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点点围向杨桃,她一步步后移,最后退无可退,露出可怜有怯怯的小表情。
“妈,姐,姐夫,你们大晚上的怎么在我家啊。”
杨桃在明知故问,她还想试图蒙混过关。
就是这个蒙混过关有些掩耳盗铃了,手里捧着玫瑰花,回来一脸甜蜜笑容,这一幕让等待她已久的薛素梅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真和那个闲散人员好了吧。’
薛素梅突然下定决心,要是真如她想的那样,这棒打鸳鸯她是势在必行了。
杨桃缩在角落,眼神闪烁,她心里忐忑。
“说~”薛素梅突然喝道,“下午那个二流子是谁?
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还学会挂我电话了,你知道大晚上跟一个二流子在外,多让我们担心吗!”
薛素梅声音很大,一个三连问,震的装模作样的苏青,段西风一怔。
两人对视,‘大姨好嗓门。’
他们倒是没别的意思,段西风早就悄咪咪告诉老婆苏青骑机车是谁了,两人才能坐的这么安稳,现在这个态度,都是做给大姨薛素梅看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听老妈说钱文是二流子,一个原地起跳,不服道,“什么二流子啊,妈你说话太难听了。”
杨桃乖乖听着,不反驳,让薛素梅发泄出来还好,可她这一顶嘴,薛素梅劲上来了。
“不是二流子是什么?
看看骑的什么花里胡哨的,赶去投胎么,嗡嗡嗡的脑子疼。
还一身贴身皮衣,是正经人穿的嘛,他有正经工作,正式事业么?
一看就知道,一天天就是糊弄你们这些没脑子的。
还玫瑰花?他透支信用卡给你买的吧。”
一通话,巴拉巴拉,杨桃都没机会抢上台词,薛素梅说着还不解气,走上前,伸手就想用手指戳杨桃几下,让她长记性,自己也解解气。
可刚刚靠近杨桃身旁,薛素梅就眉头一紧,“你们吃的烧烤?”
杨桃眨了眨眼,点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个二流子,骑个破摩托,穿的奇形怪状,吃着路边摊,那头盔里肯定是个杀马特。
杨桃,你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
薛素梅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全在她意料之中。
杨桃听得目瞪口呆,想要解释的她也被老妈的奇思妙想一下怼哑然了。
就是了解钱文的段西风,根据大姨的描述,脑中勾画出杀马特的钱文,他嘴角上扬。
苏青看向老公,疑惑,是这个样子么?
要是的话,她也不让桃子跟这样的人交往。
实在是他们家桃子玩不起。
薛素梅是那个年代苦过来的,她们的思想都有一部分固化,今天下午钱文的样子,拐跑她乖女儿,她都下意识认为,钱文不是好东西,全部往坏里想。
杨桃脸颊抽了抽,她感觉自己有些解释不清了。
跟钱文确定了关系,她就想好了,跟老妈说清楚,第一次是跟钱文见得面,钱文有多好多好。
可现在……她说什么,可能都会被想歪的老妈误解,以为她叛逆了。
薛素梅怒目她,“你倒是说话啊,看你不服的眼神,我有哪里说错么?”
杨桃咽了咽口水,她突然好难。
她只好看向身前,看好戏的姐夫段西风,伸手一指,“我姐夫也认识钱文,他能给我解释,钱文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只能求助场外助力了。
“姐夫,今天带我出去,骑机车的是钱文,你朋友果然的弟弟,你的朋友钱文。
赶紧给我解释一下,妈误会了啦。”
正看好戏的段西风一怔,这是要引火烧身啊。
“我……”
“钱文?”薛素梅看向段西风,疑惑道,“西风,你认识这个二流子?”
段西风挠了挠头,看了看媳妇,要是承认了,他说的谎是不是就破了,他都是好心啊。
只是想介绍小姨子和好哥们认识一下,谁知,怎么这么多幺蛾子。
果然,你害我~
最后在薛素梅的威压下,段西风把知道的都吐露了出来。
唯一没说的就是,今天下午就认出了钱文,说了会挨揍的。
杨桃也乘机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
客厅,沙发区。
杨桃,段西风并排坐。Χiυmъ.cοΜ
谷葰</span>苏青老老实实看着,陪同。
薛素梅在客厅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看低头坐着的杨桃,段西风两人。
“可以啊你们,见次面玩的挺花啊。
编故事?骗我?果然真好?弟弟换哥哥?
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姨!有没有我这个妈!
把我当猴子逗呢?!”
薛素梅说着还不够解气,猛地一巴掌拍向茶几。
啪~
声音巨响。
“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痛呼声。
薛素梅捂手,面部疼痛扭曲。
“大姨~”苏青急忙扑了过去。
“妈~”杨桃也担心围到薛素梅身旁。
段西风挠头,都是什么事啊。
五分钟后,段西风的车开向附近人民医院。
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
薛素梅带着固定夹板回家了,她气急之下,用力太猛,右手无名指骨裂。
薛素梅家,卧室。
杨桃在老妈床前,心疼老妈。
现在都冷静了,杨桃和老妈心平气和的聊了聊,杨桃解释清楚了,薛素梅气劲过了,也听明白了,听女儿与西风描述,这个叫钱文的是个正经人,有不错的事业,高学历,就是爱玩。
条条款款倒是都符合她姑爷的要求,可第一次见面,骑机车的样子像烙印在她心中,对钱文感观一般。
今晚杨桃也没回家,直接就住老妈家了,随时照顾。
中午,11:40。
一晚没怎么休息好的杨桃有些萎靡不振,就是化了妆也难遮憔悴。
酒店大堂前台处。
前台小姐妹看向身旁的杨桃,“经理,你脸色好差啊,是那个来了么,我这有红糖姜汁冲剂你要么?”
杨桃对她笑了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这时一位客人走来。
前台急忙微微躬身,“先生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而杨桃却眼神诧异,盯着来人。
她嘴微撅,可爱的眼神有些懵,萌。
来人赫然是不告而来的钱文。
“你不高兴么?”钱文看向杨桃,笑问道。
杨桃闻言一笑,也公事公办可眼角都是笑意,“先生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是酒店大堂经理杨桃,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哦,我就是个跑腿的,有位叫钱文的先生在休息区等你。
问你有没有时间见一下。”
杨桃娇怪的看了他一眼,可还是一本正经道,“谢谢先生,我安排一下就过去。”
钱文微笑看向一旁好像看出什么的前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前台小姐姐一愣,然后回神微笑道,“先生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很高兴是有多高兴。”钱文接着就来了一句。
前台小姐姐一怔,有些措手不及的抿了抿嘴,求助的看向经理杨桃。
杨桃白了钱文一眼,继续一本正经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嘛?”
钱文看向杨桃,一挑眉,挑逗道,“可以帮我付款么?”
前台小姐姐无语,杨桃实在忍不住了,大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一丝媚意,“可以~”
前台小姐姐猛然醒悟,她好像不知不觉进了杀狗局。
吧唧吧唧嘴,不好吃。
“开玩笑,钱先生休息区等你哦。”钱文走了。
杨桃对着钱文背影,媚眼死瞪,‘来也不知道说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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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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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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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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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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