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内。
所有人注视着顾锦年,他们眼神当中满是好奇。
不明白顾锦年要做什么。
尤其是竹山七贤,各大王朝的大儒。
到了这一步,顾锦年没什么选择了。
不管长云天是不是顾锦年的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局势已经形成,这些人极其不喜顾锦年,也不想待在这里。
“且慢的意思是什么?”
匈奴国大儒有些好奇,他望着顾锦年,忍不住皱着眉头。
“尔等如此折辱我顾公,现在说走就走,完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顾公。”
“这是要置我顾公于何地?”
然而,人群当中,依旧有人开口,这种言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不过这人躲在暗中,显得鬼鬼祟祟。
“没错,稷下学宫为顾公拖延半年之久,顾公心中有愧疚。”
“所以才没有与尔等去争,屡次三番忍让你们,未曾想到,你们居然以离走要挟顾公,扰乱稷下学宫之秩序。”
“尔等像大儒吗?当真是可笑,对比顾公而言,尔等算什么?”
“顾公大义,我们走,不要给他们一点机会。”
声音激烈,带着愤怒,仿佛顾锦年受了极大的冤枉一般,为顾锦年打抱不平。
这两道声音,极其贱,纯粹就是在挑事。
“李若渝,陆成言。”
“他们二人与长云天是一伙的。”
“锦年,不要与他们置气,交给老夫来。”
苏文景在一瞬间便锁定说话的两道声音,旋即他出声,让顾锦年不要生气,他来对付这两个狗东西。
只是。
顾锦年没有回答苏文景,而是望着竹山七贤等人。
“你们不是一直要我拿出无上新学吗?”
“要是诸位这样离开,顾某怎么拿出来?”
他开口,言语平静,但这目光当中充满着坚定。
嘶。
只一刹那间,整个后殿瞬间哗然一片。
说实话,他们一直都在期待顾锦年,即便顾锦年屡次三番说自己没有新学,可大家内心还是不相信。
他们更加相信的是,顾锦年是因为某些原因从而不说出无上新学。
眼下,顾锦年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又岂能不相信?
“我就说,一定会有无上新学的。”
“顾圣天资非凡,怎可能与寻常人一般?”
“的确,孔圣钦点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可为什么,顾圣之前不拿出来,非要到这個时候才拿出来?”
“这还不明白,无上新学,超凡在上,哪怕是顾公,也只是明悟一部分,不代表完全明白,所以才不会拿出来,此乃礼道。”
“眼下,事态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要拿出来证明,不然的话,当真受这种气?”
众人议论,年轻一辈的读书人,一个个攥紧拳头,显得格外兴奋。
而老一辈的读书人,以及一批大儒,则是眼神当中充满着期待。
他们很好奇,顾锦年会拿出怎样的新学出来。
是否为无上?
又是否蕴含儒道真谛?
换做是其他人,他们不会如此兴奋,也不会如此期待,可顾锦年不同。
佛门真经,道门古经,包括天命圣人经文,顾锦年都著写出来。
身为儒道读书人,能否阐述儒道真谛?
他们很期待。
一个个注视着顾锦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竹山七贤等人不由沉默了。
彼此之间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顾锦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还当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好,那就要看看,顾公的无上新学到底是什么了。”
“老夫也想听听什么学问,能称得上无上新学。”
匈奴国大儒,还有扶罗王朝大儒纷纷开口,二人明显就是不信顾锦年能拿出无上新学,当真能拿出来的话,之前就应该拿出来了,何必遮遮掩掩。
眼下纯粹就是被架住了,骑虎难下罢了。
“那诸位就好好看看,顾某的无上新学是什么。”
顾锦年淡淡开口。
说完这话,他将目光瞬间锁定在人群当中的李若渝和陆成言身上。
很快,顾锦年不给任何机会,直接冲了过去,将二人抓出。
“顾公,这是怎么回事?”
“顾公,您这是做什么?”
二人心中惊慌,但明面上假意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奇的询问顾锦年,这是怎么了?
“闭嘴。”
顾锦年出声,如雷一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出声道。
“你们二人,在暗中出声,假意帮我,实则是在挑拨离间。”
“是何居心?”
顾锦年开口,他没有直接道出自己的新学,而是注视着二人,如此说道。
一听这话,两人马上大喊冤枉。
“顾公,当真是冤枉啊,我们二人与顾公一同是大夏王朝官员,今日前来此地,也是因顾公而来,听到他们如此羞辱顾公,我等二人才忍不住为顾公出声,还请顾公明鉴。”
“是啊,侯爷,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在大夏朝中询问,我们二人自入大夏王朝后,就一直赞美侯爷,从未说过侯爷任何一句坏话。”
“今日出声,完全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为。”
他们二人叫苦。
长云天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第一时间开口道。
“顾公。”
“学生可以证明,他们二人极其认可顾公,从而绝对没有坏心,可能语气不当,但心是好的,是您的支持者,拥护者,顾公有气,学生明白,可还是希望顾公冷静下来,三思而行。”
长云天出声,他料到顾锦年会找李若渝和陆成言麻烦,所以也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把嘴闭上。”
“长云天,少在这里假惺惺,此次文景先生来稷下学宫,为我造势,可有人在暗中强行烘托顾某,一切手段,让人作呕。”
“方才我与诸位大儒谈论学术之时,你在这里为我出头。”
“本侯问你一句,需要你为我出头吗?”
顾锦年开口,注视着长云天道。
“顾公,请您冷静,学生只是一时好心,如果说帮顾公说上几句话,反而是错,那学生明白了,往后学生一定不会乱语。”
长云天出声,他这句话更加用心险恶。
这意思就是说,帮顾锦年反而有错,那以后谁还敢帮顾锦年说话?
“哼。”
“早就料到你们三人不服。”
“既然不服,那就由圣尺来主持公道。”
“可敢问心。”
顾锦年开口,说话之间,圣尺悬浮在他头顶之上,荡漾重重光芒。
“顾公,我等为您说话,如今您要问心,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顾公,是我等说话有些冲动鲁莽,但我等绝无坏心,就因为帮顾公说了两句话,就要问心的话,学生不答应,并非是害怕,而是尊严问题。”
两人开口,冠冕堂皇说着尊严问题。
不过这的确有道理,至少在旁人看来,不算是特别蹩脚的借口。
“顾公不是要讲无上新学吗?怎么一直在这里东扯西扯?就不能干脆一点吗?”
