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纡宁不是被关在褚府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而且褚尚章怎么可能放心把她带过来?
她脑子飞速运转,但不等她想出个合理的逻辑,便看见对面褚尚章拔出了腰侧宝剑。
“青迟小心!”
褚尚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沉声喝道:“驾前妖言惑众者,斩!”
“叮”
兵器相碰的巨大声响过后,火花迸裂,薛纡宁像一只青团子一样,跌下了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叶久连忙奔过去,却被交叠的剑影拦住了去路。
楚时慎背着手站在方稚和载阳中间,冷冷的看着面前披甲戴盔的将士,以及正义凛然的褚尚章。
载阳持着剑与褚尚章僵持,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叶久心下焦急,只好出声喊道:“褚尚章!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当我们都是瞎的吗!”
褚尚章却是摸了把嘴角,眼里充满了邪气,“侯爷如今这般惺惺作态,难不成还想置身事外?要知道,若没有侯爷你相助,褚某怎会如此顺利的派兵布阵呢。”
叶久心头一凛,她下意识看向楚时慎,只见楚时慎微微侧过头,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
她暗骂了一句王八蛋,随后突然从两人剑下钻了过去,奔着薛纡宁掉下去的地方跑去。
反正她呆在这也里外不是人,还不如救死扶伤呢。
褚尚章反应过来正要回身一剑,却不料被载阳挡住。
“褚太尉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楚时慎突然勾了下唇角,声音不大,却是铿锵有力。
褚尚章眸中颤了一下,他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叶久,又看了看面前冷着脸的楚时慎,忽得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镇远侯,还真是不老实啊。”
楚时慎微微皱眉,他目光落在褚尚章一脸邪笑淡然的模样上,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褚尚章抖了抖袖子,不在意道:“陛下,您不会以为,臣下只准备了这些兵卒吧。”
此言一出,楚时慎脸色一变,连带着方稚和载阳的面上都是一紧。
“褚尚章,你不要太过分了!”
叶久管不得身后发生了什么,她在第二层围栏后找到了薛纡宁。
“纡宁,你怎么样!”
薛纡宁咳嗽不止,整个人蓬头垢面的,看样子摔得不轻。
她紧紧捂着左手臂,一股股鲜血顺着指缝涓涓流出。
叶久一把扯下衣摆上的内衬,紧紧地缠上了她的手臂。wWW.ΧìǔΜЬ.CǒΜ
“叶老板,你去救陛下,不要管我,我没事。”
薛纡宁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叶久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无力。叶久见她这样子没来由一阵烦躁,“大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走,我先带你藏起来。”
说罢,她准备把薛纡宁搀起来。
薛纡宁却是拧着一股劲,她眼神中是少见的严肃和坚定:“叶老板!”
叶久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薛纡宁深吸了口气,稳着声音道:“我一人不要紧,可若是让褚太尉得逞,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叶久眉头紧皱,那还能有什么结果,团灭呗。
她犹豫的看着薛纡宁,可要是把薛纡宁丢下,她又该怎么和宋初浔交代。
薛纡宁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叶久沉寂片刻后,拎过了旁边的一柄刀,塞到了薛纡宁怀里,“无论如何,给我活着!”
说罢,她大步的迈上了台阶,往台子上跑去。
薛纡宁看着她的背影,似是松了口气,她轻笑一下,把沉地要死的大刀用力推开,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一口血喷洒在地上,乌黑粘稠。
……
叶久刚跑到台边上,就见着空中突然出现了不下二十个黑衣人,和刚才那群人一样,直奔楚时慎而来。
而这群人似乎比刚才打头的人更加狠厉,出手也更快速。
叶久躲在围栏旁,她认出了打头那个持短剑的黑衣男子。
正是那日在褚府拿刀怼着她的人。
叶久心底一惊,她随手扒开倒在旁边的黑衣人,只见那人面色黝黑,虎口有茧,像是常年习武练剑、风吹日晒所致。
她略思一瞬,想来第一批打头阵的黑衣人应该就是褚尚章安排在延台村的士卒,不论从身形还是体貌上都非常的符合。
如此算来,褚尚章应是计划让这些人搅乱整个场子,再由他上前护驾,这样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扣下楚时慎,狭天子以令诸侯。
叶久不禁赞叹褚尚章老谋深算,但可惜的是,他算漏了薛纡宁。
不管他是以什么目的把薛纡宁带过来,总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得逞。
此时此刻,二十多名黑衣人已经落到了台子上,没多久就逼到了楚时慎的边上。
褚尚章看着这样的局面,嘴角的笑意都懒得藏,“陛下,还是听老臣一句劝,莫要做困兽之斗了。”
楚时慎寒着脸冷哼一声,就在此时,天边又一次传来利箭穿破空间的声音,几名离得近的黑衣人应声倒下。
褚尚章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他不可思议的望过去,只见数十名身着暗红色劲装之人一边搭箭,一边朝众人飘来。
叶久看着这眼熟的制服,抿了抿唇,收回了往上跑的脚步。
就知道楚时慎这家伙惜命,没把握的事他肯定不会做。
楚时慎看着褚尚章变了脸色,弯唇道:“不知你府上的死士,和我朱阁相较,哪个会更胜一筹?”
