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我双手握着打火机,颤抖着将香点燃,嘴里默念着:快点,快点。
而另一边的蒋嘤咛已经使出了全力在阻拦虬褫,她手里没了那把匕首,便拿着手中的铁锹舞的密不透风。
“遭了,它钻进棺椁了。”蒋嘤咛跟着跑了过来,香汗淋漓,而她小腿上的裤子赫然破了两个洞,蒋嘤咛被虬褫给咬了!
“你……你没事吧?”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这特么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一个大活人碎成了无数块儿,蒋嘤咛被咬不会也被爆吧?xiumb.com
“放心,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很可怕,对我而言无所谓,聚魂香点好了吗?”蒋嘤咛除了有点喘气以外,没有其他反应,我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好了……”我将打火机收起来,三炷香的香雾袅袅升起,蒋嘤咛双手从我肩头挥过,“我遮掉了你们的阳火,现在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因为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人有阳火,这是众所周知的,要是阳火熄了,那自然就会见到不该见的东西,小孩为什么容易撞邪,就是因为阳火太弱。
三炷香燃了起来,我顿时觉得四周像结冰了一样冷,从四条阴渠可以看出,有源源不断的气流涌了进来。
这如果是正常人肯定看不见,因为这是阴气雾化,阴气对普通人来说肯定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对于我们三个没了阳火的人来说,就像起雾了一样。
只是这股气息很冷,冷到骨子里去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们三人躲在棺椁的另一旁观察,我无意中碰到了赵华的手臂,顿时一股寒意冰冷刺骨,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四阴阵。
我心里有些疑惑,这赵华身上为什么这么冷,就像是块儿冰。
很快,四阴阵的效果显露出来,加上水官讳的封锁,四面八方的阴气宛如滔滔江水一样,紧接着就是一群样貌各不相同的‘人’走了过来,他们井然有序,从阴渠一个一个往里走。
脸上的神情十分瘆人,我做地师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确实被吓得够呛,这应该就是附近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
脸上少了五官,或者是一只手这种很多,更可怕的是有些把脑袋抱在手上行走,我吓得抓住了蒋嘤咛的手。
唉,真软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四阴阵的缺口彻底变成了聚阴池,这时候我们三人就看见有一条白色小蛇探头探脑的从墓碑正前方钻了出来,它就像是知道这是人为制造的聚阴池,还试探性的往前爬。
这样反复试了好几次,它才放下心来朝聚魂香爬了过去,我心里暗骂:真特么狡猾。
这玩意儿都快成精了,果然是物以稀为贵,这智商恐怕比得上十岁小孩。
虬褫绕着聚魂香欢快的转圈圈,而它附近的孤魂野鬼完全不敢靠近,蒋嘤咛小声说:“把匕首给我,这两张符拿着,过三分钟放在肩头它会自己燃烧,你们的阳火也会被点燃,记住,一定是刚好三分钟。”。
说罢,蒋嘤咛递给我和赵华一人一张符纸。
我视若珍宝的收了起来,蒋嘤咛拿着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一纵身便跃了过去,虬褫心有所感,顿时尾巴后仰,蛇头露出凶猛的表情,一看是蒋嘤咛便又想逃跑。
但蒋嘤咛似乎早有准备,手中甩出三根带血的铜钉,顿时将虬褫钉在了原地,我听见它惨叫一声,随后脑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陈家人不守信用。”。
再然后我就看见蒋嘤咛用匕首一刀斩断了蛇头,一股黑血从蛇头激射而出。
我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是还要掐着表呢,所以就没多想,不紧不慢,从蒋嘤咛飞身过去到斩掉蛇头,刚好三分钟。
我赶紧把符纸放在肩头上,轰的一声,我就看见肩头上燃起了蓝色火苗,但是这火苗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逐渐变小,直到最后一点也看不见。
而我的肩膀上没有丝毫痕迹,我眼前也再也看不见刚才那些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了,我从棺椁旁边走了过去,虬褫已经被蒋嘤咛斩成了两段。
蛇身还钉在地上,蛇头居然还在不断蠕动,我暗自心惊,这怪物也太离谱了,头都断了居然还活着。
蒋嘤咛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也是累的不轻,随后说道:“借你的阳火一用。”,只见她两根手指拂过我的肩膀,一团蓝色的火苗便附着在她的指尖。
原来我刚才烧的就是阳火。
蒋嘤咛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然后用指尖的阳火点燃,扔到了虬褫的脑袋上,顷刻间,虬褫的脑袋就化成了一堆灰。
做完这些,蒋嘤咛又将阳火放回我肩头,笑着说:“你身上的阳火本来就很薄弱了,我借的这点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我暗呼牛逼,这大美妞真的是太厉害了。
“好了,彻底将它消灭了。”蒋嘤咛如释重负的吸了一口气。
我这也才放下心来,对蒋嘤咛竖起了大拇指:“你是不是茅山传人啊?太厉害了。”,我真是由衷敬佩。
“我的师承来历你不用打听,反正你记住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要害你的人很多,但绝对不是我。”蒋嘤咛用铁锹挖了个坑,将虬褫的身体埋了进去。
我心里已经打消了对她的猜疑,她要是真的想害我,大可不必这样费心费力的救我。
…………
现在既然已经消灭了虬褫,那就可以开棺了,我倒要看看吴章平的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吴宗海被吓跑了,我就一个人开棺,反正这个棺椁我一个人也推得开。
“蒋嘤咛,帮帮忙。”试了试,这棺椁的材质似乎是铁,我还以为是刷的黑漆,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
蒋嘤咛倒也没有笑话我,直接走过来帮忙,我们两人合力将棺椁的盖子推开了。
正常来说棺椁里面才是棺材,但是我看见棺椁内部构造的一刹那就惊呆了。
棺椁里根本没有棺材,只有一个坛子,难不成吴章平当年是火化的?只有骨灰。
我取出坛子,坛口处用红纸封了起来,而且上面画了符箓,我问蒋嘤咛:“你知道这是什么符吗?”。
蒋嘤咛看了一下,摇头道:“没见过,这符不像符,印不像印。”。
“那我可以打开看看吗?”人的好奇心是很严重的,这坛子里到底是吴章平的骨灰还是暗藏玄机,我一定要知道准确答案。
“你开吧,应该没什么东西。”。
有了蒋嘤咛这句话,我就不怕了,一把扯开红纸,用手电筒一照,却发现坛子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底部还穿了一个孔。
我大失所望,难不成这就是吴宗海说的秘密?
蒋嘤咛看着我失望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坛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说你自己看,不行不行,我不相信这棺材里就这一个坛子,棺椁里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我转身扑向棺椁,用手电筒一寸一寸的搜寻着。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刚才放坛子的地方有蹊跷,那里有一个方槽,长不过两寸。
这形状很眼熟……这是……梅花印的大小!我猛然想起,赶紧从包里翻出梅花印。
我小心翼翼的将梅花印放进槽子里面,果然是严丝合缝,不过稍微高了一点,我用力一按,只听“啪”的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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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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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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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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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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