此时,匈奴国大儒,齐达先的声音响起,很显然他在这个时候选择这样说话,明显是想要转移注意力。
“无上新学,顾某待会就会拿出来,而且第一个就讲给阁下听。”
顾锦年瞥了一眼对方,如此说道。
随后,他凝聚圣尺之力,朝着两人灌入。
“不要啰嗦。”
“直接问心。”
顾锦年懒得跟他们二人解释什么,问心之后,一切真相大白。
“顾公,你太霸道了,今日之事,惹的你心神不宁,学生明白,但你也不能将气撒在我们身上,同为大夏人,又同为朝堂官员,我等如此支持你,换来这样的下场。”
“我等不服。”
长云天开口,眼见要闹出事了,直接向前走了一步,紧接着恐怖的才气自他体内涌出,想要阻挡圣尺之威。
“若问心无愧,为何不敢问心?”
“是在怕什么?”
顾锦年冷冷出声,说话之间,恐怖的浩然正气弥漫,很快圣尺绽放璀璨光芒,直接将这二人束缚,紧接着一道道浩然正气没入两人体内。
“你这太强行了。”
“也太霸道了。”
“明明是他们的不对,你却将仇恨转移到我们身上,顾公,你配得上天地大儒吗?”
长云天有些急了,他出声,甚至已经开始怒斥顾锦年了。
“配得上配不上,待会就能知晓。”
顾锦年淡淡出声,不过他内心已经有了杀意。
这长云天,还有李若渝以及陆成言,到底是什么来路,顾锦年不知道,可这三人所作所为,极其恶劣,比之前遇到的敌人更加恶劣。
之前遇到的敌人,至少还是真刀真枪的干,这三人玩阴险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不慎,自己极有可能被他们败坏名声。
这名声要是被败坏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公,我等三人,无比敬重阁下,就因为顾公为生民立命,为百姓伸冤,可未曾想到,顾公竟然这样做。”
“既如此,那就玉石俱焚。”
长云天怒吼。
说话之间,他同一时刻,传音给二人。
“自尽。”
“顾锦年杀心已起,如若被他问心成功,下场更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道府内,有我们的长生灯,等到天命降临,我等还有复活的机会。”
长云天传音于二人。
这一刻,李若渝以及陆成言脸色无比难看,他们没想到,一件这样的事情,会闹到他们二人被杀。
这超过两人的预想,可长云天说的没错,如果被顾锦年所杀,下场一定很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让他们现在选择自尽,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不要犹豫了,否则的话,待会更惨。”
“大道府一定会让莪等重生复活的。”
“要相信大道府。”
他开口,显得无比激烈。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拖延时间下去,一但问心结束,什么都没了。
“啊!”
“顾公,枉我二人如此支持你,却没想到,换来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服,我等也是大儒,你来问心我等,就是在践踏我等的尊严。”
“我等问心无愧,可也不会让你如此见他我们三人的尊严。”
李若渝和陆成言一咬牙,在长云天不断刺激下,二人深吸一口气,最终一咬牙,直接选择自尽了。
砰砰砰。
他们的筋脉寸寸断裂,目露凶光,给人一种宁死不屈的感觉。
周围众人望着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顾锦年的错,可问心之下,也没有什么大错。
可要说顾锦年没错,好端端问心,身为大儒,不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两人毙命。
口中流淌着鲜血,站在原地,注视着顾锦年,眼神当中是不服,满满的不服。
“圣尺,没有问心之力。”
然而,就在这一刻,顾锦年的声音响起,他望着二人,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
宁死不屈,顾锦年相信有这样的人。
可问题是,只是问心,就宁死不屈,这样只会让顾锦年认为,这两人纯粹就是害怕。
如果当真受到了屈辱与诬陷,恨不得第一时间问心自证。
但两人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硬刚到底,这不就是害怕?
听到顾锦年出声,李若渝以及陆成言二人瞪大了眼睛,死都没有想到,顾锦年居然摆他们一道。
逼着他们自尽。
“长云师兄。”
“师兄。”
二人还有一口气在,他们望着长云天,眼神当中满是不甘,还有愤怒。
因为长云天没有选择自尽,反而是静静看着他们二人。
“两位师弟。”
“师兄会为你们报仇的。”
“你们放心。”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长云天面露伤心之色,随后怒吼一声,注视着顾锦年,但他周围才气涌动,直接倒退数百步,祭出一座龙舟。
两人还没有彻底气绝,看到长云天这个样子,二人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兄背叛了他们。
这还真是绝啊。
说抛弃就抛弃,一丁点留恋都没有。
“师兄。”
“你当真是。”
李若渝几乎大吼,可说到一半,他力不从心,一口鲜血喷出,而后大脑眩晕,最终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陆成言也倒在地上,二人的尸体,叠在一起,看起来极其怪异。
“师弟。”
“你们放心,师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顾锦年。”
“你因自身的愤怒与仇恨,将所有怒火,撒在我这两位师弟身上,你当真是畜生。”
“外界传闻果然没有错,你为民伸冤,其实就是为了名望罢了,你根本配不上天地大儒之称,你心胸狭隘,这个仇我记在心中,等到天命降临之后,我必然会让你痛苦一生的。”
长云天悲绝无比道,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顾锦年知道,这家伙就是在这里演。
“我等着再次相遇,到时候会揭开你真正的面容。”
“我倒要看看,你来自何处。”
顾锦年出声,格外的平静。
“再次相遇,你只能仰视我。”
“你放心。”
长云天开口,他很自信,但说完这话,驾驭龙舟以最快速度消失,因为他看到顾锦年想追过来了。
长云天的仓皇逃离,让诸多人不知该说什么,李若渝和陆成言的自尽。
也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诸位。”
“此次学宫之事,他们三人明显在暗中挑拨离间,为我造势,就是为了吸引仇恨。”
“我无此意,更不可能拉帮结派,形成学阀。”
“还请诸位明鉴。”
“当然,公道自在人心,若诸位觉得顾某就是这样的人,顾某不做任何解释。”
顾锦年出声。
他还是解释一番,只不过解释过后,就不去继续解释什么,爱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
“我等相信顾公。”
“我相信顾公。”
“我也相信。”
好在的是,绝大部分的读书人,还是理智的,虽然李若渝和陆成言二人以死阻挡,可他们也看得出一些诡异之处。
毕竟若是这二人当真没有什么猫腻,为何不敢问心自证?
一但自证成功,就可以坐实顾锦年心胸狭隘,大家都看在眼里,又不是说自证完了,大家会不认一样?
以死阻挡,这本身就有问题。
当然,委屈可能是受了点委屈,可总比被诬陷好吧?
二人的死亡,并没有给顾锦年带来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就在此时,齐达先的声音响起了。
“顾公。”
“你闹也闹了,人也死了,现在是时候将无上新学拿出来吧?”
齐达先的声音响起,对于这两人的死,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死就死,又不是自己人。
“是啊,顾公,这无上新学老夫没看到,反而看到顾公逼死两位大儒,这就是无上新学?”
扶罗王朝大儒也跟着开口,略显得不满。
“其余不说,稷下学宫,闹出人命,这还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普天之下,也只有顾公能做到这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吧?”
