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可顾桉不打算怜悯她,顾桉拿着簪子,慢慢蹲了下来。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如果是我来,你的家人可能保不住。”
纤细的指,将簪子放到了那双发抖的手中。
章夫人无措地看着顾桉,顾桉冷冷地看着她,突然,章夫人眼神一变,阴狠地拿着簪子向顾桉扑去。
“贱人,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琇書蛧
顾桉却早有预料,有惊无险地避过了,眼中却是更为嘲讽。
“萧十三,你看到了,你家王爷的小妾要害我啊。”
顾桉笑得头上的发饰有些发颤,她跟章夫人说的话萧十三是听不到的,但她与萧十三也相识多年,在他看来,先入为主,顾桉最多是有怨,章夫人却是真心实意地要害她。
于是,萧十三一脚踢飞了章夫人手中的簪子,章夫人脱力摔倒在地上,脸上却是极致的惶恐,怎么会,王爷的暗卫怎么也会在。
“有来有往嘛。”顾桉捡起了被萧十三踢飞的簪子,走到章夫人跟前,毫不犹豫地划破了她的脸,鲜血溅在顾桉的脸和衣袍上。
“啊!”一声嚎叫响彻摄政王府,顾桉不想听,一脚将她踢晕了,顾桉笑着,笑着笑着,身影一晃,眼泪就落下来了。
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她前世竟也那么轻而易举地败在她们手下。
萧十三不明白她,明明她也没受什么伤害,王爷也不见得会责怪她,她怎么又哭了呢?女人就是难懂。
顾桉带着血走回凌霄院,把林若都吓了一跳,她前脚回来,萧衍后脚就回来了,看着她一身血,眉头紧蹙。
顾桉一身血,但没有伤。
“你怎么了?”
“我差点杀了你的侍妾。”顾桉笑,萧衍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府里就一个侍妾,前世的顾桉,也受了那侍妾不少侮辱。
萧衍也是先入为主的,肯定是那人招惹了顾桉。
“擦擦。”萧衍拿了一个手帕,擦干了她脸上的血。
“下次,让本王来。”
……
第二日,诗文当场考核,顾桉还在写,一个学子就交了卷,那人被称为国子监诗歌第一人,顾桉瞥了他,和不远处的颜丞对视一眼,两人皆笑。
“妙啊!”考核的夫子接过那人的诗歌,惊呼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旁边的考官也凑过来看。
那考官看了一眼,也觉得不错,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顾桉是一个交卷的,收卷的考官看了一眼,瞬间发现了不对劲。
顾桉的顶句和那学子的诗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顾桉写的是文,那学子写的是诗歌。他面色怪异地看了一眼顾桉,转头回去找那个夫子。
“陈冯!顾桉!”
夫子看了一眼,直怒得拍案而起。
“你们说说,到底是谁抄袭!”
此话方落,在场的学子皆惊,陈冯和顾桉都是国子监的翘楚,两人都是才华一绝,众人一时神色不明。
顾桉没说话,带着若有的讽刺看向陈冯,陈冯阴翳地看了她一眼。
陈冯上前一步,朝夫子拜了一下。
“李夫子,我的诗昨日就登记在册了,是藏书阁落的章,夫子可以让人去我的宿舍里找诗集。”
国子监为防抄袭,为学子提供了登记印章,可以证明落款的时间。
李夫子神色不明,看了毫无动作的顾桉,有些恨铁不成钢,挥挥手让一个学子过去。
不久,学子便带了一本诗集回来,翻开一看,这首诗果然落款是昨日,李夫子一掌拍在诗集上。
“顾桉!”
在场的学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桉。
“这不能吧,顾桉倒也不至于如此,她用得着抄袭?”
“谁能说得好,顾桉这么久不上学了,为了自己的名声,一时发昏也说不好。”
“你给我闭嘴,我不信!”
“证据确凿,你还维护她做什么?顾桉给你下迷魂药了?”
“这肯定是假的!”
“你又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陈师兄抄袭喽?”
“怎么,就不能是他抄袭?”
“你伪造个印章我看看?”
顾桉和陈冯都是国子监的翘楚,两者在国子监都有庞大的拥护躯体,两拨人激烈地吵了起来,顾桉上前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在场瞬间安静下来。
陈冯眼色一敛。
颜丞笑了笑,顾桉在国子监的强大号召力不是假的,即便不是维护她的,也容易下意识跟着她走。
“夫子不如先看完我的文。”顾桉唇齿轻合,神情淡然,让拥护她的人心情也平静了几分。
李夫子看了她一眼,拿起她的文看了起来,越看越惊,片刻,夫子将她的文卷了起来。
“料想夫子心中已有定论。”顾桉笑得肆意,在场的人确实更迷茫。
“陈冯,你说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那你可否解释诗眼的意思?”
陈冯心中一惊,但很快安定下来,左右他手中的证据更足,不怕她的恐吓。
“‘庸’即是‘驳庸’,不能与世俗同流合污。”
此话一出,众学子还没反应过来,李夫子便变了色,顾桉更是笑得荡漾。
“你真是跟我开始的想法一模一样,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这首诗的诗眼,是‘真’,不是‘庸’!”
顾桉接过李夫子还给她的文稿,扬手将文稿置于众人眼下。
“‘庸’有两层,一是外界之庸,更重要的是本身之庸,这首诗,或者本文的主旨就是,”
“超越自己的狭隘性,成为一个‘真’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驳庸成真!”
超越自己的狭隘性,成为一个新的人。众学子如醍醐灌顶,文人多倨傲,如此清楚地反省自己不多,众人瞬间想起顾桉当年考入国子监写的文。
什么是人?非四足二目之表,能独立成思、明非信真者也。
而如今,顾桉的思想深度已经从成“人”变成成为“真”的人。
这下子,谁也不敢说顾桉抄袭,能写出这么深刻的文,傻子才抄,能有自己的好?
以才服人,正是顾桉。
顾桉上前,拿起了陈冯的诗集。
在众人都注视下,一手撕掉了那页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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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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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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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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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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