人已经回到了酒楼,不过通过这番事情,所有人的酒都醒了。
即便是蓝玉,也感到棘手起来。
“将军,咱们这般做,是纸包不住火呀,即便今日詹尚书不能出去,待明日早朝,陛下若是问起,这该如何是好。”
酒楼最大的包间里,蓝玉等人已经意识到闯下了逆天大祸。
詹徽是谁,这可是正二品的吏部尚书,陛下跟前的大红人。
若是换作其他的尚书,打也就打了,顶多是被责罚一番。
但是詹徽这里,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目前的蓝玉,还算是比较沉稳,闻言道:“如何,打都打了,还能如何。”
“若是殿下怪罪下来,本将军一人担着便是,尔等无须过多担心。到时候若是有锦衣卫盘问,便就说是本将军的主意,你们不过是受到本将军的指使罢了。”
听到蓝玉这话,本来有些喧闹的包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蓝玉这番说辞,一下子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极为感动。
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不过马上,有人就受不住了。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等事情,怎能让将军一人担着,我曾是将军麾下,便是有事,自然也是我先顶着。”
“便是被陛下赐死了,我妻儿后人,便就拜托将军多多照料一番。”
“再者说了,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怎可让将军及众多兄弟受罪。”
说话的,便就是此事的最初者谢熊。
谢熊说完后,便就站了来,再次道:“将军不必再派人围住詹徽府邸了,我现在就去锦衣卫府衙投案自首。”
谢熊直接朝着大门走去,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众人面面相觑,见此不着如何是好。
“愚蠢!谢熊你个小子,给本公站住!”
蓝玉呵斥道。
谢熊停住脚步,转头道:“将军,你就让我去吧。”
蓝玉起身,几步走到谢熊门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骂道:“你个蠢货,你算个什么玩意,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千户,能和吏部尚书比?”
“还想自个一人担着,本公看你可没这个资格,蠢货。”
“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此事,本公能让你们去替着,也不用脑子想想,你们这般做,是要陷本公于不义!”
蓝玉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不是丢几个下属出去,就能够摆平的,最主要的是,詹徽那老小子,可是自个动手打的。
且那老小子,也绝对会将矛头指向自己,不可能脱离干系。
这些个下属顶上去,不过是白白受罪罢了。
“本公多少也算是皇亲国戚,和长孙殿下也沾点边,即便是责罚,陛下多少也会给长孙殿下几分薄面。”
“詹徽这老小子,本公一直就和他对不对付,这才朝廷上,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况且就目前来说,也没人知晓本公为何突然带人打他,想必在詹徽的心中,肯定是不想不明白的。”m.χIùmЬ.CǒM
“所以你们给本公记好了,若是锦衣卫盘查,都把嘴巴捂严实了,就说是听从本公的号令,这才不得不跟着过去动手。”
蓝玉再次嘱咐说道。
“将军,这...”
“这什么这,就按本将军说的做。”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无奈的说道:“遵命。”
蓝玉点点头,交代道:“詹徽府邸那边,不要放松,派人继续盯着,一直到明日早朝前,都不可让任何一人,从那府邸里出来。”
“趁着这次,本公也得好好的出一口恶气,反正打都打了,还能如何。”
“还有,派人去打探一下,现在长孙殿下在哪里。这般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得先让长孙殿下知晓才是。”
蓝玉很清楚,要想安稳的渡过去,最后只能是依赖于长孙殿下了。
......
东南沿海,朱棣屯兵于此,静静的等待着明年开春后,进发倭国。
朱英被宣为太孙的消息,也传到了朱棣这里。
当初朱允炆被封为太孙,朱棣意见很大,甚至胆敢在朝堂上,公然提出质疑。
但这次收到关于朱英的消息,却是良久没有言语。
他此刻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朱英不同于朱允炆,是真正的嫡长孙,是大哥嫡长子。
对于大哥朱标,朱棣有着非常深厚的情感。
或许就整个皇宫而言,大哥朱标,在他的心中,便就是唯一的亲人。
即便是心里头惦记着皇位,但如今大哥长子上位,他也只能是心服口服。
自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天开始,朱棣整个人就仿佛是失去了精气神般,变得极为消沉起来。
直到三天前,麾下大将张玉劝说道:
“殿下此刻手掌大军十万,明年亦是平倭主帅,如今这十万大军,末将这些时日以来,都查探过了,俱是精锐。”
“若是殿下能得十万大军的拥护,再取得倭国大胜,这番声望,自然能再上一层。”
张玉的话,听上去很浅白,但在朱棣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若是这十万大军,尽皆听从我的号令......’
想到这里,朱棣的精神,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现在的大军,名义是属于燕王朱棣节制,但具体的调动,都是由朝廷负责。
所谓节制,就是在朝廷的旨意过来后,不听话的将领,朱棣有责罚的权力。
现在朱棣想要的,便就是真正的掌控这十万大军。
尤其是水师,更是关键。
从三天前开始,朱棣就每日邀约诸多将领,到他的大账饮酒,联络关系感情。
对于那些千户,指挥使来说,朱棣终究是燕王,他们是不可能得罪的。
现在燕王示好,大部分都巴不得。
即便有些不情愿的,也不敢违背朱棣的邀请。
除此之外,朱棣每日都会花大量的功夫在军队里作秀。
比如和将士们共同吃饭,关系将士们的膳食情况,身体情况等等。
作为燕王,朱棣放下身段后,自然是引得许多将士的誓死效忠。
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在掌管大军队的将领中,朱棣也不断的在刷好感度。
显然这个过程,将会一直维系明年开春的时候。
如今在沿海,朱棣自然不可能对将领们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只有等出了海,靠近倭国的时候,那才是朱棣发挥的开始。
到时候,有些事情,便就算是事急从权了。
大明皇宫,东宫,春和殿后殿,吕氏寝宫中。
随着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朱允炆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他,眼睛里还残留了很迷糊的感觉。
轻轻了揉了揉眼睛,朱允炆四周看了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娘亲的房间里。
“刚才的梦,好真实。”
朱允炆叹息道,方才入睡后,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没有大哥存在的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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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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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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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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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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