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这个猎杀公告告诉慕云初,他已经知道慕云初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了,而且想要见慕云初。
慕云初打开私信,果然有来自阴阳家主发给她的信息,说想要她去阴阳家叙叙旧。
她看着这私信,目光森冷,意味不明地,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如果阴阳家主不发这样的任务,也不给她发私信,她是真的想要忘却过去的一切的。
但是阴阳家主偏偏要来引起她的注意力,让她回想起那些不堪重负的阴影,还有被欺骗的绝望。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的。
明明她都打算忘记了,阴阳家主却来给她复苏记忆!
想到这里,慕云初阴戾地一笑,手指动了几下,直接把整个系统给黑掉了。
随后下了床,准备找靳长梧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去拆了阴阳家。
这是一个大工程,她一个人完不成,终于用得着靳长梧帮忙了。
但是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她依稀听到洗手间里面似乎是有奇怪的声音,好奇地走了过去。
门打开,四目相对。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靳长梧是靠在墙上的,微微仰着头,凸出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着,微红的眼尾上挑,极尽风流,朝着慕云初的方向漫不经心的一瞥。
浪荡轻佻,惑人心智。
慕云初目光从那张妖艳诡美的脸庞向下看,软白的脸颊顿时红成了水蜜桃,结巴了一下,“现在……天……天都还没黑呢!”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
在她即将跑出去之前,门被关上了,而她被掐着腰部,抵在了门上。
靳长梧弓着腰,额头抵在她的脸侧,鼻尖轻触她的颈侧,充满侵占意味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
“初初,怎么见着哥哥就想跑啊?”他意味不明地笑着,低哑性感的嗓音掠过耳畔,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慕云初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柔软的手被他牵住,反复揉捏着。
懂的都懂。
慕云初摊开掌心,气恼地问道:“手有点肿算不算工伤?”
靳长梧正在耐心地给她擦拭手指,闻言动作微顿,掀起根根分明的睫毛,神情懒倦玩味,在她的手掌心吹了吹气,在她痒得想要握紧的时候,抓着她的手指不放。
慵懒的嗓音带着勾人的意味,“不算,你想知道什么才算是工伤吗?”
那眼底晦涩的,色气的情绪,隐晦地告诉了慕云初这个问题的答案。
长得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不笑的时候也是禁欲万分,但是一到慕云初面前,就一点儿也不正经,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引诱慕云初。
慕云初偏头,眼皮闪着坏透了的光,假装不懂地问:“什么啊?”
靳长梧伸手轻轻一拉,她灵活地躲开,拉开门就跑了出去,笑容明媚促狭,“我才不想知道呢!”
靳长梧失笑,挑起眉梢看她得意的模样,馋得不行。
…………
翌日。
慕云初跟靳长梧商定了计划,决定自己先进去,见到了阴阳家主,给他发信号了他再进去。
靳长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立即回答。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慕云初不满地瞪他。
“嗯”,靳长梧若有所思地点头。
两人跟慕吟风和严晚说的是去一趟季景帝宫拿东西,但实际上是直接去了阴阳家祖宅。
车辆在门口停下,慕云初脚步灵活地走进去,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
阴阳家的祖宅里面阳光很少,终年阴凉森然,走路的时候还能听到脚步声在偌大的空间里面不断地回响着,仿佛置身空无一人的冰窖。
进来后,慕云初没有直接去找阴阳家主,而是先去了地下室,去了一趟她以前住的地方。
地下室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面有很多个门,穿过这个走廊,尽头就是慕云初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个房间已经成了杂物间,里面布满了灰尘,堆满了成山的杂物,逼仄得再也容不下一个人。
本来想拿她曾经随身带在身上,最后遗落在这里的平安符的,现在看来,是找不到了。
没关系,反正爸妈都已经找到了,再费心思找平安符也没什么意思,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吧。xǐυmь.℃òm
慕云初在门口停留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冷透了的表情有些讥诮。
原来那些虚假的亲情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她却还傻傻地,真的把阴阳家主当做亲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武器。
再来一趟这里,就是把她早就已经愈合的伤疤,活生生地撕裂开来。
只有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下,她才能更加清醒,也更加绝情!
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慕云初转身,面无表情,不缓不急地离开。
但是没走几步,走廊上的其中一个房间,就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让慕云初警惕地停下来脚步,耳朵微动,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好像是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很微弱。
慕云初后退了一步,然后冲上去,一脚踢开了铁门。
铁门倒下,慕云初瞳孔一缩,入目的是一个生了锈的铁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长了一张清丽可爱的娃娃脸,打扮得也格外的精致。
彼时这个小萝莉正在用双手扒拉着铁栏杆,已经成功地徒手把两侧的铁栏杆都掰弯了,正弯着腰准备钻出来。
慕云初踹门而入,让小萝莉钻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仰着小脸,懵懂地眨了眨眼。
等看清楚是慕云初以后,又缩了回去,乖乖地蹲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做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开口:
“初初姐姐,我………我真的好怕!这里又黑又冷,他们还把我关在这里,要拿我试毒药,呜呜呜呜呜!”
慕云初的嘴角轻轻抽搐: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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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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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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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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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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