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哭的声音更大了,“国公爷,建之还在牢里关着呢,你就一点不着急吗?建之可是你的嫡子啊!”
镇国公冷道:“你还有脸提建之?建之为什么被关?我还没问你干了什么好事!”
镇国公夫人不乐意了,眼泪一擦,吼道:“我干什么了?我干什么了?明明是那女人对建之不敬,还纵容那小的打人,这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啊,我不就是想出口气吗?谁知道那小的是楚王世子?”
镇国公太阳穴都在嘣嘣跳,厉声吼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祸已经闯了,说再多也没用了!”
镇国公夫人吼了回去,“怎么没用?现在不是找你想办法吗?庆王说了,只要你拿那个去换,就会放了建之!”
镇国公一愣,“什么?拿什么去换?庆王跟你说了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镇国公夫人神情疲倦,但眼神却亮的惊人,好像豹子一样,她抓住镇国公的胳膊,急切道:“就是家里密室里那个!庆王说了,只要拿那个,就放了建之!老爷,建之可是你儿子!是你唯一的嫡子!你要是不救他,庆王一定会杀了他的!”
镇国公闻言,简直不可思议,“庆王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是你说的?!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可以将那么重要的事说出去!”
镇国公夫人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庆王,是庆王诈我,他早就知道的!也是他提出要用玉玺来交换建之!不然简直就没命了!”Χiυmъ.cοΜ
镇国公脸色瞬间变了,“糊涂!他诈你,你就承认?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镇国公夫人神色已经接近疯狂,“不就是玉玺吗?你们林家的男人,世代都将那玉玺当成至宝供着,就指望着玉玺能给你们带来富贵荣光,但是你们不还是一步步走到今天家道中落这一步?”
镇国公难以置信地叱道:“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镇国公夫人一心救子,已经彻底豁出去了,“我当然知道!现在建之有难,如果不按庆王说的办,我的建之就要死了!老爷,建之也是你儿子啊,你就忍心看着他身首异处吗?”
镇国公猛地拍了下桌子,“建之建之,你眼里只有建之,还有没有我和这个国公府?你这个蠢货,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可是传国玉玺!是太祖赐给先祖保管的传国玉玺!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有多珍贵,你明白吗?”
镇国公夫人哭喊道:“再珍贵那也是死物,能比得上我们的儿子吗?儿子可是你亲生的啊!现在不就是要救命吗?”
镇国公被气的身子往后一仰,堪堪抓住了椅子才没有跌倒。
“不行!传国玉玺不能丢!那是我们国公府最后的仰仗了!”镇国公向来胆小惧内,但在这件事上,他很坚决。
“总之就是不行!传国玉玺不能动!这是祖训!”
镇国公夫人扑过去就要撕打镇国公,“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吗?”
镇国公没了耐心,一把推开镇国公夫人,“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门外的家丁冲进来,他们也不怎么敢真去拉镇国公夫人,但瞧着镇国公脸色可怕,一名家丁还是壮着胆子对镇国公夫人道:“夫人,请吧!”
镇国公夫人在府里向来跋扈,她哪受得了这个气,但她也知道现在镇国公不同意,她再吵下去也没有用,只能先出去,再想办法。
镇国公夫人是自己走的,气冲冲的,边走边哭,她要去找老夫人。
镇国公坐在那,沉了会气,也转身进了内室,他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才转动墙上一个马头装饰,卡拉拉,一道暗门打开,镇国公迅速闪身进去了。
再说浅墨回到楚王府,立刻就去找阿念。
“主人,小主人在后院玩泥巴!”青鸾飞到高处,看了眼后就回来告诉浅墨。
浅墨径直往后院去,青鸾有些不明白,“主人,你今天怎么了?”
浅墨没有回答。
后院里,阿念正带着大金,元宝大人还有血鬼降阿仁用泥巴搭堡垒,但是小奶娃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阿念!”浅墨一看到阿念,都不顾小奶娃身上全是泥巴,过去就抱住了他。
“娘亲!”阿念却在看到浅墨的时候,迅速红了眼眶,嘴巴也扁了起来。
“怎么了?”浅墨莫名心里也跟着难受,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也只有阿念还能勾起她仅剩的一点情感。
“外面那些坏人,说呆呆死了,呜哇,不要呆呆死!”
阿念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浅墨一愣,“你爹没死!他们乱说的!”
青鸾也忙点头,“你爹爹是战神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那些人瞎说!”
阿念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看他娘,又看看青鸾。
“真的吗?那呆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浅墨回答不上来。
“等打完了仗就回来了!”她只能这么说。
“小姐,外面那些人怎么都不走,怎么办?老堵着门干什么呀?”青霜走了过来,她很是烦躁。
到了晚上,门口的那些百姓终于散了,琅琊派人悄悄跟着,看他们去哪里领银子。
“可有查出,这些人从哪拿银子?”浅墨问琅琊。
琅琊道:“暂时还没查出!只知道银子是凤林号的,去那边问过,说前几日有人过来大量提走现银,拿的是寿王府的银票。”
浅墨挑眉,“寿王?”
琅琊:“应该是故意搞的障眼法,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寿王做的!”
浅墨点头,“再查!”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浅墨就被告知,那些人又来了,而且今天来的人比昨天还要多,看来应该是昨天站了一天,晚上真的有银子拿,这些人将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带过来赚钱了。
青霜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难看的要命。
“小姐,那些人太过分了!”青霜想骂人。
浅墨一早起来,就在写药方,监督熬药,此时听青霜在那说了半天,她才明白,原来今天那些人不再像昨日那样,光站着,而是在外面叫嚷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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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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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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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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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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