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愿祈久安gl>第 85 章 善恶有报
  魏县令冷喝一声:“公堂之上,岂容你造次?”

  沈沣嘴角噙着冷笑,毛头小子,难成大器。

  叶久撇了一眼一旁的沈沣,突然勾了勾唇角,低着头笑了下:“草民刚才想起前些日子酸酪惨遭破坏一事,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请大人见谅。”

  沈沣含着冷笑的脸突然垮掉,手抓紧了袖口。

  魏县令听罢,看着叶久的眼神变了变,又瞟了一眼沈沣,那墨色的瞳孔中看不清在思虑什么。

  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叶久唇角的笑意更大了。

  疑心这个东西,最好不要有,一旦有了,就很难彻底拔除。

  此时,一名衙役突然出现在大堂,打破了沉静:

  “大人,衙门外马家老汉请求上堂作证。”

  魏县令收回目光,对衙役说道:“带上来!”

  叶久眉毛挺挑,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而离她不远处的沈沣却是一下子白了脸。

  “老汉马元忠叩见大人。”一粗布衣裳的老汉快步走上堂来,跪下行礼。

  魏县令看着他:“马元忠,你要为谁作证?”

  马元忠拱手:“为沈大勇作证。”

  沈大勇偷偷瞄了一眼老汉,心底像打鼓一般。

  这老汉平白来给自己作证?

  是帮自己,还是害自己??

  “你说说看,作的什么证?”

  “沈大勇确实从小老儿这里进了一批次等木炭,但最先找到小老儿的,却不是沈大勇。”

  魏县令往前探了探身子,来了兴致:“哦?那是谁?”

  马元忠并不着急说,而是徐徐道来:“大人莫急,容小老儿禀完,因那些木炭都是平日里烧制剩下的废料,不出火还易出烟,基本无人愿意采买。”

  “可前些日却有人特地找寻,小老儿自是有些疑心。况且那人要的量大,小老儿还得专门制作一批,不得不防。”

  “小老儿虽不认识那人,但村里有人识得。”

  马元忠抬起头,干皱的眼窝里射出一道凛冽的光芒:“就是沈家老板,沈沣。”

  “你是哪里收了黑心钱,竟在这里血口喷人!”沈沣不等县令开口,怒声骂道,似是有冲上去的意思。

  魏县令摆摆手,江时枫会意,上前一把按住了沈沣。

  沈沣被压着动弹不得,一脸怒容,却又带着一点心虚,强自镇定。

  门外的百姓听不大清里面讲了什么,只是看到刚被传唤而去的沈老板突然被压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黑心老板叶久却还毫发无损的呆在旁边,顿时一片哗然。

  “这怎么回事?不是审叶久吗,怎么动了沈老板?”

  “我就说过,这里面有隐情,你还不信。”

  “快接着看!”

  祁韶安听着人群的骚动,那寒澈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沈家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一旁的宋初浔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往回一靠,落在了一个软软香香的怀抱里,她扬唇一笑,不动声色的叹道:“还是这种画面看着爽快。”

  薛纡宁看着依进自己怀里还不自知的女子,心底似是吹进了一缕春风,她放开了背在身后的手,隐隐前伸,护住了她。

  而此时堂内,魏县令眼睛盯着马元忠,幽幽问道:

  “你可有证据?若是平白指认别人,可与诽谤无异。”

  马元忠丝毫没有惧色,他抬头字字有力:“小老儿之言,绝无半句虚假,马家世代以木林为生,一心向善,却不想有朝一日自家做的木炭竟会成了别人手里的利刃,小老儿如若不来,才是良心难安。”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止如此,当时以防那位大户赖账,小老儿还请他写了字据,虽然名字他并没有签真正名字,可小老儿以为,比对字迹还是可能的。”

  沈沣一听此言牙疼不已,真真是因小失大,怎么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把柄在手。

  一名衙役把纸接过,递给了魏县令。

  魏县令眯着眼瞧了瞧,字迹行云流水,确是没有可以矫揉造作之意,他抬眼盯着堂下的沈沣:“沈老板,你招还是不招?”

