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拉藕叶子虽然和洋槐树叶很像。但是这东西根本不好吃,吃到嘴中涩苦涩苦的。猴子一边抓着树叶朝嘴里塞,一边皱着眉头呜呜直叫。
这家伙活该,刘军浩好笑的下了结论。不过对于猴子认识草药的事情,他是相当惊奇。也仅仅是惊奇一下而已,那啥见惯了悟空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两口子都有些麻木,现在就是悟空突然张口说话,刘军浩也不会有太大的吃惊。
事实再次证明,猴子比人要想象的聪明,它很快摸索上灶台旁边的糖罐子,伸着爪子支吾着要抓。意图很明显,打算用糖就着吃。刘军浩见状,赶忙拦下。这白糖被它抓几爪子估计就没办法才吃了。不过这家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的弄了些白糖倒进悟空的碗中。那情形,又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喝药。
这家伙一口倒拉藕一口白糖,挤眉弄眼的模样,看着只让人想笑。
丫的,纯粹是自作自受,谁让它昨天吃这么多雪糕。
处理完猴子的事儿,刘军浩又开始忙乎早饭。
早饭好做。做个青椒炒蛋,然后用香油凉调一个空心菜完事儿。
刚把米倒进锅里,张妈就起床了。老太太看女婿在厨房忙乎,也没说啥,不过等张倩打着哈欠梳洗的时候,她开始在一旁数落起来。说是不能这么偷懒,以后要早点起床。看老妈又要发挥出唐僧念经的精神,张倩忙举手投降,连说等下自己刷碗。
倒拉藕的效果很好,只半个小时的功夫,悟空开始活蹦乱跳起来。这家伙有了精神头,立马抓只塑料袋领八哥跑出院门,看样子是想将捡知了壳事业进行到底。
刘军浩没管这家伙,它只要不来烦自己已经是万幸。
张妈吃过饭交代一声去隔壁找王老师聊天,不过她临走前特意交代女儿看着几个孩子,别让他们又溜出去洗澡。
张倩惦记着昨天晚上的电视剧还没看完,哪有心思看两个侄子,她扭头又将这任务交给老公,自己带上耳机继续在电脑前战斗。Χiυmъ.cοΜ
刘军浩左右无事,就陪着浩宇几人打牌。可是几个小家伙没半点安分劲儿,刚打两盘,小彤彤就指责泽宇耍赖皮,另两个家伙也开始说对方藏牌。刘军浩被吵闹的头疼,最后发飙了,回屋找几份数学试卷,给他们一人发一份,自己则躲在香椿树下乘凉。
这下几个家伙没了吵架的劲头。撅着嘴巴开始做题。
要说水边就是凉快,小风一吹,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此时此刻,如果能喝杯西瓜汁更好。家里倒是有西瓜汁,可是就这几步路某人也懒得动,他扯着嗓子喊悟空,想让猴子帮忙端一杯。可是连喊几声也没见动静,他才想起这家伙现在不知道野什么地方了。
这地方凉快倒是凉快,不到半个小时刘军浩又被一个大牛虻子折腾醒,这家伙不知道在他脚背上吸了多长时间的血,反正用手一拍,巴掌上全是血。用手一摸,上边起了个大包,非常痒。
按说这情况应该弄些风油精摸一下,可是现在骨头发酥,他根本不想动弹,干脆把凉鞋一拖,双脚伸进水沟中。凉水一刺激,顿时感觉不到痒,不过他也没了睡意,就这么睁眼躺着神游四方。
那些小鱼不住的啃噬着脚上的老皮。酥酥的,他倒是挺享受,心中琢磨起庞旭以前提过的建议,什么时候搞个鱼疗也很不错的。
咦,怎么脚板子现在越来越痒了。正享受着,刘军浩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忙将脚提出水面。
太阳呀,一看到脚板上那个墨青色的东西,他立马来了火,伸出巴掌对着脚板子“啪啪”几下,那东西顿时跌落在凉席上,而他的脚上则渗出几丝鲜血。
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自己今天有血光之灾还是怎么地,刚打掉牛氓子又来了马鳖。
