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烛看着不由畏惧的后退半步,但随后她又见画地为牢咒依旧在不断收缩,紧勒着黄鼠狼妖的皮肉,竟硬生生的将暴涨的黄鼠狼妖给压制到原有的大小。
她此时方才明白这张符咒的恐怖之处,也方才明白为何这张符咒总带给她莫名的压抑感。
原来竟是因为这张符咒居然有超越金丹期修为的灵力。
黄鼠狼妖依旧在不断的啃食画地为牢咒,不断地用爪牙冲击画地为牢咒,不断地用风刃切割画地为牢咒。
但此咒化作的鸟笼任凭狂轰乱炸,依旧岿然不动,毫发无损。
倒是那黄鼠狼妖,因它过激的攻击,爪牙血肉之间逐渐隐现血迹。
新烛见它真逃不出来,心中的害怕也逐渐消去,那一颗想逃跑的心,也被正义的曙光给填满。
她脑中闪现过黄鼠狼妖畏火的弱点,缓缓从怀里抿出一把爆裂符,对着鸟笼内显露疲态的黄鼠狼妖嘿嘿一笑。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兄弟。”
黄鼠狼妖被她激的呲牙咧嘴,低伏的身躯突然直立,前爪紧抓着鸟笼面目狰狞。
“人类真是阴险狡诈。”
嘿?困在笼子里还骂人?嘴够硬。
不过新烛也不是吃亏的人,只见她毫不犹豫的将一整把爆裂符都对着黄鼠狼妖撒了过去,毫不客气的给黄鼠狼妖吃上一壶,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还嘴道。
“妖怪才是卑鄙无耻。”
“爆裂符!连环炸!”
只听那爆裂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在熊熊火焰中被灼烧的黄鼠狼妖痛苦嘶鸣,尖锐之声差点要将新烛的耳膜震破。
她本能的捂住双耳,却依旧鼻孔出血。
这声波实在可怖!
待那火焰退去,鸟笼之内的黄鼠狼妖已被炸的奄奄一息。
只见它大半的金色毛发都脱落在地,黑焦的皮肤冒着白烟,眉眼臃肿,就连口中都咳出好几口鲜血。
很显然已是伤的不清。
新烛抬手抹去自己鼻孔内潺潺流出的鼻血,暗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垂死的黄鼠狼妖随便吼两声都能把自己整个半死。
人在江湖飘,还真是得更小心一点才是,半点都大意不得。
不过新烛也没打算真的杀了它,她只是害怕黄鼠狼妖会反击,所以才想趁着黄鼠狼妖虚弱的时候威胁它,让它告诉自己解除瘟疫的办法。
可还不等她靠近,便见烧焦的榕树内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位病弱的白衣女子,她一步三喘,还未行至黄鼠狼妖的身侧,便虚弱倒地,破了幻像,成了一只白狐。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执着的朝着被爆裂符灼伤的黄鼠狼妖伸出狐爪。
“不要······不要伤害他,他从没有害过人。”
她的双眸湿润,含泣欲滴。
“求求你,放过他,他偷鸡都是为了我,我也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说喝鸡汤可以补元气,所以才隔三差五下山去偷鸡。
可他从没害过人,他马上就要化形了,一个妖结丹化形要几百年,可一生又有几个百年呢?”
她卑微的匍匐在地,哀求的看着新烛。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为那些村民的鸡讨回公道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求你不要伤害他,要杀就杀了我吧。”
“小白,你不要求她。”
原本看起来凶残的黄鼠狼妖,在见到白狐跑出来的这一刻,方才真的展露出害怕来。
它焦急的在鸟笼内转了个圈,随后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鸟笼的边缘上,十分紧张的说道。
“我不许你求她,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恩还没有报完,你怎么可以死。”
它转而看向新烛,一改之前的凶狠放肆,大义凌然的嚷道。
“要杀要剐冲我来,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它们的感情……看起来还真好。
新烛手中的爆裂符在手中紧了一紧,可随后还是质问道。
“她既然只需要喝鸡汤,你又为何散播瘟疫?”
黄鼠狼妖被问的一愣,随后颇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什么瘟疫,我没有散播瘟疫。
我有这本事你早就死了。
而且我虽偷了那些人家的鸡,可我还放了一些果子在他们门口,虽然不能互相抵消,但我记着他们的恩情,怎么会给他们散播瘟疫。”
黄鼠狼妖虽说的十分在理,但妖兽最是能言善辩,迷惑人心。
新烛当即便皱起眉头,手中的爆裂符往前送了送,低喝道。xǐυmь.℃òm
“你修要胡说,黄鼠狼妖异种尾气有毒,你去过的几户人家都有人得瘟疫,不是你干的又是谁干的?”
这不是自己的锅罩在自己身上可不行,黄鼠狼妖当即便炸了,尖锐的指甲猛刨画地为牢咒怒吼道。
“你讲不讲道理!
说了不是老子干的就不是老子干的,你看老子哪里像异种,我的尾气只能至幻。
若我是异种,现下还能如此憋屈?你早就尸首两端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原本昏迷在地的吴诚言身周腾气袅袅白雾,随后几声脆裂的骨骼碰撞声响,便见原本与新烛一般高大的吴诚言逐渐长至八尺。
“它不是异种,这点我倒是能给它证明。”
他的声音阴柔婉转,听的人背后发寒。
“毕竟黄鼠狼妖这样的贱种,怎么能玷污异种的名号呢?”
白雾散去,吴诚言那张狐媚的容颜逐渐显露,他满头白发,长身玉立,手中一把尖锐铁扇,瞬息之间便架在了白狐的脖子上。
他飞扬的狐狸眼阴翳的盯着黄鼠狼妖,轻蔑的嘲笑道。
“黄鼠狼就是黄鼠狼,再怎么修炼还是一只黄鼠狼。
认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妖,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的第二句话像是在对黄鼠狼妖说,又像是在对白狐说,阴阳怪气。
白狐吃痛的微微嘶鸣,可她实在过于虚弱,毫无反抗之力。
黄鼠狼妖见状凶狠的露出獠牙,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更为疯狂的撞击画地为牢咒,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吴诚言见状却像是它取悦了自己,单手掩唇,低低的笑起来,他另一只手中的铁扇整为一束,轻佻的勾起白狐的下巴,柔情似水的说道。
“区区一只没有化形的黄鼬,怎配与我等天生幻化的狐族在一起。
你啊你啊,既如此无能又何必与我置气。
我不过是新纳了几个舞姬,几日没有来找你,你便出走,脾气也太大了些。”
语罢他便要去亲,却被白狐微微错开。
吴诚言却觉得如此颇有情趣,轻笑了一声,指尖一抿,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颗丹药要给白狐喂下。
可白狐却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将那颗丹药吐了出来。
吴诚言温柔浅笑的面容一寒,危险的眯起狐狸眼说道。
“如今我亲自来寻你,这是其它姬妾都没有的待遇,这样你还不消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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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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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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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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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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