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初扭头,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里面干净得纤尘不染,整个人又娇又软,化身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啊,我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
靳长梧眸光从她脸上掠过,心想着小姑娘真能装,换个和她不熟的,现在已经被蒙骗过去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俊美的脸染上野性的痞气,略略看她,声音低沉:
“初初,在哥哥面前,装什么?哥哥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又说:“别担心,我已经跟你大哥二哥打过招呼了,他们同意了的。”
慕云初鼓了鼓腮帮子,有点气。
但还是扒拉开他的手,双手往兜里一揣,站直了身体,颇有几分随性,挑眉问:“你不管着我?”
“管着你干什么?”靳长梧单手插兜,削瘦的下颌线被昏暗的灯光切割得很清晰,侧脸的轮廓优越,似乎是在笑,低声来了一句:
“惯着还差不多。”
初初那么野,管着她,那她多不自在啊?
还不如好好惯着。
慕云初没有听清他后面一句话,再问他的时候,他又不说了。
不由得无趣地撇撇嘴,先一步进去了。
靳长梧没有让她在外面,而是带她去了包厢里。
这个包厢不一样,在二楼的位置,是单面玻璃制成的,坐在里面里面俯瞰整个酒吧,就连舞池里的景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视野极佳。
慕云初坐在床边的吧台上,晃荡着一双大长腿,手里捧着酒,喝了一口,不满意地扣了扣桌子,
“能不能来一点烈的?”
“嫌酒太淡了啊?”靳长梧双手撑在吧台上,把她娇小的身子笼在怀里,慢条斯理地问:“那哥哥给你调一杯?”wWW.ΧìǔΜЬ.CǒΜ
“你会调酒?”慕云初表示怀疑。
“你可别小看哥哥。”
靳长梧起身,脱掉了外套,带上一副金丝眼镜,把袖子挽起来,拿起了调酒的工具,认真调起了酒。
额前碍事的碎发被拨到了两边,露出他白皙却不娘气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透过镜片看到的眼底的情绪神秘朦胧,形状优美的唇瓣勾出似有似无的弧度。
酒杯在他的手里划出优美的弧度,每一个动作都是随意不羁的,但又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每一步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很有难度,在他手里做出来,优雅禁欲,引人入胜。
他每做一个动作,都是行如流水的、赏心悦目的,比酒本身,更勾人。
慕云初就撑在吧台上看他,单手托腮,懒洋洋的。
或许是房间里面空调温度刚好,他舒服地半眯着眼,满是慵懒餍足,欣赏这一场视觉盛宴。
“好了”,最后一个动作收尾,靳长梧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玻璃杯,动作绅士地放在了慕云初的手边,“初初,尝尝哥哥的手艺。”
慕云初捻着杯脚,喝了一口,辛辣的口感瞬间在喉咙间弥漫开,过于呛人,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沁人心脾的甘甜。
又辣又甜,真叫人着迷。
慕云初看着舞池里尽情狂欢的人,一口一口地就把一杯酒喝完了,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清甜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再来一杯!”
靳长梧一听声音不对,就低眸,瞧见小姑娘白嫩的脸颊上已经浮上了一层红晕,眼里泛着潋滟的水光,眼尾也带着红,撩人心弦。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满是无辜和孩子气。
两种极其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原来她一杯就能喝醉?
靳长梧眼眸暗了暗,里面满是深意,“不能再喝了。”
谁知慕云初一听,不乐意了,坐在高脚凳上转过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往两边一扯,就把他的衬衣领口扯开了。
凸出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性感的锁骨也露了出来。
慕云初皱着眉,又奶又欲的面容上,带了凶光,威胁道:“给不给,不给我就要你好看!”
靳长梧好笑又好气。
瞧着小姑娘无法无天的模样,当真是野得不行。
没忍住低笑着问:“初初准备怎么要我好看?”
“糟蹋你!”慕云初咬牙切齿。
靳长梧眸色渐深,单手撑着吧台,另一只手,放在慕云初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微微粗粝的感觉,让慕云初脖子发痒,忍不住缩了缩。
然而靳长梧充满深意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每个眼神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如狼似虎。
那些不可言说的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像是藤蔓一般,疯狂生长。
他的嗓音也很暗,里面流淌着不为人知的欲,沙沙的,很有质感,甚至带了点蛊惑性,
“初初,你还说哥哥不矜持,你不也一样嘛?是不是馋哥哥很久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慕云初的脸上,慕云初的脸更红了,一把推开了靳长梧,气鼓鼓地跳下来,“我才没有!”
靳长梧指腹捻了捻,心想小姑娘的后颈的皮肤也太娇嫩了一点。
撩起眼皮子,戏谑地说:“不是想再来一杯吗?来,告诉哥哥,你准备怎么糟蹋哥哥,哥哥就给你做,好不好?”
慕云初虽然醉意上头,但也看得出靳长梧是在故意逗她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握成拳头打他。
“你欺负我!他们都想欺负我!连你也要欺负我!”
她一下子扑过来,靳长梧只能接住她,任由她揍,也不还手。
揍了几下,她更不满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委屈巴巴地控诉他:“你是傻子吗,我打你,你都不知道还手?”
靳长梧很有耐心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低哄着:“想哭就哭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哥哥不会告诉别人的。”
话音一落,慕云初的眼泪掉得更加汹涌,双手环抱着靳长梧的腰,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靳长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纵然一句话没说,但默默让她有个哭的地方,已经是他给的最好的东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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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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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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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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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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