大金王朝的大儒在这个时候,同样跟着出声,明里暗里还是针对着顾锦年。
“身为读书人,没必要有如此之大的戾气,这不应该。”
“老夫觉得,齐达先大儒所言没错,我儒道的的确确,还是要注重礼道。”
“否则的话,只怕要出大事。”
“恩,礼道的确要注重,不然动不动就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邪魔歪道,一言不合,就要让人死。”
“这像大儒吗?说邪魔也不足为过。”
竹山七贤随之出声。
倒不是针对顾锦年,而是觉得流血事件的的确确有些不妥,这是学术探讨,非要闹到这个程度吗?
“聒噪什么东西?”
“锦年受到冤枉,让他们问心自证,他们看似是宁死不屈,实则纯粹就是畏罪自杀。”
“如若不是你们心生嫉妒,会闹到这个程度?”
“此次学术探讨,老夫本以为,以锦年当前的名誉与声望,应当会有所改善,却不曾想到,低估了尔等的心胸。”
“老夫就问尔等一句,不是尔等闹着要走,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这回苏文景是真的忍不了了。
这些个王八蛋,一个个就真的不要脸了?
顾锦年为什么这样做?又为什么揪着这几个人不放?不就是让这帮人舒服点吗?
长云天三人,在这里瞎起哄,故意把顾锦年放在火堆上烤,这些大儒不理解也就算了,心中有怨气也能接受。
现在顾锦年澄清事实,结果还在这里阴阳怪气?怪罪顾锦年做错了?
说实话,苏文景真的很想上去跟他们肉搏。
但他知道的是,要是自己真动手了,麻烦反而大了,尤其是他现在这个身份。
“半圣不愧是半圣,三言两语,居然把所有罪过,加在我等身上,厉害,厉害啊。”
“说到底,还不是文景先生,之前为顾锦年强行造势?”
“无上新学,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须造势?”
“是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顾公没有无上新学,我等又不会怪罪他,更不可能瞧不起顾公,可眼下所有的一切,还不是文景先生之过?”
“而今强加在我等身上,当真是好笑。”
一道道声音响起,将矛头指向苏文景。
听到这话,苏文景面色有些难看。
因为这些人说的没有错,主要还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端。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动手了,还在这里忍气吞声什么?
“诸位。”
“文景先生为我造势,虽有不对,但顾某已经做出相应的回答。”
“没有无上新学,我第一时间表明,不存在欺骗。”
“其次,学术之争,顾某遵从规则,没有僭越,反观诸位,受不得半点挑剔。”
“而今,有人挑拨离间,顾某也是在第一时间处理这种小人,没有将怒火撒在诸位身上。”
“顾某也不知道,诸位为何对顾某有如此之大的偏见?”
“而且顾某也很好奇,学术之争,到底是争学术,还是在吵架?带偏见之争?”
顾锦年出声。
即便是到了这一刻,顾锦年还是想着讲道理。
可惜的是,人的偏见本身就很大,若是道理能讲清楚,这世界上还会有争斗吗?
“你说来说去,罗里吧嗦,到现在你的无上新学在何处?”
“老夫等了你半天,你要是再不说无上新学,老夫就走了。”
齐达先开口,压根就不听顾锦年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
“顾锦年,你若是说不出什么,就直言,我等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几人跟着开口,根本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白了,他们不想听顾锦年讲道理。
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靠言语的力量能够改变吗?
“是啊,到底有没有无上新学,没有就直说。”
“这次稷下学宫,当真是令人失望。”
他们出声。
之所以如此,其实也是有点数的,顾锦年所作所为,他们看到了。
长云天三人的的确确有点问题。
所以顺着顾锦年说下去,必然会显得他们有些不辨是非,这对他们不利。
故而,他们只希望顾锦年现在拿出无上新学,通过另外一件事情,来转移这件事情的注意力。
听着齐达先等人的言语。
顾锦年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
“那顾某就说一说,顾某的无上新学是什么了。”
顾锦年出声。
显得十分无奈。
说完这话,他目光陡然一变,注视着这帮人,随后一步跨越。
“你要做什么?”
刹那间,齐达先等人脸色一变,他们感觉到了顾锦年的凶气。
还不等他们继续说什么,顾锦年的拳头已经砸过去了。
砰砰砰。
数十人,但凡刚才阴阳怪气,或者是针锋相对之人,全部都挨了顾锦年的铁拳。
不过顾锦年留有分寸,没有杀他们。
但即便没有杀他们,也让他们痛苦不堪。
他们都是大儒,修身养性,身子骨虽然说不弱,可也架不住顾锦年的铁拳啊。
场面一度很混乱。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顾锦年居然敢动手。
哪怕是苏文景,都不由咂舌。
稷下学宫的院长,也瞪大了眼睛。
怎么说着说着,好端端突然动手了啊?
这几个家伙虽然说话有些难听,可动起手来,还是有些.......不太好吧?
“顾锦年。”
“你当真太霸道了,你想把我们打死吗?”
“顾锦年,老夫跟你拼了。”
“这就是你的无上新学吗?动手打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儒者风范?”
“就你这样,还能参悟出什么无上新学?”
齐达先等人惨叫不已,顾锦年的拳头打在身上,让他们痛苦不堪。
“对。”
“这就是顾某的新学。”
顾锦年开口,他心中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宣泄而出。
有人造势。
固然不好。
可他已经做出解释,而且到了学术之争时,自己也主动选择退出。
一切算是退让了吧?
可这帮人呢?还是在这里不依不饶,在这里各种抨击,顾锦年岂能容忍?
既然如此。
那就道出心声,宣泄愤怒。
也不忍让了。
去你马的大儒。
忍个毛。
“从未听闻过这种学术?”
“你当真是蛮不讲理。”
有大儒出声,他与齐达先等人在一起,只不过之前没有阴阳怪气顾锦年,所以他没有挨揍。
顾锦年即便是动手,也是讲道理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但在别人看来,这样的行为,终究有辱斯文。
“那阁下就好好听着。”
“顾某今日之新学。”
“名为。”
“知行合一。”
“致良知。”
顾锦年出声。
但当他这声音响起后。
突兀之间。
轰隆!
天地之间,一道恐怖的雷霆,划过整个神洲大陆。
轰。
轰。
轰。
这一刻,天地之间,瞬间乌云弥漫而来,笼罩天地。
大夏王朝,扶罗王朝,大金王朝,中洲王朝,南蛮王朝,西漠佛国,极北之地。
整个神洲大陆,都被这恐怖的乌云笼罩。
这乌云,遮天盖地。
亿万丈的雷霆,仿佛开天辟地一般,让人震撼。
稷下学宫内。
恐怖的狂风将一切飞石吹起,寂灭可怕,而顾锦年身上的衣衫,更是被吹的猎猎作响。
学宫内。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顾锦年。
苏文景更是在一瞬间失声。
他目光之中,充满着惊愕,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上新学,这是无上新学。”
无论再怎么震撼,苏文景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发出声音来,道出此等新学。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顾锦年,他们浑身震颤。
恐怖的天象之下,顾锦年面色平静,没有嚣张也没有跋扈,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顾公当真有无上新学,老夫无悔啊。”
稷下学宫院长出声,他攥紧着拳头,望着顾锦年,即便这一生经历无数大风大浪,在这一刻,他忍不住震撼。
无上新学。
意味着儒道将会出现一条崭新之路,而这条路,注定要使得儒道昌盛万年。
生生不息。
而演武台上,齐达先等人,一个个不知该说什么,他们真的没有算到,顾锦年竟然真的有无上新学。
如此恐怖的天象。
让他们如何不色变?
