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副将带领粮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安城,可还是迟了一步,匈奴早已严密把守。
副将只得在不远处藏好,派遣士兵时时观察,一点动静都不让放过,焦急的等待时机
可几日过去了,也不见匈奴稍微放松,反而变本加厉,天上的鸟只要从他们头顶飞过,就一定会射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副将知道,军营内的粮草绝对不够了,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就在整个粮队都认为城内的人要完了,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突然看见烽火骤起。
匈奴并没有要攻城的意图,依旧只是严密把守,那为何还要点这烽火?
然后,副将就看到匈奴大肆调兵,将兵力集中在城西边,但在别处守着的士兵依旧不容小觑,之后城西的城门大开,数万士兵蜂拥而出。
副将都要以为是安城内真的快不行了,要用突围的办法时,城东那里却又出现了一大批士兵,杀的匈奴片甲不留。
当时手下都在催促,让他们到城东与将军里应外合,但副将还是决定在观察一番。
之后,城南的士兵几乎全部被调走,只剩下各别。
副将这才明白牧辞寻的意思,当即带领粮队,从城南处进入。
城东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大厮杀。
越来越多的匈奴赶来,中原士兵也有些支撑不住,毕竟他们仅仅只是训练半日,纵然有满腔激情,可也支撑不住源源不断的厮杀。
中原士兵落入下风。
牧辞寻心中计算着时间,在匈奴单于赶来时直接鸣金收兵。
中原士兵的大脑虽然还想再战,但是身体快了一步,这时他们已久的习惯。
“妈的!孬种!!给我追!”单于怒不可歇,嘶声喊道。
一声令下,匈奴士兵冲杀上去,追杀中原士兵。
之后,城东,城西,城北,城南的城门大开,心理防线早已攻破的中原士兵立马蜂拥而上,犹如数万疯牛一般,横冲直撞。原本显得高大的城门,这时也看起来无比渺小。
拥挤中,不少人被撞倒在地,大声惨叫,却没人理会,直接踩踏而过,那些人最终消失在汹涌的人流中,他们早已忘记昨日的撤退技巧,只知道横冲直撞。
这样的做法只是导致撤兵速度越来越慢。远方的匈奴追不到训练有素的老兵,看见这群连撤退都不会的新兵,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立即策马奔去。
“啊!匈奴来了!快快!让我进去!”
“别挤,啊!”
“这样咱们都得死!别挤了!”
有些人觉悟较高,反应过来这样乱挤是不行的,可是,有理性的人毕竟是少数。
匈奴已经快要到跟前了!
士兵越来越慌乱,只知道要赶紧挤进去,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可他们不知,这样才是让他们死的跟快的行为。
华榆被他们夹在中间,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他们都只在乎自己。
可恶!
终于,华榆得到解放,但这却是因为,匈奴已经到了,开始他们的屠杀了。所以士兵见进不去,只好四处乱逃。
华榆躲开好像没长眼的人群,观察着哪里可以躲避,可这时突然见到不远处季智勇被撞倒在地,而匈奴已快到近前。
华榆没有多想,冲上去一把扶起季智勇,拉着他慌乱逃窜。
“将军!不好了,匈奴已经杀过来了!城外那些士兵进不来。”士兵脸上沾着血,慌忙汇报。
“怎么会进不来?”参将惊呼。这时间是计算好了的,就是撤慢一点,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牧辞寻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犹豫,迅速作出决定:“带人去营救!”
一口气还没有喘上来的将士们一听命令,立刻整装待发。
“看!是将军!他们来救我们了!”逃窜的士兵惊喜的叫道。
“是真的!是将军!他们没有放弃我们!”
士兵只见牧辞寻骑在一匹黑色马背上,领着一众骑兵和重甲兵,向他们奔来,救下无数差点就要死在匈奴的刀剑之下的士兵。
老兵们进入战场,与匈奴厮杀,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老兵们本就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还没多喘几口气,就又要和匈奴对决。
“他们这是为了救我,我可不想摊上一条命!冲啊!”
“我们不能拖了后腿!”
“是男人的就上!不要躲在别人后头。”
只知逃窜的士兵们终于有了觉悟,进入战场,一同战斗!
华榆也进入战场,她虽然不想死,但是,如果她不这样,他们这一方就会少一份力量,就会让那些想躲在人群后面的人,多助长一份退缩的理由。
华榆没有任何章法的挥舞着大刀,劈向一个个看着不知比她强壮多少倍的敌人,鲜血喷洒在脸上,身上,但她却无暇顾及,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她分出一点心神,是否就会让一个敌人钻了空子。
华榆周围,有着几具匈奴尸体,没有匈奴再小瞧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一时间,华榆附近出现暂时的宁静。
她的脑中只剩下杀戮,能听见的只有在她周边的风吹草动,其余,都不在乎。
几个匈奴士兵冲杀过来,华榆腹背受敌,却来不及想太多,一把刀在眼前落下,华榆提刀挡住,可却越来越使不上劲,手脚麻木。
其他几个匈奴快到跟前,刻不容缓。
“啊!”
华榆突然爆发,顶开了眼前的匈奴士兵,趁着匈奴士兵一阵踉跄,收割了匈奴士兵的生命。
华榆这才腾出手去对付即将到来的匈奴士兵。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砍了一刀,但华榆不在乎,一个小伤口而已,不能分心!
不知过了多久,华榆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还能感受到些许温度,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刺鼻的铁锈味汗味充斥着她的鼻孔,但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疯狂颤抖,大刀都拿不稳,大脑中响彻嗡嗡嗡的轰鸣声,混沌一片。但却隐隐听见一句:“华榆!回来!”
是谁在说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怎么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可是在打仗啊!
华榆的大脑乱哄哄的,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拉着,整个身体豁然悬在空中,好像是上了马,谁啊?!我在打仗不知道吗!华榆拼命挣扎。
“别动!”这声音有些清冷,却直击华榆心田。
华榆停止挣扎,想看清到底是谁,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到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
……
“昭辛姐姐,你的医术真厉害,那些老到掉牙的御医都比不上你!”
“公主说笑了,小女才疏学浅,只是略知皮毛罢了,自是比不上宫中御医。”
“你这要是才疏学浅,略知皮毛,那他们岂不是还未入门?”
……
“什么!?你要离开?”
“臣女阅历尚浅,需去外界游历,公主的伤已好大半……”
“那我也要去,别劝我,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刚好你也要去,便一起罢了。”
……
“昭辛,我好心帮他,他还害我,气死我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的,不要相信所有人,除了你的亲人,对任何人都要保存防备之心。”
“那,你是我的亲人。”
“何出此言?”
“因为,我对你没有防备之心啊!”
……
“昭辛,我喜欢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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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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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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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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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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