  沈沣刚要抬头反驳,便被魏县令打断:“沈沣,莫要等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之时,那时,可就来不及了。”

  沈沣跪在大堂之上,没了挣扎,沉默不语。

  在一旁看戏看得好不开心的叶久弯唇一笑,连日来的阴郁仿佛一扫而光,管她赢不赢,看着老家伙吃瘪她就开心。

  堂上一时寂静,就在此时,又一名衙役颠颠跑上堂来。

  “大人,衙门外有人自首。”

  魏县令顿时头大:“没看这正审案子呢吗?先放一边。”

  衙役拱手:“此人说与本案有关。”

  魏县令觉得今天的事情真是多得可以。

  “罢了,传上来。”

  叶久看了看堂上的站位,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县衙真穷,地方这么小。”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而她旁边黑脸小哥的棍子突然抖了一下。

  见过死不认罪的,也见过吓尿裤子的,但像这种大堂之上还挑三拣四的,对不起,真没见过。

  他低头看着又开始不安分活动下肢的叶久,叹了口气。

  累了,管不了了。

  衙役带着一人重又上了大堂。

  “草民赵栓,叩…叩见大人。”一小伙子跪在堂中,声音有些颤抖。

  叶久侧目看去,并不认识。

  魏县令黑着脸,语气不善:“你自首何事?”

  栓子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半伏着身子,说道:“草民前日家中耕牛意外跌下悬崖,断了气。”

  魏县令一听耕牛,隐隐有种预感,便追问道:“然后呢?”

  栓子深吸了一口气,“草民本想上报官府,但当时…当时竟有人出高价买走,草民一时贪念,就…就卖给了他。”

  他不等魏县令问责,抢先一步把怀里一包银子掏出来,举过头顶:“草民一时糊涂,酿下大祸,这里二十两纹银一个子都不少,请县令大人念在小人无知,饶过小人吧!”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都倒吸了一口气。

  叶久顿时明了,这应该是南阳村的栓子,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而沈沣此时已是面如死灰,惨白的脸上又浮现一丝怒色。www.xiumb.com

  陆仁易你这狗贼,不也叫人拿了把柄!

  他脑中忽又想起了沈福生未归的消息,心底突然一片寒凉。

  而此时门口的人们已经彻底蒙了,平常审案子也不过一两个人,这次可好,一下五六个人,堂里跪了一片,着实个新鲜事。

  “下面可就不好弄了。”薛璟宁沉着声音小声说了一句。

  薛纡宁接过话头,“是了,如若一会儿陆成不认账,叶老板恐怕还难脱身。”

  宋初浔歪歪脑袋,疑惑地问了一句:“就没有什么取保候审吗?”

  薛璟宁不明所以:“取什么?”

  宋初浔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没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倚着身后的人,侧头笑说:“你们不用太担心,大不了挨顿板子关两年,反正死不了。”

  祁韶安瞟了她一眼,知她玩笑话,只是心底还是不住地担心。她敛了敛眉,轻声道了句:

  “我只要她平安。”

  而此时大堂又一次陷入了沉静,魏县令摸着下巴,盯了他半响,就在栓子举着银子的手马上坚持不住时,他突然问了句:“你可还记得,谁买的你家的牛?”

  栓子吐了一口气,“食味斋陆成。”

  魏县令又皱起了眉头,食味斋?

  自己倒是有点印象,似是……似是也在斜街。

  他看了眼堂下低头不语的叶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摆手道:“把陆成带来!”

  他突然顿了一下:“等等,把食味斋掌柜的也一并带来。”

  衙役领命而去。

  叶久眼睛追着那衙役阔步的背影,瘪着嘴差点哭出来。

  大哥您就不能跑快点吗!!

  她是最早被带上来的,自然跪的时间最久,自升堂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体罚都不带这样的好吗,换谁谁受得了??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再蹦一次的时候,陆成和陆仁易一齐被带了上来。

  等他们行礼之后,魏县令开门见山,“陆成,本官问你,你可有在此人手里买过一头牛?”