褚尚章不愧是老狐狸,他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低喝道:“今日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
很快台上便打了个热火朝天,叶久趴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打得混乱,甚至把楚时慎都挤到了一边。
叶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悄悄猫过去,朝楚时慎打了个手势。
楚时慎扫到了她的动作,四下看了一眼,瞅准一个空隙,一个空翻飞了出来。
“皇帝跑了!”
直到楚时慎落到了第二层台子上,这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褚尚章连忙挡开载阳,四下寻找,就看见一个及其碍眼的家伙在那跳的欢快:“哎呀陛下,你等等我啊!”
他再往旁边一看,哪里还有楚时慎的身影!
褚尚章顿时被气的差点吐出血来,他立马体剑朝叶久攻了过去,然而又被载阳挡了下来。
“追!都给我追!”
叶久还在卖力的翻着栏杆,就看见头顶刷刷刷过去好几个黑影,吓得她登时愣住。
甚至还有人借力踩了她一脚。
“我去你大爷。”
叶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骑在栏杆上上不来又下不去,场面一度很尴尬。
只是还不等她脚沾地,肩头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钳住,紧接着,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追就追呗,打我干嘛……”
剩下的话她吞进了肚子里,因为面前一把沾满了血渍的长剑正抵在她的喉咙上,她敢说只要自己动一下,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能当喷壶。
“镇远侯,看来你我已不能善终了。”
褚尚章阴着声音道,剑又往前逼近了一寸。
叶久忙往后仰了一个角度,颤着声音:“你…你别乱来啊。”
褚尚章唇角微扬,面上难得和善,“乱来?”
他目光微微扫过场上,轻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叶久眉头一跳,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你什么意思?”
褚尚章好像不屑于要她的狗命,他微微把剑拿开了点,笑得人畜无害:“自然还有大礼等着你,们。”
叶久心口停摆了一瞬,褚尚章可以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份礼不单单是对楚时慎的,想必还有自己的一份。
她下意识想到了侯府,脸色一下白了,“你到底想”
“回主子,没找到皇帝的影子。”
“回主子,属下也没找到。”
褚尚章听着黑衣人的回报,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一把将剑逼回了叶久的颈间,怒道:“你敢耍我!”
叶久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可从来没说皇帝往那边走了啊,是你们自己认为的。”
褚尚章气极反笑,“你以为就凭你这小把戏,就能救了他不成,实话告诉你,这祈年台早已被我团团围住,你们插翅也难逃。”
他侧头吩咐道:“再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
楚时慎甫一跳下台子,就被一个人扑倒了。
他下意识拿剑去挡,就听见那人压低着嗓音:“陛下且慢,我不会伤害你。”
楚时慎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灰头土脸的面孔。
“你是何人?”
薛纡宁闻言连忙抹了一把脸,左右看看:“陛下,褚太尉已经带人把这里围住了,您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贸然出去一定会被抓到的。”
楚时慎狐疑的看着她,这样一个和褚尚章有挂钩的人突然要提出来帮自己,虽然刚才她当面破了褚尚章的局,但难免不会有诈,万一是两人联手的苦肉计呢。
他眯了眯眼,离她远了一些,“不用你管。”
薛纡宁见状也不恼,她悄悄抬头看了上面一眼,依旧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一会儿镇远侯肯定会想办法引开他们,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这下面有个小储藏室,我们先去那里面躲一躲。”
楚时慎听到她提起镇远侯,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心里的戒备稍微缓了些许。
薛纡宁侧耳听着,直到上面突然传来高呼的声音,她情急之下拍了楚时慎一巴掌,“快走!”
楚时慎反应很快,他一个轻跳,直接跃下了台子。
薛纡宁确认没人追来,也跟着跳了下去。
“咚”
楚时慎听到背后突然一声闷响,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刚才那秀气的男子摔了个大马趴。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身份有别,扯过薛纡宁的衣领就藏进了小铁门后。
里面阴暗潮湿,狭窄拥挤,堪堪够两个人容身。
也正是因为这小储藏室不堪重用,才被褚尚章放过了吧。
两人蹲在里面,肩膀挨着肩膀,呼吸急促。
楚时慎暗自运功,调息养神,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忽得,他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浅浅的痛呼,被刻意压低了,但奈何两人挨得极近,他不得不听到。
“你受伤了?”