竹山七贤,也目瞪口呆。
扶罗王朝的大儒,大金王朝的大儒,更是露出震撼与羞愧之色。
想到之前的言论,是前所未有的羞愧。
轰轰轰。
天命古星在这一刻,与其共鸣,之前天命古星便显得古怪,而今随着顾锦年的无上新学道出。
一束束光芒,自天命古星爆发而出。
恐怖的光芒,从天命古星爆发而出,第一道照射在顾锦年身上,带来了两道天命印记。
这是孔圣封印进去的天命印记,当初他说过,谁若是能开创新学,这两道印记便归属于谁。
而今,顾锦年开创无上新学,自然可获取这两道印记。
剩下的光芒,朝着神洲大陆诸多地方涌去。
其中一道,飞向太玄仙宗。
整个仙宗,瞬间灵气四起,无数灵药疯狂生长,仙宗内的瀑布,蕴含灵气,地下的灵脉,在得到天命古星的加持之下,竟发出龙吟之声。
但最受益的还是玄黄塔。
太玄仙宗上空。
玄黄塔暴涨万倍,遮盖整个太玄仙宗。
咔咔咔。
恐怖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枷锁被打开一般,这座玄黄塔爆发出万道霞光,笼罩十万八千里。
最主要的是,恐怖的气息弥漫,是七境的威力,甚至说超越七境。
仅仅只是一缕缕气息,仿佛都可以镇压七境强者。
东荒境内。
一道身影立在群山之中,这是天魔老人,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玄黄塔的恐怖。
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七境之上,但还没有抵达第八境,天命降世,没想到仙器第一时间得到了蜕变,解开了枷锁,这下子麻烦了。”
“一件这样的仙器,等同于一位鼎盛的七境强者,天命当真恐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魔修。”
“不过,魔修的九大魔器,至今未出,这也很古怪,未来之大变,只怕要超乎老夫所想,眼下只能闭关修行,早日突破七境,不然大世之争下,若不抓紧时间提升自我,只会越来越惨。”
天魔老人心中喃喃自语,他感受到了这恐怖的气息,不过玄黄塔之所以如此强大,完全是因为天命加成,而并非是仙门的原因。
一切还是因为天命。
与此同时。
太玄仙宗内。
上清道人感受着玄黄塔之威,不由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兴奋根本无法遮掩。
“无上新学,开启天命之争。”
“可天下人都不会想到,第一批受益之人,会是我仙门。”
“这就是先机,只要把握住了这先机,仙道将会昌盛万年。”
“成为天下第一教。”
上清道人开口,他无比兴奋。
仙门为何比不过各大王朝?处处受到压制?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绝对的实力。
而今,玄黄塔解开枷锁,将显露出真正的威力。
这是仙器。
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真正复苏之后,随意一击,便可毁天灭地,动辄击沉万里山河。
否则,如何称其为仙器?
“可惜。”
“顾锦年手中有两件仙器,玄黄钟还有先天五行旗在顾锦年手中。”
“若是这两件仙器在我太玄仙宗手中,当真可以横推一切,什么大夏王朝,什么大金王朝,中洲王朝,统统臣服于我太玄仙宗之下。”
“不过眼下最大的敌人,一来是顾锦年,他掌握两件仙器,而今又开创无上新学,只怕要成圣了,好在儒道一脉,即便抵达圣人境,也无法横推。”
“但要防备顾锦年转向修行之路,他是仙灵根,若他现在选择修行,又在接下来的大世之争下,得到诸多好处,那对仙门而言,的确是天大的麻烦。”
“二来是佛门,只怕下一道天命,就会轮到佛门,佛门的力量,远超仙门,倘若这一次天命最先选择的是佛门,仙门根本没有机会压制。”
“大世之争开启,龙脉神山也会复苏,必须要尽快得到各种神金,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效压制佛门。”
“三来便是仙门内部,龙虎道宗,阴阳仙宗,还有万星古宗,他们皆然掌握仙器,玄黄塔必须要第一时间突破枷锁,如此一来的话,便可直接镇压他们。”
“三足鼎立?”
“大世之争下,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说法。”
“至于那些隐藏于世的人,只要彻底解开仙器枷锁,一切无惧。”
“不过,有一件事情,太玄仙宗还是要做,联合阴阳仙宗,龙虎道宗,还有万星古宗,收复其他没有仙器的仙门,让他们臣服,绝灭他们的竞争想法。”
“尤其是中洲王朝,中洲王朝的仙门修士,只怕早就蠢蠢欲动了,早点联系,这股力量,极其恐怖。”
上清道人心中自语,他已经想好了一切的对策。
同一时刻。
龙虎道宗。
一口宝炉悬浮在龙虎道宗上空。
整个龙虎道宗,弥漫着氤氲之气,地下灵脉化作一条条龙脉,灵气如同大雾一般,笼罩整个龙虎道宗。
光是这灵气,足足提升何止十倍?
整个龙虎道宗的修士,一个个兴奋不已,天命降临,选择了仙门,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而且他们宗门的仙器,也得到了蜕变与进化。
天穹之上。
龙虎宝炉化作一龙一虎,龙吟虎啸之声,传遍整个东荒。
掌教张真人看着这一幕,更是兴奋不已。
“仙器果然被解开了。”
“上清道人没有骗我。”
他很兴奋,龙虎宝炉被他掌握,他能清晰明悟这件仙器的非凡之处,自然兴奋激动。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缓缓开口道。
“古籍记载无错,仙器有锁,被封印着真正力量,一但得到解开,将会震撼宇内。”
“掌教,这龙虎宝炉,只是解开了第一道锁,后面还有第二道锁,也是最后一道锁。”
“解开第一道锁的龙虎宝炉,拥有超越七境的威力,可凝聚真龙与白虎,威力无穷。”
“但若是解开第二道枷锁,才叫做真正的无敌,龙虎宝炉乃是九大仙器之中唯一一件特殊仙器。”
“这口宝炉,可练废为宝,用下品的药材,可以炼制出上品丹药,掌教,你可知十二仙丹录吗?”
声音响起,这是龙虎道宗的太上长老,此时此刻也是满脸兴奋,说出龙虎道宗的辛秘。
“十二仙丹录吗?”