  陆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竟是栓子,但他转瞬便理好了情绪:“回大人,不认识。”

  栓子一听两眼一瞪:“你怎么不认识我?耕牛还是我与你一起运下的山,你脑袋莫不是被牛蹄子踢了?”

  陆成没理他,朝县令拱手:“回大人,草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还请大人明察。”

  叶久眯了眼睛,这陆成果然是滑头,她转而偷偷看向他身侧的食味斋掌柜,细细的打量着。

  一身褐色衣袍,发髻理得一丝不苟,一双鹰眼虽是看着地上,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她几乎就要认定是此人。

  “大人!草民村里有好几人瞧见此人,大人若不信,传唤便知。”

  魏县令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陆成,“陆成,莫要到了收拾不了的时候,才肯开口。”

  陆成此时有些犹疑,那日确实有几人撞见,甚至还有人帮着拉了车,如若当堂对峙……

  他偷偷瞟了眼旁边的自家老板,手指成拳。

  此时沈沣也在侧头看这主仆,眼里尽是不屑。他眼睛扫过陆仁易面无表情的脸时,那双鹰眼突然抬起,看了他一眼。

  沈沣顿时一阵冷战。

  那双眼里,充满了刺骨的寒意,还有隐隐的…威胁。

  沈沣双手死死攥住,后槽牙险些咬碎。

  而此时陆成沉了沉声音,开口道:“回大人……”

  “陆成,你难不成真做了此事?”

  一声高喝打断了陆成即将要说的话,陆成转过头,一脸懵逼得看着自家老板,“老爷,你……”

  “事到如今,你还不与大人如实交代,莫要牵连你老爷我!”陆仁易抬头盯向陆成,“如实”两个咬得尤为重。

  陆成张张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霎时明白了,他的老板要丢车保帅。

  陆成盯着陆仁易的眼睛愣了一瞬,转身叩头:

  “回大人,草民是……是受沈老板之托,才做此错事。”

  沈沣一下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成竟会咬他!

  叶久闻言也愣了一下,她转头瞄了陆仁易,此人正直勾勾盯着沈沣,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魏县令眼睛在几人身上扫了两圈,悠悠开口:“沈沣,你可有话要说?”

  众人视线压力下的沈沣浑身颤抖,一双眸子恨恨的盯着地上。

  如实回答。

  他娘的怎么如实回答!

  “沈沣,本官耐心可没那么多。”魏县令瞟了一眼他,手摸上了惊堂木。

  沈沣顿了一下,心底闪过一抹悲色。

  福儿……

  与虎谋皮,自己早该知道会有这般结果。

  只求自己顶罪,能换来福生一条生路吧。

  沈沣叹了口气:“是,是草民做的,都是草民做的。”

  叶久诧异的抬头,这特么不对啊!

  她立马看向陆仁易,只见那人低垂着眸子,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叶久皱着眉头,心底的疑惑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她想过沈沣死不承认,也想过反咬自己一口,却没有想过,他会保陆仁易。

  到底是什么让此人宁肯背上数罪并罚的风险,也要冒头顶罪?

  魏县令眯了眯眼,摆手示意沈沣接着说。

  沈沣半真半假的说了换炭和买耕牛的事情,后面事情他不知道,便差不多交代了两句。

  魏县令闻言却突然笑了两声,“沈沣,你说的可是实话?”

  沈沣黑着脸拱手:“句句属实。”

  魏县令又问:“依你刚才之言,牛肉是你让陆成带进院里的,藏在了库房?”

  沈沣垂头:“是,没错。”

  “啪”

  惊堂木一拍,沈沣被吓了一跳,怔愣的抬头。

  “沈沣,你还不从实招来!”

  沈沣皱眉不知道哪出了问题,转头去看陆仁易,却见他脸黑的发青。

  叶久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几人,嘴角突然勾起。

  这种时候,对不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添把火。

  火烧起来,人才会慌不择路,没时间藏马脚不是?