马鳖又叫蚂蝗,刘军浩熟的不能再熟,并且属于恨之入骨的那种。这东西浑身带着粘液,在水中无比滑溜,平时喜欢卷缩在水草丛中,一旦发现有动物从旁边经过,立马一漂一漂的游过去,然后贴附在你的肌肤上吸血。最让人可气的是马鳖吸血的时候会放出麻醉剂,你最初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等感觉皮肤发痒的时候,那家伙也吸饱了,细扁的身体成了蒜瓣状,摇摇欲坠的贴在你的肌肤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
别看它这副模样,可是马鳖的吸盘很厉害,跟牛皮糖没两样,一般的方法很难把它拉扯下来。要想把它拽掉。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用巴掌使劲打,把它身体打酥自然会下来。还有一种就是用火燎,这东西很怕火的。不过两种方法都不是什么高招,尤其是用火这招,往往把自己也燎的嗷嗷直叫。
以前村里人怕自家的小孩子偷偷玩水,编出故事说这马鳖是专门吸魂的,谁要让它缠上了就不得了。有段时间小孩子下河捉鱼的时候不怕水蛇,而是看到马鳖会远远地躲开。夏天洗澡只要有谁高喊一声“某某的脊梁上有只马鳖”,一大群人都会着急忙慌的爬上岸,然后扭来扭去的检查自己的身体。后来长大了,对这东西倒是不甚恐惧,经常拿小棍翻来着。
这家伙吸了自己不少血,刘军浩自然不会放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到赵教授院前折了两根长陈刺,然后使劲儿一扎,把马鳖翻了个对过。还没有完事儿,他又把小棍放在蚂蚁堆上,很快那马鳖上就爬满了小蚂蚁。
处理完这马鳖,刘军浩再也不敢将脚伸在水中。其实这倒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要知道像这种清水当中,马鳖很少,十天半月能碰到一次就算撞大运。
随手找了几片刺脚芽把伤口擦了擦。继续坐在那里神游。要说也不是没有精神头,只是天气太热,懒得动罢了。
“姑父,我姨奶的电话”正神游四方,小建辉拿着手机蹬蹬的跑过来。
一听是张倩小姨打来的,刘军浩就知道肯定是又要问何一凡组织同校同学旅游的事儿。当时那小子把事情确定下来后,每天都要在网上积极联系。刘军浩见这小子终于干一件正事,心中自然高兴,随口给张妈提了一下,结果张妈又告诉自己妹子。
张倩小姨听说此事,不知道有多兴奋。每天都操心不下,不停的给儿子出谋划策,生怕何一凡做的不好。那家伙被弄得不厌其烦,最后恼了说再这样他就不干了,另找人联系。
无奈,张倩小姨只得把电话打到刘军浩这里,曲线了解儿子的情况。这段时间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刘军浩觉得有些大题小做,太过于紧张了,不过也能明白她的心思,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是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他们最不耐烦的就是父母跟在后边干涉。其实这样不好,应该让孩子独自做一些事情。年轻人有犯错误的权利,即使做错了也有改正的机会,这样还可以通过一些事情锻炼孩子独立自主的能力。万一成功,更能极强的增大孩子的自信心。
他和张倩早商量过,两口子以后有了孩子,绝对不会干涉太多,要让他从小让成独立自主的好习惯。
扯远了……话说自从两人定下“造人”计划后,几乎隔三差五的都要讨论一下孩子的事情。
今天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刚给张倩小姨聊了几句挂掉,刘广聚的电话又打进来。
“小浩,你赶紧过来看一下,好像有人在咱们村里投农药闹鱼,我屋后那个坑里边飘得全是泥鳅。”
“啥?”刘军浩听到这事儿一个激灵站起,“谁干的,找到人没有?”
