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天呐,五挺机枪,四门钢炮。外加十箱手榴弹和二十箱子弹,司令员呐,你是把鬼子淮阴城的军火库给端了吧?”
六分区根据地,看到陈大雷指挥着人手卸下这批军火的时候,三营长愕然道。
陈大雷笑骂道:“老子还把南京城给端了呢!”
“真的?”三营长竟像是傻了一般反问。
“去你的,这是军区首长给的,说小黄庄战斗咱们打得漂亮,所以特意补充给咱们的装备。”陈大雷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三营长又突然凑在陈大雷的耳边说道:“不过司令员呢,这要是军区首长给的,那您可得跟大司令说道说道了,这也太寒碜了,拿不出手呀!”
这下子轮到陈大雷发愣了,他有些不认识三营长似地问到:“我说老伙计,这可是机枪和钢炮啊,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这些年跟着我过日子,就是几颗子弹都抠抠搜搜的,你的胃口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说起以前的囧事,三营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指着根据地的稻场场仓库说道:“司令员呐,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情况了。”
陈大雷在莫名其妙之中跟着三营长一路走了过去。
到了六分区根据地的临时军火库的时候,三营长下令战士把门打开,就在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随着光线照射进去,看清楚屋内情形的陈大雷整个人都惊呆了。xǐυmь.℃òm
最中心摆着的三挺重机枪最是引人注目。
然后是左边和右边的歪把子轻机枪,陈大雷略微一数数量,不下八挺,不远处排了两排的小钢炮整整齐齐,底层便有十发的炮弹几乎快要堆成个小土包,装手榴弹的箱子和子弹就更不用多说了,堆砌在这仓库里的角角落落。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呀,但陈大雷确信,就在自己赶往军区开会的前一天,还绝对没有这些东西。
陈大雷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使劲的拿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钻心的疼,这才恍然间清醒过来,“老伙计,这这……你把南京城的鬼子军火库给端了?”
三营长嘿嘿笑道:“司令员呐,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弄不到这些好东西,我哪有这能耐啊,都是大表哥托二雷传话,给我们弄来的,就藏在不远处的山林子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大雷顾不得震惊,竟是猛地一拍大腿,喊了一嗓子,“坏了,亏大发了!”
“司令员呐,什么亏大发了?”三营长疑惑地问道。
陈大雷道:“这次去军区开会,除了表扬咱六分区小黄庄战斗打得漂亮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和国民党的联合作战,你以为这些装备哪儿来的?大司令那比我还会过日子呢!
都是三战区的司令官给的,为啥给咱们呢?希望咱们能够跟他们联合作战,帮他们拿下淮阴城呗!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毕竟那淮阴城是咱们的心头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真能把淮阴城打下来,不管是对咱们还是对这附近的百姓来说都是件好事。
可我原本还是不想搀和的,我宁可咱们六分区自己打鬼子,还来得痛快。
老蒋太阴了,当初在咱们背后踹的那一脚,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皖南事变,咱们牺牲了多少战友同志啊,这是血淋淋的事实,我一刻也不敢忘记。
但是大司令都找到我陈大雷的头上了,再加上这一大批的装备,我当时脑门子一热,贪图这小便宜,想着有了这些装备,再给咱六分区装备一个营那是绰绰有余的。
老伙计,我要是早知道大表哥又给送来了这么多的装备,我早就……就为了这么几挺机枪和钢炮,把咱六分区都置之于险境,是我这个做司令员的没有考虑周到啊!”
三营长对此也是大为忧虑,“司令员呐,不是我话多,我真不晓得大司令他们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和国军合作?祝、韩那两个混蛋,哪个像是真心抗日的,除了跟咱们搞摩擦之外,他们还会什么呀!这次联合作战,我看未必就是真心抗日,没准儿是借着这个由头再想着法儿的搞咱们呢!”
“我们这些年杀敌,连鬼子都不怕,还怕他国军搞小动作吗?他们要是用心歹毒,从中作梗,到时候咱们调过枪口连他们一块儿收拾了。”这大批的军火装备给了陈大雷勇气,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立马带着轻蔑的口吻说道。
三营长笑道:“司令员说的对撒,我们不怕他们。小黄庄战斗之前大表哥就送来了一批装备,干掉坂田中队咱们又缴获了大批的物资和军火,再加上这次大司令他们送过来的军火,咱们就是装备两个团的人马也足够了,还是装备精良的那种,要是稍微再均一均,装备三个团怕是都行了。
这些天我按照司令员你的命令一直在扩军,周围几个镇子和村里的乡亲们都踊跃的报名参加咱们新四军呢!现在咱们六分区的兵力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壮撒!”
“这么说,你这个三营长终于不是个空架子了,手底下也不是只有一个三连,马上就要有一连二连甚至是四连五连了?”陈大雷笑着打趣道。
三营长立马道:“那也比不过司令员您呐,马上就要多出个一营长,二营长,甚至是四营长五营长了。”
哈哈哈哈——
稻场里响起了陈大雷的狂笑声,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两人笑了一阵,重新归于正题,陈大雷说道:“大司令的命令不能违背,我方才也只是开玩笑,我陈大雷不是贪图这点军火,而是要为咱们新四军,为咱们六分区争口气。
再说了,如今咱们六分区有如此精良的装备,要是天天放在家里瞅着,不拉出去杀鬼子,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什么?我们可不是那些坐拥精良装备,却尸位素餐,天天喊着战略纵深,实际上就是惧战避战的国军份子。
还有啊,这些国军天天蹲在大后方,骂我们新四军是游而不击,这次我们六分去就是要好好打个漂亮仗,把这些人的嘴巴都给我堵上,让他们好好瞧瞧,到底谁才是浴血奋战的抗日英雄,谁才是躲在后面不敢出手的狗熊。”
“说得好哇司令员。”
“大司令的命令,我明日就准备去一趟国军五十五师驻地,和李欢师长商量拿下淮阴城的战役方案。”
三营长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但他始终把陈大雷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司令员呐,那我派一个警卫排跟你去,五十五师的驻地,我始终不放心。”
“不用了,这次是去商讨联合作战事宜,又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反倒让人笑话我不敢单刀赴会,我一个人去就是了,赤狐马跑得快,别人也跟不上。”陈大雷说道。
三营长却不同意,“司令员呐,就是单刀赴会的关二爷那也还带了个周仓撒,就怕对方设的是鸿门宴,你要是去的话,怎么说也得带个警卫员不是,司令员连个警卫员都没有,那不是让五十五师给笑话了嘛!”
陈大雷想了想,也对,更不好拒绝三营长的关怀,他抬头望了望,问道:“对了,二雷那小子呢?”
三营长道:“跟大表哥特训呢!”
“特训什么?”
“具体的不清楚,但二雷每次回来总是咧着一口白牙,说他跟着大表哥学习军事文化课呢!”
陈大雷乐道:“二雷这小子,听说没上过学,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就他还学习文化课?下令让他回来,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五十五师,他就是我的周仓了。”
“是。”三营长笑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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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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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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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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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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