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的嗓音带了丝喑哑,“可是我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人!”
浅墨闻言心中一跳,原来寻早已有了爱人,是那个以舞惊艳他的人吗?
而他后面一句话,更是令浅墨的心狠狠一震。
他说他的心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她亦是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她的心却失落在那个人身上……
浅墨一直背对着寻,是以并未发现寻在说这话的时候,深邃黑幽的眼眸一直都是定定凝着在她身上。
可是白舞蝶却是看得无比真切,她咬了咬唇,垂下了黯然的眼眸,“舞蝶明白了!”
白舞蝶却是一瞬又抬起泪目,她从袖中取出一物,道:“虽然舞蝶与公子命中无缘,但望公子姑娘能收下舞蝶的一点心意。”
浅墨看着她手中泛着绯色光晕的细绳,疑惑问道:“绳子?”
白舞蝶解释:“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舞蝶偶然得来的一件宝贝。”
“据说是被神女的血染过,若是被两个有情人戴上,这红绳便会消失,如今舞蝶便转赠公子与姑娘,望公子与姑娘能永远同心不相弃!”
浅墨见白舞蝶将她与寻当成了恋人,不由尴尬地摆手道:“你误会了!其实我们不是——”
“那就多谢了!”可是浅墨话未说完,却被寻打断。
浅墨愕然地看着寻,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
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白舞蝶以为浅墨不信,便牵起浅墨的手,将绯绳一端缠绕在她玉腕上。
再将另一端缠绕在寻手腕上,缠出一个同心结。
“这,不可以——”浅墨想去解开绳子,可是她一低头,却发现那根连接着她和寻的,本来在月光下泛着绯色的绳子竟然真的慢慢消失了。
“嚯!怎么不见了?”她犹自不信地想伸手去抓,可是她在绳子连接的地方来回划了几次,根本就没碰到任何阻碍。
浅墨当时就被震惊到了,“难道这是月老的红线?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白舞蝶本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竟然真的看到那红线消失。
她忍着心中酸涩,强颜欢笑地说道:“公子与姑娘果然是天作之合,只有郎有情妾有意,彼此真心相爱,红线才会绑得上,姑娘莫要不信!”
说到这,白舞蝶叹了口气,“是舞蝶妄想了!”
浅墨下意识想要反驳,“不,不是的——”
“走吧!”寻却在这时牵住浅墨的手,不容分说就领着她离开了。
“喂,我不走啊,我得跟白舞蝶解释清楚,我们两个根本就没那回事的!你也知道,我嫁了人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是那什么!”
浅墨急着想要解释清楚,可是她看寻的神情,似乎愉悦的很。
“你,你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浅墨表情惊悚。
寻看着浅墨,眼睛很亮,嘴角还带着笑,“不可以吗?”
浅墨更加惊悚了,“可是我结婚了的,虽然我和那个人感情不好,可我是有底线的,我不会做婚内出轨那种不要脸的事,出轨的人猪狗不如!”
寻凝眉,“婚内出轨?”
浅墨深呼吸一口气,“就是明明有丈夫妻子,却背着去跟别的男人女人偷情,这就叫婚内出轨!”
“你别跟我说这时代男人一夫多妻很常见,在我看来,夫妻夫妻,就是应该一夫一妻,我不会允许我爱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所以你真要喜欢我,那也得等我和离之后,我才会考虑!”
寻眼神变深,“你想和楚王和离?”
浅墨已经被寻领着走出了人群,闻言嗤笑,“想啊,一直想!可是离不掉啊!”
“那个王八蛋,在我面前都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口口声声只把人当妹妹,谁家妹妹天天对哥哥投怀送抱的?”
说到这,浅墨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寻:“……”
浅墨见寻一脸深沉,于是摆摆手,“哎,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肯定理解不了。”
寻忍不住敲浅墨脑袋,“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浅墨揉了揉脑门,叹气:“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被封建思想荼毒了,认为女人就应该臣服男人,隶属于男人!”
“女人不该有自己的思想!我这样的,不适合生活在这里!”
寻沉默半晌,突然说道:“也许楚王那么做,有他的苦衷!”
浅墨白了寻一眼,“他有苦衷,你怎么知道的?”
寻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浅墨却没往心里去,但她还是解释道:“不管他有没有苦衷,总之我和他在一起,并不快乐,三观不合!而且我担心——”
寻问:“担心什么?”
浅墨垂眸,“他做皇帝的可能性很大,我这样的出身,还有脾气,是无法做皇后的,到那时——”
寻心头一惊,他没想到,浅墨竟然已经想得那么远了。
而且,她的担心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哎,不说了,都没影的事!”浅墨突然摆手,往前疾走了几步,“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自由了!”
浅墨这时转过头来,一脸讽刺地说道:“其实我也是才知道,我只是个替身!”
“刚嫁过去的时候,被当成仇人,折磨我,后来突然变好了,还那么温情,我都被感动了,结果却发现,只是被他当成了他心爱女人的替身!”
“讽刺吧!”
“所以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xǐυmь.℃òm
寻看着浅墨,却发现她虽然在笑,但眼睛里好像盛满了冰霜。
浅墨见寻面色古怪,不由哂笑一声,“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你就当没听见吧!”
她又扬扬手,指着他们之间连系着的已经看不见的那条红线,“白舞蝶这条红线,应该是古彩戏法吧,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解掉!”
寻一瞬沉了眼神,“为什么要解掉?”
浅墨笑道:“我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凶残,如果被他知道我和你,这个,”
浅墨晃了晃手,“我怕他会找你!”
寻气息忽然变得粗重,他喉结滚动了下,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很讨厌他?”
浅墨摇头,“不!我不讨厌他!我恨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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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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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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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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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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