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正是不是违反了,系里的规章制度!”钱文盯着蒋南孙的眼睛问道。
“可是你不能举报……”
“王永正是不是违反了,系里的规章制度!”钱文打断她的话。
这时就要揪着这一点不放,下面才好谈,要不然以现在蒋南孙的思想,会没完没了。
蒋南孙再次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是的。”
“那我去陈述个事实有问题么?”
“可你不能举报他啊,就算没有这个你也可以留校的。”蒋南孙急忙道。
“谁举报他了?我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而已。”
“再说‘举报’这个词什么时候已经沦为贬义?难道把一件没有公开的事情公开化,就一定是恶人行径?
倘若没有我,难道以后不会出现别人发现王永正擅自替换涂料的问题吗?
所以对于留校的这件事,我没有过错,如果王永正是正确的,即便我向校方举报,仍是无用。”
“可是……”
“你是觉得这个信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有负罪感?”
“……”蒋南孙没有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系里对每一个装修工程都有严格的规定么?”钱文没有趁机讽刺她,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他没有等蒋南孙的回答,“因为每一个装修工程项目,出任何一点点差错,都是学校,系里,在担责任。”钱文停了停,“不是他王永正!”
“这次是他运气好,酒店方和学校是多次合作过的,没有追究。
你不会不知道要是对方真的拿这件事说事,追究的话,学校,系里,会付出什么吧!”
“你是学习建筑设计的,甲方和乙方因为一点小事,无限扯皮的事还少么?”
“系里既然选择了我,而没有选择王永正,就说明我是对的,王永正是错的。”
就完钱文就放开蒋南孙肩膀上的手,扭过头看向远方,不在理蒋南孙。
这时候应该让蒋南孙好好想想,以他说的这一套,不敢说一下说服住蒋南孙,但是让蒋南孙微微服软还是没有问题的。
关于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章安仁是为了以后自己更好,可以更上一层楼,陈述了一件真实的事。
王永正是为了自己负责的项目,更加完美无瑕,履历更加好看。
换位思考,站在那一方都没错。
对于钱文,要不是蒋南孙过来质问,纠缠不清,他都懒得理会这破事。
系统任务是让蒋南孙向自己低头,而想让固执的蒋南孙想通,就得靠一些外力。
看来学校助教是真要辞去了,不过影响不大。
章安仁需要学校助教,才可以更好的在魔都生活,落脚。
可他不一样,学校助教对自己来说,只会是锦上添花,有与无都无伤大雅。
他可以在这方面操作一番,给蒋南孙心灵上沉重的一击。
不要觉得他,太卑鄙,人生就是喜剧,你不演,别人也会演。
而且真要和蒋南孙在一起,她是一定要被调教的,就蒋南孙的双标,把章安仁当工具人,他就受不了。
他代替章安仁,就会走出不一样的路。
蒋南孙轻轻的拉了拉,正在眺望远方的钱文,“安仁,我,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这时蒋南孙的口气与态度,都已经有些服软,不过还不够。
钱文是服了,没有接受过社会中的磨砺与毒打的蒋南孙,有些话是说不通的。
她的双标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对章安仁和朱锁锁之间,朱锁锁做什么都是对的,理直气壮的拜金,扭曲的三观,都可以被她理解,包容。
章安仁就不行,工作中的审时度势,一点点的小心翼翼,一点点的分析利弊,都是人品有问题。
钱文没有吭声,他想看蒋南孙还要说什么。
“王永正可能是有问题,我也管不着,我跟他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你做的事情让我讨厌!”蒋南孙把她心中的纠结说出来了,不过没有电视剧里的盛气凌人,是声音很小很小,说出来的。
看来他刚才的话还是有效果的。
钱文明白这可能就是文青病闹的,她心里过不去,这件事是她告诉的章安仁,让她有了负罪感,也觉得章安仁不光明磊落。
“我想你现在也没有心思,考虑我们一会吃什么了,你不是有好姐妹朱锁锁么,去问问她是怎么想的。”钱文起身,没有和她在纠正谁对谁错。琇書蛧
现在的蒋南孙,需要旁观者,自己也需要朱锁锁的助力。
而朱锁锁这个社会老油条,虽然拜金,物质,但是不文青,可以给她一些向着自己的解释。
谁让两人是好姐妹,一人说话,另一人必听呢。
看电视剧的时候,钱文就不理解,朱锁锁与蒋南孙是怎么成为好姐妹的,好这么多年还没有矛盾。
“你要去哪?”蒋南孙问道。
“你不用管了,我有事要办。”钱文没有理她走了。
走了没几步的钱文,停下想了想转身,再次走到蒋南孙的身边,捧起蒋南孙的俏脸,就是狠狠的一口,“嗯……嘛~”然后转身走了。
蒋南孙摸着被偷袭的脸颊,看着钱文的身影,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种情况下,不都是对方唯唯诺诺,主动服软,求自己原谅么?
啵儿蒋南孙一口,没什么深意,就是因为蒋南孙的俏脸太有迷惑性了。
只是把心中的想法,付出行动而已。
不论蒋南孙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性格,但是她的相貌还是一等一的。
至于钱文去干什么了。
当然是去找王永正了,蒋南孙单靠他是说不通的,她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又没有一点说话力度,只好让旁人来让她了解现实。
王永正就是他让蒋南孙低头道歉的其中一个工具。
…………
现在钱文是知道章安仁在蒋南孙面前,是什么感觉了,蒋南孙对章安仁是无比的强势。
当然这也是章安仁自己造成的,觉得自己是来自小地方的,所以对蒋南孙这个所谓的公主百依百顺。
日久成疾,造成了任何事都是蒋南孙强势,章安仁弱势的局面。
现在他成了章安仁,也要承受这个后果。
不过没事,来日方长,会好的。
去了趟助教办公室,王永正不在,看来是回寝室了,问一旁老师要了王永正的手机号,就去寝室找他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不出意外明天蒋南孙会来学校,代替自己给王永正道歉。
钱文要说服王永正,让王永正主动道歉,对蒋南孙说这件事是他做错了。
进宿舍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宿管阿姨还是挺喜欢他的,满脸笑容。
章安仁的人际关系确实值得佩服。
“铛铛铛~”
“谁啊……”王永正不耐烦的声音。
看来他还在烦恼,恼怒中。
也不知道,一会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钱文没有吭声,再次敲了敲门,不一会寝室门打开,王永正一看是他,一皱眉,“你来干什么。”语气很不客气。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钱文答非所问。
王永正从上到下,看了钱文一圈,堵了会门,然后让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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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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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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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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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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