“本教知晓。”
“不过这十二仙丹录,不是虚构的吗?那上面的丹药,每一种都无与伦比,是绝世大药,不是说炼不出来吗?”
龙虎掌教有些好奇,同时也充满着惊愕。
十二仙丹录,乃是龙虎道宗最高丹方,里面记载了十二种仙丹的炼制方法,但这十二种仙丹,几乎是不可能炼制出来的。
随便一种仙丹,所需要的药材,举世难求,别的不说,龙虎道宗到现在没有收集任何一昧药材,至于炼制手段就更别说了。
“若龙虎宝炉解开枷锁,便可炼制十二仙丹,未来大世,这些传说当中的药材,也会出现,即便凑不齐完整的,用次一点的药材,龙虎宝炉可以提升药材品质。”
“不说炼出无缺十二仙丹,哪怕是残缺的十二仙丹,也可让龙虎道宗辉煌于世。”
“这十二仙丹当中,有两种仙丹最为恐怖,一来是破境仙丹,八境之下皆可破境。”
“还有一种是六境仙丹,吞服一枚六境仙丹,可直达第六境巅峰,虽然付出的代价便是永生永世无法继续突破,可举世之下,又有几个人能抵达七境?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八境?”
“若能炼制出一千枚六境仙丹,掌教,您想一想,龙虎道宗一千位六境强者,这天下谁挡得住龙虎道宗前行的脚步?”
“各大王朝,百万雄师,也比不过一千位六境强者吧?”
太上长老开口,显得格外激动,言语之间,更是充满着激动与期盼。
听完这话,龙虎掌教张真人确确实实呼吸急促了。
他仿佛看到了龙虎道宗美好的未来。
只不过,深吸一口气后,龙虎掌教不由出声道。
“看似还差最后一道枷锁,可这道枷锁最为困难,太玄仙宗,阴阳仙宗,还有万星古宗,只怕都会与我等争抢。”
“尤其是,还有一个顾锦年,他拥有两件仙物,这次大世之争,对他而言,机会更大一点,上清道人说的没错,必须要针对大夏王朝,让顾锦年腾不出手来争这些东西。”
“只要抢先一步,一切就成了定局,一步错,步步错。”
龙虎掌教开口,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上清道人为何要将顾锦年视为头号大敌了。
因为仙器。
只要仙器得到神金的加入,就可以解开最终枷锁,所以这个大世之争,争的就是资源。
而顾锦年,的确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
东荒之边。
一面圣镜,也悬浮于天穹之上,阴阳仙宗,如同巨大的宫殿一般,而今整个阴阳仙宗弥漫恐怖的灵气,如太玄仙宗亦或者龙虎道宗一般,这里的灵气,得到了十倍提升。
而这面圣镜,更是贯穿天地,镜中光芒冲破天穹,群星震颤,加持宇宙之力。
“阴阳仙宗弟子听令。”
“天命已显,乃我仙门之福,阴阳仙宗,广收门徒,拯救天下苍生,为天地寻得生路。”
阴阳仙宗掌教开口。
他更加直接,广收天下门徒,直接开启大世之争。
同样,万星古宗也在这一时刻,告知天下人,广收门徒。
太玄仙宗,龙虎道宗,阴阳仙宗,万星古宗,这四大仙门,拥有四件仙器,得到的好处自然最多。
天地灵脉已经受到了天命加持,几乎都化作了龙脉,以至于整个神洲大陆,灵气四起,无数荒漠之地,受到灵气加持之下,化作绿洲。
只不过,这四大仙宗灵气得到了十倍增幅,而其他仙门也只有三四倍的灵气增幅,远不如他们。
清微圣地。
清微掌教注视着东荒之地。
“天地大变,仙门得到加持,可对我等仙门来说,极其不利。”
“四大仙门掌握四大仙器,未来的大世之争,他们占据先机。”
“而且,天地灵气将会日益增长,可永远是这四大仙门会得到最大的好处,静儿你立刻回大夏京都,找你堂兄顾锦年一趟。”
“告知他,清微圣地愿意全力支持顾锦年,只求大世之争时,顾锦年愿意庇护我清微圣地,往后清微圣地,将竭尽全力,配合大夏王朝。”
清微圣地掌门开口。
她明白未来大变有多恐怖,也知道这四大仙门一个个都是野心勃勃的存在,如果在这个时候,她不选择好来的话,未来下场将会极惨。
“好。”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告知锦年堂兄。”
顾静点了点头,直接同意。
玲珑仙宫。
望着这璀璨的天命降世,玲珑宫主不由叹了口气。
“提早了两年时间,当真是运气不好啊。”
“瑶池。”
“联系顾锦年,告知他,未来大世之争,玲珑仙宫将会全力支持于他,也希望顾锦年能在未来庇护我玲珑仙宫。”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应该是你嫁给锦年,哎,只可惜啊,你扯不下脸皮来。”
玲珑宫主开口,也选择了与清微圣地一般的选择。
不过,这合情合理,四大仙门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而且一个个野心勃勃,说句难听点的话,即便她选择投靠四大仙门,只怕这四大仙门,也是把她们玲珑仙宫当做炮灰。
倒也不说根本就瞧不上,而是会被利用的干干净净,最后一脚踹开,甚至沦为他们的玩物。
可顾锦年不一样,儒道即将的圣人,品德摆在那里,与他合作,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
天命古星再次爆发,坠下三百六十五道光芒,变得格外粗大。
东荒境,南蛮境,西漠境,极北境,各获得十二道天命之力。
太玄仙宗,龙虎道宗,阴阳仙宗,万星古宗,各获一道天命之力。
然而整个中洲王朝,竟坠落恐怖的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
这太夸张了,惹来无数人惊愕,目光当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毕竟,东荒四境之地,也才不过各自获得十二道天命之力。
中洲王朝竟然获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这的确令人震撼啊。
大夏王朝,太子李高看着这一切,眼神当中充满着复杂。
“虽大夏王朝不如中洲王朝,可整个东荒也才不过十二道天命之力,中洲王朝竟有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加持?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中洲王朝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永盛大帝,此时此刻,正在打铁当中,还没有出来,并不知晓这外面的事情。
至于扶罗王朝双帝,以及匈奴王,倒还好说,他们只是震撼,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毕竟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中洲王朝获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大金帝王却不由皱紧眉头。
天命。
这二字,代表着一切,任你实力再强,手段通天,在天命面前,让你生你才能生,让你死,你才能死。
东荒境只分得十二道天命,中洲王朝得如此之多的天命,如何不让他难受?
“大金王朝,为何不得天命啊。”
“即便大金王朝不行,加上大夏王朝,难道还不如中洲王朝十分之一?”
