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什么恶鬼打上了印记,到时候它可能会直接要我的命。
“就目前来看,你还没有生命危险。”蒋嘤咛拍拍我的肩膀,哎,我现在还能怎么做,只能逆来顺受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又不能改变结果。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黑龙潭?”我问道,昨晚经历了一场大战,我们三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对,应该是只有蒋嘤咛是强弩之末,我和沈冲已经成了残兵败将。
“我先把这里处理一下,稍后我们回山神庙修整修整。”蒋嘤咛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出手说:“你带的香呢?”。
我从包里掏出一小捆香给她,蒋嘤咛走到先前与汪入海斗法的地方,因为之前我破掉了炙阳引鬼阵,放走了许多生魂。
这些生魂本是无辜之人,但是从他们被汪入海抽出魂魄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成了怨力极强的怪物。
如若有陌生人闯进这里来,绝对是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蒋嘤咛让我点燃香,插在了寸草不生的地上,这个地方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看起来很怪异,明明四周都是参天巨木,唯独这里是一片荒土。
蒋嘤咛调整了一下情绪,朗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人鬼殊途,你们是受害人,我现在超度你们,你们听了下辈子还能做个好人。”。
“要是不听……自有天数。”。
我还以为她要说‘要是不听,老娘收拾你们’。
说完这些,蒋嘤咛又手中掐诀,嘴里朗朗吟道:“辞别尊灵去,华堂再不逢。今宵道场满,送灵上南宫。向来召请亡魂,行则行、去则去,这回不必再迟疑,阆苑蓬壶别有天,此间不是留魂地。”。
蒋嘤咛用一种似唱非唱的吟诵念了出来,这是道教的送魂科仪,专门用来超度亡魂。
吟诵的时候心一定要静、更要净,不可存半点亵渎之心。
“往生符……”蒋嘤咛伸出手来,我赶紧把包里的符纸递给她,蒋嘤咛接过往天上一扔,洋洋洒洒的符纸散落漫天。
这些都是送魂超度的步骤,说实话在这荒郊野岭我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管他们听不听,蒋嘤咛做完这些便收手了,“走吧!”。
“他怎么办?”我指了指赵华,这狗日的毒蝎心肠,现在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倒也算是报应了。
“咎由自取。”蒋嘤咛面无表情的说,沈冲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难道你还要给他收尸?”。
“收个屁,就让他被野兽给吃了!这种人活该,呸……”我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我捡起春雷剑,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山神庙,这一战虽然是我们赢了,但同样损失惨重,蒋嘤咛第一次累到虚脱。
我和沈冲就跟丢了半条命差不多。
回到山神庙,我们找了点东西垫了一下肚子,又处理了一下伤势,现在这情况我是一躺下就不愿起来。
蒋嘤咛只是精力耗费过度,所以休息了半天也就好了,我和沈冲不行,像两个高位瘫痪的病人一样,都是葛优躺。
而且这只要一躺下来,浑身都疼,除了上厕所,哪儿都不想去。
蒋嘤咛是个好人,见我们两人这样,便去山神庙后面的山林打了一点野味回来,毕竟这几天每天都是饼干和速食,吃的我都快口腔溃疡了。
一只香肥的兔子被我和沈冲吃了个精光。猫爷几乎不怎么进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辟谷了。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我们养了四天的伤,我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胸口还是有点疼,我决定回江州之后做个ct。
而沈冲的刀伤也已经结痂,多亏他带来的药不错,不然好不到这么快。
“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去黑龙潭瞧瞧,这些天我已经找到了黑龙潭的位置。”蒋嘤咛盯着我,她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我一个人。
沈冲能有什么意见,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伙的。
“去就去吧……反正没事做。”我半推半就的说,其实我主要还是害怕这五溪镇藏着其他更可怕的东西,这一个汪入海,加上一个内奸赵华,差点儿将我们团灭了。
要不是我们有一个大神蒋嘤咛,这次绝对玩完儿。
但是我也很想看看黑龙潭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心里还是比较想去。
“那好,你们跟我来。”蒋嘤咛率先走了出去,我喊了一声“猫爷”,猫爷一下跳上我的肩膀。
我们三人一猫开始往黑龙潭出发。
黑龙潭确实和汪入海说的差不多,在村子的村尾,五溪镇我觉得改名叫五溪村还差不多,也就屁股大的地方。
而且在我看来,五溪镇就像是一个放大了几十倍的平原,四面环山,而且峰峦相连,这在风水学中来讲,叫做星峰连珠,起伏有度。
“嘤咛……这怎么是往上走?”我奇怪的问道,这水往下流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我们现在居然往上走,这不太奇怪了吗?
“黑龙潭就是在山顶。”蒋嘤咛回道,我惊掉了下巴,我擦……还有这种事?
“那还真是怪了。”我砸吧着嘴,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水流往山顶汇聚,莫不是蒋嘤咛之前说的,汪入海逆转了五溪镇的风水格局?
但是在我看来,汪入海应该没有这个能力。
这种事就和移山填海差不多,除非真的有能力请动天上的神祇给自己帮忙。
“汪入海真是丧心病狂啊……他居然放火烧了整个镇子。”我叹了一口气,这汪入海仗着有赵华这个背锅侠,居然如此胡作非为。
把五溪镇变成鬼镇的就是他,他不仅把这里的人弄去炼制万魂丹,还放火烧了他们的尸首房屋。
“恶人自有恶人磨。”沈冲瘸着腿走在后面,山路崎岖不太好走,我每走两步都要等他一阵,生怕他一个不稳,掉了下去。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考验,我对他和蒋嘤咛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心,而且在心底里认定他们两人是我的朋友。
“快到了。”。
我们翻过一个石坎,已经隐约听见了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好地方啊……”我扫视了前面一眼,地势开阔,宛如平原,前面有山峰耸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案山和朝山。
好的地方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走吧!”歇了片刻,我们又往前走去。
平原上长满了各种花花草草,非常漂亮,淡淡的花香充斥着我们的鼻孔,抬头看看蓝天,几朵白云从我们头顶飘过,微风吹过,草丛压低了腰,天好像和山顶连成了一片。
甚至还有许多不易察觉的草药,一条大概一米宽的小溪在花丛中潺潺流过。
一只麋鹿正低头在溪边喝水,看起来就是一派祥和。
我们缓缓靠近,麋鹿受了惊吓瞬间就跑了,蒋嘤咛径直将我们带到了黑龙潭附近,的确是有五条溪流汇聚在一个水池里面。
就像是什么阵法一样。
只不过这个水池不太大,说湖算不上,说潭其实又小了一点,我们也只是在远地方看见,隔近看应该还要大一点,应该勉强算一个小湖泊吧。
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五条溪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已经是山顶了,与此连接的山峰中间都是山坳,这除了水往上流,没有更好的解释。
“怪事,怪事!”我正打算上前看个究竟,却听蒋嘤咛说:“等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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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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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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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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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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