  “大人,可否让草民问沈老板和陆成兄弟两句?”叶久突然的出声,把旁边几人弄得一愣。

  魏县令摆摆手,“允你问。”

  叶久拱手道谢,转过头,先问的陆成:“陆成兄弟,依你之言,是沈老板指使你做的?”

  陆成并没有抬头:“确实。”

  “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办的?”

  陆成心底一颤,还是说道:“是,皆是沈老板的吩咐。”

  “沈老板,您为什么让陆成放到仓库里?”

  沈沣愣了一下:“货物不放在仓库里,放在哪里?”

  叶久突然一笑,转头看向陆成:“陆成兄弟,请问您放在了哪里?”

  陆成抬头,扫了一眼沈沣,眼里一片沉寂,“后院井中。”

  沈沣一下子傻了,他讪笑一声,“哦对,是井里,我记错了。”

  叶久又追问了一句:“那是后院前,还是后院后。”

  沈沣顿时蒙了,怎么,难不成还有两口井?

  他下意识看向陆成,陆成却也是一脸懵。

  食味斋也是一口井,怎么到这儿平白多了一口?

  “院前的吧……”沈沣心虚的看了叶久一眼。

  叶久摇摇头,很遗憾的说道:“那是我家吃水的井,挖出的牛肉并不在此。看来,您指使的人可比您还心思通透呢,我倒是以为,沈老板非是主谋,而是陆兄弟。”

  陆成一听顿时慌了:“我不是!是我家……”

  他话一到这儿,突然收口,心道大事不好,心虚的看了一眼陆仁易。

  陆仁易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他投去,干瘦的脸庞微微抬起,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魏县令冷哼了一声,眼神凉飕飕的盯着陆沈三人,并未开口。

  叶久见状抖了抖衣摆,没有理会陆成,而是笑意盈盈的看向沈沣:

  “沈老板,再不说实话,可是要出事情的。”

  沈沣本已是不再辩驳,闻言突然感觉一丝异样,便抬头看向叶久,却无意间看到她腰间别的小东西。

  那是……福儿的福囊!

  沈沣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差点嘶吼出声,他生生止住,只是嗓子里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

  他急急瞪着双目,却对上了叶久笑若灿阳的脸。

  那明媚的眸子,此时好似变作了一把把尖刀,直插在了自己的心窝上。

  沈沣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原来,福生竟是落在了他们手里!

  他两眼如鹰钩般直直盯着叶久,叶久见状回一记微笑。

  沈沣枯老的双手攥的生硬,额上青筋暴出,他深吸了口气,扫了一眼面色冰冷的陆仁易,一个头狠狠磕在地上:

  “大人,草民说实话!”

  叶久闻言唇角微微扬起,撩了撩下摆,把那紫红色的小东西悄悄盖住。

  沈大勇把事情抖了个干净,陆仁易和陆成面如死灰。

  再多的辩白,也不过困兽之斗,公道自有人浇筑。

  叶久眉头舒展,嘴角噙着笑意,她转而看向身后,远远围栏处那几道模糊的身影撞进自己的视线内,她笑容更大了。

  终于,结束了呢。

  “啪”

  “沈记乳酪沈沣伙同食味斋酒楼陆仁易设计陷害澎湖湾酒楼叶久,试图欺瞒,毫无悔过之心,诬告反坐,着沈沣徒三年,杖五十,着陆仁易,徒三年,杖一百。并补偿叶老板白银三百两。”

  “陆成,沈大勇,为人驱使,徒一年,杖五十,马元忠检举有功,赏纹银十两,荣兴、赵栓,将功抵罪,再罚你们给叶老板白干一年活。”

  “叶久,无罪释放。”

  “啪”

  “退堂!”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你们敢信……五千!!!

  你们亲爱的拾吾已疯,精神病院八号床谢谢。

  我现在只想回到当初定这情节的时候,然后一巴掌把自己抽死……

  话不多说,相约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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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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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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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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