大金帝王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不甘。
主要是这两者之间,相差太离谱了。
一个十二道。
一个一百零八道,快十倍了。
然而,还有一百零八道,坠向东海之处,以至于东海沸腾,掀起万丈惊涛骇浪。
“东海为何拥有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
这一刻,有人惊呼,觉得不可思议。
中洲王朝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他们能够接受,至少中洲王朝的确无敌。
可东海也得到了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这就耐人寻味啊。
“海洋,孕育无穷生命,得一百零八道天命也合情合理。”
“毕竟海洋当中,埋葬太多古老,往后可能会诞生无穷奇珍异宝吧?”
不过有人立刻给予解释,认为海洋蕴含着无穷生灵,再加上埋葬诸多古老,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并非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一个中洲王朝都得到了一百零八道天命,海洋得到一百零八道天命,还真不算什么。
随着这样的解释出现,的确打消了许多人的猜疑。
而此时。
四大境地,获四十八道天命之力,中洲王朝获一百零八道天命,海洋深处也得一百零八道天命。
还剩下一百零一道天命之力。
这一百零一道天命之力中,有两道加持在顾锦年身上。
剩下九十九道。
没入大地之中,不知去了何处。
无人可以追踪。
中洲王朝。
四海归一殿外。
中洲大帝气吞山河,望着这降临的一百零八道天命之力,内心之中,充满着激情。
“天命所归,此乃天命所归。”
中洲大帝出声,他显得无比霸气,一百零八道天命加持中洲大地,对他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同样也证明一点,就连上苍都认可中洲王朝,认可他的统治。
这是天命所归。
只是,中洲王朝内。
摘星台上。
鬼谷道人望向这一百零八道天命,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
“还差最后一步。”
“我将完成先祖意愿。”
他开口,喃喃自语道。
青丘山脉。
清浅圣女望着坠向稷下学宫方向的天命之力,不由满脸喜悦。
她立在宫殿之外,不由出声道。
“族长。”
“锦年一人,便独占两道天命之力,四大仙门也不过各自得一道。”
“我说了,他就是未来天命之人。”
“眼下,四大仙门得到天命,仙器蜕变,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暴露野心,不如我现在去找锦年,让他庇护我青丘一族。”
“如此一来,未来大世之争,我青丘一脉将可占据上风。”
清浅圣女开口,显得格外期待,想要去找顾锦年。
然而,宫殿内。
一名老妪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来,直至清浅圣女身后道。
“大世之争,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顾锦年天赋的确不凡,也拥有争夺天命的资格,但大世之争,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青丘有青丘的使命,你的命运也早已经被注定了。”
“清浅,很多事情族长不能告知你,但过不了多久,你将知道一切。”
“而且,不要过多与顾锦年产生交集,任何拥有资格参与天命之争的人,你都不要与他们牵扯,不然的话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青丘族长开口,她缓缓出声,道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
“为何?”
“这大世之争,还藏着什么秘密吗?”
清浅圣女有些惊愕,本以为天命降临,青丘圣地应当去寻求庇护,可没想到族长竟然这么说?
“藏着很大的秘密。”
“不过,时机不成熟,也无法跟你说,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天命者,还没有出现。”
“你所看见的天才,不一定是天才。”
她出声道,没有详细解答,只不过说的话,令人不由细思极恐。
真正的天命者,还未出来?
难道有一批人藏着?
此时。
东荒境内。
稷下学宫。
两道恐怖的天命之力坠下,落在顾锦年身上。
一道是因为顾锦年体内有两件仙器。
另外一道,则是因为顾锦年今日之立言。
先天五方旗与玄黄钟自顾锦年体内飞出,悬浮于天穹之上。
两件仙器暴涨万倍体积,绽放出无量光芒,弥漫出恐怖的气息,这气息压制整个东荒王朝。
一件仙器本身就恐怖无比,两件仙器夹杂在一起的气息,自然更加恐怖,令人震撼不已。
天命加持于内,两件仙器解开枷锁,拥有超越七境的威力。
不过所有的仙器,不管是顾锦年的仙器,还是其他仙门的仙器,都只是解开了枷锁,想要真正催动仙器的威力,至少要抵达第七境。
或者不计成本的投入灵晶,不然想要催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这仙器就如同核武器一般,威慑性比实用性更强。
四大仙门,都拥有一定的灵晶,可以复苏仙器。
一但仙器复苏,轻而易举可击沉万里山河,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只不过用上了仙器,一定是生死大战,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
顾锦年掌握两件仙器,只能说赢面更大一点,可以同时与两大仙门一战,除非四大仙门抱团在一起,并且谁都不会背叛谁,谁都不会算计谁。
不然的话,但凡有一点不合,那么顾锦年对他们的威胁是最大。
优先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但稷下学宫内。
所有人不在乎这仙器的威力,而是顾锦年的无上新学。
演武台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
顾锦年盘腿坐下,他对心学的理解,还没有彻底明悟,也正是因为这点,顾锦年才不会拿出来。
来之前苏文景说过,学术之争,就是一场争论,无论拿出什么学问,别人都会抨击,质疑。
所以顾锦年不拿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不是怕抨击,而是自己都没有完全理解,拿出来的意义是什么?被人抨击之后,也解答不出来,只是徒增笑话。
只是没想到,这学术之争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儒学的原因。
第四代圣人开创儒学,让后世读书人当官,站在高位,才能做大事。
这个理念是好,可随着后世人利益驱动之下,很多东西就变质了。
忘记了初心,只想着成为官员,或者成为有威望的人。
所以儒道产生了质变,孔府就是最好的答案,孔府乃是圣人之后,可为什么孔府后来会成为这个样子?
因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孔府第一时间就是考虑利弊,而不是心中正义。
今日之心学,刚好可以重塑儒道一脉。
“敢问顾公。”
“何谓知行合一,致良知?”
此时,稷下学宫院长出声,他恭敬无比,站在演武台下,朝着顾锦年一拜。
听到对方之声。
顾锦年不假思索。
“我辈读书人,应当知心中善恶。”
“行君子之道。”
“合者化一。”
“致君子善之良知。”
顾锦年出声,他将自己的理解告知众人。
虽然他没有完全理解,可基本核心他还是明白,真要拿出来说,也不会太差。
只是顾锦年自己喜欢琢磨和纠结罢了。
听完这话,众人纷纷有些不解,这听起来感觉好像没什么大道理,无非就是让人向善罢了。
可为何有如此之惊天异象?
然而,苏文景在一瞬间察觉到问题所在,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向顾锦年道。
“敢问顾公。”
“如何去知?”