“没见人,我也是刚发现,你赶紧过来看下,顺便喊上赵教授……”
农村闹鱼一般用田间除草的灭草利,这玩意儿很好用,随便拿瓶往坑里边一扔,过半个小时不管大鱼打尽,全部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人根本不用下水,可以站在岸上直接用网兜捞鱼。
由于方法简单,效果明显,有段时间大青山曾经很流行用这种方式捕鱼。不过闹上来的鱼他们根本不要。只拿着网兜挑拣黄鳝和老鳖,这玩意儿弄回去之后用清水漂过几次,上边的药味就能冲洗干净,然后就拿到市场上卖,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种捉鱼方式看似方便,但是十分缺德,属于断子绝孙的行当。闹一次,整个水塘里鱼虾全部完蛋,那水也变得臭气熏天。尤其是夏天,隔半里地人都捂着鼻子走。碰到这种事,没有人不骂的。
以前也有几个小青年来刘家沟闹鱼,刘五爷看到了赶忙阻止。
几人看刘五爷老胳膊老腿的自然不放在眼中,把他的话完全当成耳旁风,其中一个更是骂骂咧咧的准备动手。结果老爷子发飙了,扭头一喊人,顿时村里的棒劳力全部拎着钢叉铁锨冲过来,把那几个家伙下的赶忙求饶。
从那以后,刘家沟倒是平静下来,再也没有发生过用农药闹鱼的事情。
现在有人闹鱼……这可是不好的苗头,一定要严查,抓住这小子绝对不能轻饶。
赵教授听说这事后也觉得很严重,赶忙和刘军浩一起跑回村中。等他们赶到,村中已经有不少人围在水塘边指指点点了,不少人都在骂那闹鱼的人缺德。
刘广聚屋后那个水塘并不大,只有七八十个平方。边上种了一圈桑树,个个都有水桶这么粗。一到五六月份,村里那些半大的熊孩子都爬到树上摘桑葚吃,刘军浩小时候也干过这事儿。现在虽说已经过了吃桑葚的季节,但是那枝头上还挂着不少,水塘中落得更多,紫红色的桑葚差点没把水池染红。
这个水塘一头通着水沟,稍一下雨就往水沟里流,往年根本养不成鱼。今年他家盖房子,把这水塘填了一部分,水沟给彻底堵上,变成了一个鱼塘,刘广聚还打算等秋里撒些鱼苗呢,结果却遇到这事儿。
水面上白花花的飘了一层鱼,清一色的泥鳅,都泛着肚皮,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少数抵抗力强点,在水面上不住的打着摆子乱窜,好像被暴雨打蒙的晕头鸡一样。
“好像不对呀,广聚叔”刘军浩伸着鼻子在水塘边嗅了嗅,没有闻到一丝刺鼻的气味。按理说用农药闹鱼,肯定能闻道农药味儿的。再说被农药闹过的浮出水面后,很快就会死掉,这些泥鳅
的反应并非如此,它们虽说翻着肚皮,可是却显得很有生机,刘军浩刚抓了一个放在手中,那家伙立刻身子扭动了几下,重新跳入水中,很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等他将自己的分析一说,其他人也发觉出异常来。
“对呀,怎么都是泥鳅,没有见其他鱼翻身呀”
“就是,按说那些白鱼更容易被闹死。”毛孩子跟着了一句。这熊孩子倒没有说错,白鱼这种鱼对生长环境要求很苛刻,水质必须清澈无污染,至少稍显浑浊,它们就会泛起肚子呛死。因此,白鱼在死水当中很难长大,只有在小溪大河中才能长成。
“会不会是那个闹鱼的倒的农药太少?”刘启勇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那不对,如果是农药的话其他鱼也应该飘起来呀。”
……
“咦,你们快看,这泥鳅都活了。”众人正讨论着,突然一个小家伙开口惊奇的叫道。
还真是奇了怪,刚才泛着肚皮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泥鳅此刻一个二个在水桶中攒动,显得非常活跃。
“再捞几只试试看,说不定这些泥鳅还有救。”随着刘广聚一声令下,几个熊孩子都挽着袖子在水沟边猛捉起来。捉出来的泥鳅全部扔到水桶中,当然另换了清水。
还真和他们想的一样,那些泥鳅在新的环境中很快活泼起来,完全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叫什么事儿,一群人讨论半天也没想出个谱的答案。
实在对不起大家,没有想到这次段更会如此的长。新工作干了将近一个月,现在累的心神俱惫。呵呵,目前都有辞职的想法了,貌似自己真的不适应这工作。
等等看,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就把工作辞了重找。当然,以后尽可能的保证正常更新,话说,一转眼又到十一点多了,不说废话,明天还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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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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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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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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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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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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