薛纡宁疼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刚才一用力又扯到伤口,有些止住的伤口开始不断冒血。她使劲咬着牙,轻轻地回了一声:“没有。”
楚时慎闻言微微蹙眉,他皱了皱鼻子,道:“不对,你受伤了。”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不是自己身上的,那只能是身边这人的。
楚时慎仗着有武功傍身,黑夜里也能稍微视物,他解下袖口缠着的束带,缠到了薛纡宁的手臂上,入手的湿漉漉一片。
薛纡宁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把手缩回来,却听得一声低喝:“别动。”
“这样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薛纡宁闻言停住了挣扎的动作,任由他替自己包扎。
楚时慎手脚麻利的缠好,心下却是有些疑虑。
这男子看着清秀,就连骨架子都比旁人小上许多。
就在此时,门边突然出现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两人刚缓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绷了起来。
薛纡宁离得近,她捂着肩膀跪坐起来,准备只要有人开门,她就扑上去。
忽然一只手臂把她挡到了后面,只听得楚时慎低沉的嗓音轻道:
“你,退后。”
……
时近正午,太阳越来越毒,晒得汉白玉都有些烫屁股。
叶久曲着一条腿,摆弄着手腕上绑着的麻绳,摇头叹息:
“咱还要晒着吗?都过去多久了。”
褚尚章静静站在石阶上,闻声抬起一只眸子看过去,“你再出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叶久缩了缩脖子,好言相劝:
“褚太尉,咱俩共事一场,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跑路吧。”
“唰”剑出鞘的声音。
叶久有些无语,“咱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拔剑好吗。”
她仰起头,看着几步之遥的褚尚章,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要找肯定早就找到了,这都这么久了,肯定没戏了。”
褚尚章闻言讥笑道,“不可能,我早把这里……”
“早把这里围的连只鸟都不出去,对不?”
叶久直接把他的话抢了过来,说罢还仰着脸笑了下。
褚尚章瞥了她一眼后,不再理她。
“我跟你说啊,你那藏在昭陵的小兵们,估计是来不了。”
褚尚章脸色骤变,连声音都尖了一个调子:“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叶久闻言却是啊了一声,“这很难猜吗,沐王爷奉命守皇陵,在那里屯个兵养个死士再寻常不过了,再说您当年在颍州做知府,沐王爷又在燕州、通州两地有人脉,这昭陵恰好是这三州到京城的必经之路,又离祈年台不远,换作我的话,我也藏那儿。”
褚尚章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拿剑的手都有些抖动,当还是绷着脸,冷声道:“那又如何?”
叶久长叹了口气:“估摸着现在你那些小兵正被青垠山的土匪大哥缠得够呛吧。”
褚尚章此刻脸终于垮了下来,他连忙喊道:
“来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主子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支骑兵,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一个士兵样子的人匆忙跑过来,满脸的血污,语气急切。
褚尚章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道:“骑兵??”
他想了下,回身抓住了叶久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久不好意思笑笑,“那个,就是把草原上撒花的邹将军叫回来了而已,放心,边防的大军都没动,都给塔尔族留着呢。”
褚尚章闻言急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不可能,京城离漠北一千多里,根本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赶回来!”
叶久耸耸肩,不在意道:“那您可能是忘了他们的名字。”
褚尚章略思一瞬,脸色惨白,“闪电军……”
日行三百,疾如掣电,一出手如雷动电发,使得塔尔族不得不回防应战,在草原上驰骋一月鲜有败绩的闪电军。
褚尚章看向叶久,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甚至还有隐隐的发怵。
叶久弯唇笑笑。
就在此时,场上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一明晃晃的身影公然在场上奔跑,在整个青石板上显得极其明显。
褚尚章见状大笑两声,一改刚才的被动,高声道:“真是天助我也!众人听令,活捉楚时慎者,赏黄金万两!”
顿时黑衣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疯了一样朝楚时慎扑过去。
然而楚时慎像没听到一样,撒开步子往殿后面狂跑。
甚至一瘸一拐的也丝毫不耽误。
叶久看了几眼后,忽然心口一紧。
楚时慎……特么为什么要用跑的??
还有那捂着肩的动作……
叶久一瞬间寒毛都立了起来。
“来人,给我放箭!”
眼看着那身影已经跑到了殿旁侧,褚尚章抬手下令。
叶久大惊,她迅速将刚才就已经偷偷挣脱出来了的绳索一把抻开,径直朝褚尚章扑了过去。
“放箭!”
褚尚章猛地被叶久勒住脖子,顿时后撤了几步,他伸手拽住绳索,大声下令。黑衣人得到许可,几只箭瞬间离弦,朝那黄色的身影飞去。
“不要!!”
叶久惊呼出声,就在她失神的一瞬间,褚尚章使劲抓住绳索,一个翻身,将叶久重重摔倒在地。
一时间叶久脑瓜子嗡嗡响,浑身都散架了一样。
褚尚章提了剑,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左右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那就……安心上路吧!”
说罢,他扬起剑,用力刺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晚睡着了笑哭,迟来的祝福,大家端午安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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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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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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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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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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