苏文景提问,这知行合一听起来是很简单,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仿佛就是在说,知道善恶后,去做好的事情。
可对于苏文景这种人来说,他们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所谓大道至简。
真正的道理,本身就很简单,复杂的是如何去理解,又如何去施行。
换句话来说,世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可最复杂的问题是,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这才是学术的核心,告知世人为什么。
虽然大部分世人不会去学,可必须要有这个答案,否则的话,一切就显得荒诞无比。
听着苏文景的提问。
顾锦年显得更加平静。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顾锦年的声音平静,但当他说完这四字真言后。
刹那间,惊雷滚滚,劈开天地昏暗。
原本恐怖滔天的天地异象,在这一刻瞬间变得宁静起来。
天地一片晴朗。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稷下学宫内。
苏文景,学宫院长,诸多大儒纷纷细细品味着这四句话的意思。
然而。
孔庙当中。
冲天的光芒绽放。
圣人雕塑也在这一刻,再度震颤,迸裂出无穷光芒。
浩然的圣人气息,再度降临神洲大陆。
这恐怖的光芒,席卷天地。
稷下学宫内。
一朵朵金莲自地面上涌出。
一团团金云弥漫天穹之上。
瑞兽浮现,金龙金凤腾飞,麒麟献瑞,映照祥瑞世界。m.χIùmЬ.CǒM
诸子百家的身影,出现在稷下学宫上空,这光芒映照神洲大陆。
孔圣的虚影,浮现天穹之上,立于东方。
不过这一次的孔圣虚影,的确只是圣人虚影,没有任何意志,也没有任何意识。
是因为顾锦年的圣言所凝聚而出。
但很快。
第二道圣人虚影出现,立于南方。
第三道圣人虚影出现,立于北方。
第四道圣人虚影出现,立于西方。
人们惊呼,望着这恐怖的异象。
“四圣显世,古今往来未曾出现过的景象,这当真是无上新学啊。”
“惊天地,泣鬼神,此等新学,将为儒道第五学,超越古今先贤。”
“顾锦年居然真的明悟无上新学,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命显世,这次大世之争,只怕顾锦年要超越一切,成为天命者吧?”
“儒道第五位天命圣人,估计就要诞生了吧。”
天地之间,一些声音响起,他们震撼于这样的天象。
太玄仙宗内。
上清道人再看到这样的天象,神色愈发凝重,之前的喜悦,之前的兴奋,也随之平静下来。
“顾锦年。”
“乃我仙门最大阻碍。”
“大世之争,宁可仙门不占便宜,也绝不能让他占到好处。”
此时此刻,上清道人更加明白这点,他知晓顾锦年的可怕,立下不朽之言,今日顾锦年只怕的确要成圣了。
而学宫当中。
让无数人惊愕的画面再度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顾锦年。
而是苏文景。
他周围圣光环绕,光芒通天彻地,似乎要成圣了一般。
而苏文景,也在不断诵念着顾锦年这四句话,他在理解,用自己的半圣之道,去理解这四句话的真谛。
不止是他。
还有不少人,稷下学宫院长,以及学宫内的一些大儒,也在反反复复念着这四句真言。
包括一些前来围观的大儒,他们本身就天赋异禀,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当代大儒。
所以当顾锦年道出这四字真言,他们的理解与普通才子理解的完全不一样,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故而有不少人得到了提升,有实质性的感悟。
演武台上。
顾锦年没有在乎这些人的变化,而是继续阐述心学。
“今日立言。”
“乃为心学。”
“儒道一脉,自人族兴盛之时,便已诞生,为思想之道。”
“孔圣之礼,划分人与野兽,人无礼,如同兽,礼道,为一切之根本,上敬父母,下爱儿女。”
“亚圣之礼,乃为国礼,国家之礼,化解战争,平万世之太平。”
“复圣之礼,乃为君礼,克制暴君,抑制昏君,君王之礼,苍生之福。”
“圣人之道,为儒学之道,以重职治国,造福一方百姓。”
“然,后世读书人会错圣意,追求利益,因官职之争,不择手段,因威望之争,形成学阀,诞生世家之祸,形成诸般阶级。”
“今日,心学之道,便是为天下读书人,塑其文心,锻其文骨,定其文意,成其浩然。”
“君子,应当明悟心学之道。”
“知晓善恶,坚定前行。”
“即可先知而行,不可行而后知。”
“今日,吾顾锦年,定下心学七重境界,望后世读书人,明悟其道,人人如龙,知行合一。”
顾锦年开口。
心学之道,蕴含太多道理,他只能讲述开篇一段,将这个理念告知众人,后面的东西,随着自己的理解,包括其他人的理解,汇总成书,再慢慢传授下去。
任何学术,也都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成为主流,成为一种学问。
而不是自己今天提出来,明天所有人都能学会。
他出声。
圣尺悬于头顶,荡漾万道浩然正气,圣光弥漫。
“其一为困境磨砺。”
“我辈读书人,自当遇困境,若遇困境,应当视为磨砺,不应当自暴自弃,选择面对,寻找先贤经文,与其对应,将自己的思想,寻出一条善良之路,方可成就自我。”
“其二为顺逆心境。”
“我辈读书人,应当拥有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顺者乘风,逆者沉淀,以无理,无物,无事之心,求见本心,见证本性。”
“其三为立正心,走正道。”
“心若不正,路则不通,正心之时,一切阔然,拨开云雾,先贤的光芒,照耀脚下,一路前行,无人可阻。”
“其四为立定根本。”
“明悟根本之处,顺从天意,寻求自然之道,万物之道,知晓一切之规律,将明见于心,以史为鉴知兴替,以史正人明得失,以史化风浊清扬。”
“第五为心居高远。”
“放开思想,我辈读书人,应当注视未来,不可拘于小节,于一时之利,从而忘却本我,心若不高,何谈君子?”
“第六率性真实。”
“与天地合一,与万物合一,寻求真我,抛开假我,以真实之面,对真实之世。”
“第七守干净心,做干净事。”
“良知既易,浮于六虚,上下直柔,未必为常,而变则宜也。”
“此七境。”
“明悟知,可通彻。”
“懂得行,可抵达。”
“若知行合一,选择良知,人人皆可成圣,亦人人如龙,续儒道万世之辉煌。”
顾锦年出声。
他将心学七境告知,而对于这七个境界,顾锦年认为自己处于第六境,至于第七境,还是需要沉淀,将一切放下,明悟真我,便可抵达。
随着传道至此。
刹那间。
头顶之上的圣尺,陡然之间,爆发无穷圣光,笼罩天地。
“这是圣人之道。”
只是,就在这一刻,一道洪亮之声于稷下学宫响起。
是一位大儒。
他指向顾锦年,说话都颤抖,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如此天象,自然是圣人之道,不说圣人之道,说是天命圣人之道,我也相信啊。”
“这肯定是圣人之道啊,其他不说,光是如此恐怖的天象,都能明白。”
“前辈,这貌似不需要去说吧?”
一些声音响起,不少年轻读书人微微皱眉。
这样的天象,他们自然明白这是圣人之道。
这还需要说吗?
