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了自然的威力,此刻却被掌握在突击队的手中。
当几百个燃烧瓶几乎是同一时间砸落在进攻的日军阵营的一方,并立马向四周宣泄气燃烧着的火焰的时候,那样的情形像极了地狱。
进攻的日军大军甚至都为之一滞。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冲天的火光将树堡外照的如同白昼,所有进攻的日军都暴露在突击队的射击视野之中。
树堡防御工事后,十挺重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
克虏伯操作并指挥着自己的炮兵小队,累得满头大汗,几门步兵炮和十几门掷弹筒都被他派上了用场。
面对日军大规模的冲锋进攻,队员们都看不上栓动式步枪了,一个个或是抱着轻机枪,或是抱着冲锋枪,都以自动式火力扫射日军。
这样的情形甚至看得韩征暗自感慨,也就是突击队处在竹内囤积了大量军火物资的树堡内。
这要是搁在南天军,以南天军的家底儿,就这种打法,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彻底挥霍一空了。
但此刻,凶猛的火力成了队员们最大的优势,子弹完全可以不要钱一样朝鬼子身上招呼。
这时日军士兵作战意志之强悍也表现了出来。
即便是冒着突击队如此猛烈的炮火,在他们的指挥官竹内下达了进攻指令之后,依旧疯狂的向着树堡冲击。
“狗日的小鬼子,来吧,来多少爷爷收多少!”
操持着重机枪的迷龙大骂道,他的双手因为机枪的震动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一百米
八十米
六十米
四十米……
烈火与炮火的屠杀似乎也激起了日军士兵的疯狂,他们以恨不畏死的气势向着树堡逼近。
兵力的绝对优势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队员们时时刻刻都在杀敌,却依旧抵挡不住日军大军逼近的步伐。
不到三十米!
借着燃烧的烈火,队员们甚至看到日军开始在前沿阵地布置重炮工事。
“烦啦!”韩征吼了一声。
孟烦了当即会意,“投弹小组,跟我上。”
三十人的临时投弹小组立马补了上去,每人二十颗手榴弹。
六百颗手榴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在树堡外围三十到五十米范围内疯狂的炸响。
日军还没有来得及构筑完成的重炮工事当即宣告崩溃,重炮连同士兵一起被炸得人仰马翻。
眼见这种打法取得了成效,韩征大声指挥道,“打得好,现在不讲什么花里胡哨的,什么法子好使就用什么法子,就用这种打法,把鬼子所有的进攻都打退下去。
第一战斗小组负责远程重机枪火力扫射,第二战斗小组负责轻机枪以及步兵炮和掷弹筒投射,第三战斗小组以手榴弹和燃烧瓶负责干掉摸近的日军。
兄弟们,小鬼子既然不怕死,赶着来投胎,咱们总得成全别人不是。”
“杀——”
随着队员们的怒吼,双方的战斗终于进入了白热化。
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韩征的心头响起。
【叮,拥有军功:51325
累积军功:170825】
【系统提示,累计军功达到二十万之后,可以随时通过死亡方式进入下一副本。】
忽然想起的提示声,这才惊醒了韩征,原来他只是来到了这团长副本来刷军功的。
可自己身边的每一位兄弟,可都是活生生的实实在在的人呢!