可后者疯狂摇着头,甚至抓住一人的手臂,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太激动了。
“不,你们理解错了。”
“老夫的意思是说,这心学,开创了人人成圣之路啊。”
“这是可以让读书人皆可成圣的圣人之道。”
“若明悟此心学,人人皆可成圣,拥有圣人之力。”
“你们还不明白吗?”
老者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半天半天才将这话说出。
听到这话,众人这回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这心学可以让人人成圣?”
“要不要这么夸张?人人成圣之道?”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圣道?”
“这不可能吧?”
“人人成圣,这怎么可能?”
哗然之声响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圣人之道’竟然是这种意思?
人人皆可成圣?
“老夫没有任何夸大。”
“这是真正的圣人之道,直指圣意,人人成圣,不是夸大,而是事实,只要做到这七境,以知行合一为辅,抵达第七重境界,便可成圣。”
大儒开口,他说着说着,呼吸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算是第一个明悟这心学的可怕。
看着对方如此激动,大部分读书人既是震撼,同样也怀疑,毕竟之前的造势在先,让他们实在是有好相信。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听不懂这心学,需要长时间的理解。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昭宥先生说的没错。”
“这的确是圣人之道啊。”
很快有不同的大儒开口,望着顾锦年,眼神惊愕,在昭宥大儒说完之后,他就明悟了这心学的可怕。
“是圣人之道,是圣人之道。”
“怪不得是无上新学,原来这是圣人之道啊。”
很快,又有大儒出面开口,他们面色震撼,没有半点作假的样子,也异常激动,呼吸都显得无比急促。
“可惜!”
“可惜!”
“可惜啊!”
“老夫今年一百三有五,最多还有不到十年寿命,可惜啊,我若是晚三十年出生,我将有一定可能,成为圣人,即便成不了圣,也至少是个半圣。”
“有此等学问在,却不给老夫留有机会,我恨啊。”
很快,有大儒看哭出声来,看起来悲痛欲绝,就好像错失了什么绝世宝物一般。
到了这个程度,大部分读书人已经相信这心学极为恐怖了。
“这心学看起来端是恐怖,可到底可怕在何处?敢问有那位前辈,能为我等指出明路吗?”
有人出声,他们相信这心学恐怖。
光是这异象就证明了一切,可到底恐怖在何处,他们实在是不理解啊。
听到这话,稷下学宫的院长深深叹了口气。
他对学术极为了解,实际上他第一时间就知道这心学的恐怖。
当下,他也没有藏着,直接出声道。
“顾公之心学。”
“并非是劝人向善这么简单的学问。”
“而是为后世人开创圣人之路。”
“故而才会引起如此恐怖的天象,也称的上是无上新学。”
他先是出声,赞叹心学,也赞叹顾锦年所作所为。
而后,他才为众人解释。
“孔圣为读书人开创礼学。”
“后续圣人,设国礼,君礼,以及儒学。”
“但四位圣人之学,都是遵循天地自然之道,减少杀戮,明悟真谛,让世人明白,儒学之道,明悟圣人之意,去遵循天地自然。”
“可四大儒学,从未教过世人如何成圣,并非是圣人藏私,而是圣道难如登天,再者他们也无法去阐述圣人之道的细节。”
“所以只能立下三不朽,立德,立言,立功,当为圣人标准。”
“然而顾公心学,却直接指出圣人七境,只需要明悟知行合一,突破七境,便可直指圣人大道。”
学宫院长开口。
但说完这话,他看得出很多人还是不理解,故而摇了摇头,继续开口。
“换句话来说,孔圣等圣贤,为生民立命,阐述自然之道。”
“然而将读书人修行之道,笼统列为三不朽。”
“我等读书人修行,不同于武道,仙道一般,通过炼化天地灵气,就可突破境界。”
“而是需要通过诸多办法,既要明悟道理,也要凝聚才气,更要思想开拓,才能突破境界。”
“甚至各位突破之时,是不是有时候会疑惑,自己为何能突破境界?又为何突破了境界?”
“顾公之心学,就是列出晋升之路,方才的圣人七境,只要达到,就一定可以成圣。”
“补全了古今往来所有圣人的观点,整理合一,再给予了解决方法。”
“顾公为我等,以及后世读书人开拓了圣人之路。”
“再将办法告知我等。”
“知行合一,致良知,便是一切之核心。”
“所以,明悟知行合一,再一步一步去突破圣人七境,那么人人都可成圣,人人如龙。”
“各位,明白了吗?”
学宫院长开口。
他已经说的很透彻了。
到了这一步,若是还没听懂,那也不需要听懂。
不过,能受邀参加,或者跟随前来参加稷下学宫的读书人,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每一个都是各郡数一数二的才子。
当学宫院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他们已经彻底明白这心学的恐怖之处了。
相当于给天下读书人,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甚至连怎么过关的方法都告知清楚。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数万学子一个个呼吸急促,他们之前还不理解这帮大儒为什么一个个这么激动。
现在彻底明白了。
这换做谁,谁不激动啊?
开玩笑。
那个读书人不想成圣?
可成圣有多难?谁都知道。
但最主要的是,都知道成圣难,可没人知道,成圣为什么难?
知道也没用,毕竟没有方法解决。
现在顾锦年这个心学,不但告诉大家成圣为什么难,难在那里,包括解决方案都给出来了。
这如何不让人激动。
也就是说,大家伙有生之年,都可以成圣?
当然,说是这样说。
可未来真正能成圣者,数量不会有太多,只能说比现在要多,不至于动不动几百年出个圣人。
心学若是完全推广,天下读书人皆然效仿学习,往后百年内出两三个圣人不成问题。
但想要那种圣人满街走是不可能的。
毕竟办法虽然有,可真正面临困境之时,又有几个人能够安静下来?
去磨砺自己?
再者,突破七大境的核心,就是知行合一,致良知。
怎么知?
怎么行?
又该如何选择?
这一切都是问题,但比之前要好太多太多了,之前是朦胧一片的。
而今,一切都清晰了。
未来将因人而异,有了一个方向,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做到。
也就在众人震撼兴奋之时。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指向顾锦年所在的位置。
“你们看。”
“顾公要成圣了。”
有人开口,指向顾锦年。
此时此刻。
演武台上。
一层层圣辉洒落在他周围。
化作一重重的光芒。
如同湖中涟漪。
重重荡漾而出。
光芒越来越炽烈。
涟漪也越来越大。
一重重,波及万里之地。
顾锦年笼罩在圣辉之下。
显得格外不同。
而他的气息。
也在这一刻,产生蜕变。
是的。
顾锦年要成圣了。
他向世人阐述了心学。
从而自己也有一些感悟。
再加上天命降临,恐怖的天命之力,让顾锦年彻底踏入圣道。
轰。
终于。
就在刹那间,恐怖的光柱,自顾锦年身上爆发而出。
圣人的气息。
也在这一刻,瞬间弥漫东荒境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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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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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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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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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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