恍惚之中,韩征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底细,和他们融到一块儿去了。
【叮,兑换“集体枪林弹雨卡”,消耗五千军功。】
【集体枪林弹雨使用中。】
【叮,兑换强化版集体精准打击,消耗五千军功。】
【叮……】
眼瞅着突然富裕起来的大量军功,韩征再不犹豫,既然要开挂,那就开到最大程度,他将这些系统bug纷纷加持在突击队队员们的身上。
随着双方白热化的持续作战。
日用方的伤亡一直在疯狂蔓延。
而在树堡内部,竹内若是知道即便在他如此强烈的猛攻之下,突击队员们也依旧没有多少伤亡的话,恐怕得气的吐血。
在“集体枪林弹雨”和“集体精准打击”的加持下。
鬼子一方有些发懵,冲锋的队伍中有不少是枪法精准的老鬼子,可随着他们开枪,却发现今天的状态似乎比以往下降了不少。
即使命中目标,也总是会莫名奇妙的偏上一寸两寸,总也打不到要害。
突击队一方则是恰恰相反,队员们发现自己的状态简直是超水平发挥,就连一向枪法平平无奇的队员,命中率似乎也比往常高了不少。
韩征此刻处在树堡防御工事的最中间位置,以方便命令可以同时传达到左右两边。
他架着一挺重机枪疯狂开火,丧门星在一旁给他做弹药手。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丧门星就注意到韩征的左肩中了弹,但教官并没有退下来,反倒是和没事儿人一样继续作战。
丧门星一样是个硬汉子,他了解韩征的性格,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给韩征做弹药手的时候,丧门星一边观察着敌情,一边默记着韩征杀敌的数量。
但早在许久之前,他就记不清韩征到底杀了多少鬼子了。
或许是几十个,也或许是上百个。
“丧门星!”
韩征的怒吼声传出,丧门星知道又该换弹药了,他熟练地给韩征操持的重机枪装上弹条。
重机枪火力再一次开始突射。
……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边泛起白鱼肚,日军方都记不得他们向着树堡一共发起了多少次冲锋,又多少次被击退。xǐυmь.℃òm
战斗之惨烈超乎想象。
树堡外,倒了满地的鬼子的尸体几乎堆成了一个大大的半圆形,满地的鲜血甚至可以映红苍穹。
防守树堡的突击队员们杀疯了!
整夜时间冲着树堡不断冲锋的日军士兵们也冲疯了!
整整两支日军大队的兵力,剩了不到三成。
倒地的鬼子的尸体几乎可以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树堡内,落在队员们身边的子弹壳几乎将脚踝淹没。
十挺重机枪,因为长时间的开火炸管了四挺。
最初满怀着杀意,不断射杀鬼子的队员们,此刻一个个通红着眼睛已经杀得麻木。
你完全可以想象,当你射杀一个鬼子的时候,你还会觉得兴奋,射杀两个三个的时候,你会觉得更加的兴奋,当你射杀到三五十个,整夜都在不断重复地瞄准射击的时候。
你将慢慢的丧失掉所有的情绪,只是机械般地重复手头的动作。
甚至就连射杀鬼子的队员们都在想,就这么不断地射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亮了!
鬼子未散。
他们像是木头一样木讷地朝着树堡的方向移动着,已经从最初的狂奔到了现在像是蜗牛一般向前爬行。
砰——
孟烦了抬枪,击毙了一个鬼子,可接下来的情形却看着队员们眼皮子直跳,因为就在那名日军被击毙的时候,他身边的队友居然连半分多余的动作和神情都没有,继续机械地向前挪动着步伐,完全没有找掩体躲避的意识。
鬼子们已经疯了,进攻疯了,死亡疯了。
经过整整一夜的徒劳挣扎,他们已经看不到任何可以攻下树堡的希望。
目光近乎空洞的竹内软倒在大后方的阵营内,无力地垂下手臂,望着两支日军大队几乎伤亡殆尽的情形。
他让手底下的士兵通过大喇叭向树堡喊话(翻译过后):
“韩征先生,我是竹内,平心而论,你是我入华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也是最令我绝望的对手,我想不明白,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你这区区人马,凭什么可以偷袭掉我的指挥部,并在这树堡如此顽强的坚持着?”
“我不得不承认,对韩征先生的防守已经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我现在只想解决心底的困惑,希望韩征先生能给我一个答案!”
树堡内。
蛇屁股乐道:“教官,小鬼子被你给打服了!”
韩征抬眼看了一眼迷龙,“迷龙,告诉这老鬼子,因为我们是守卫国土的中国人。”
“得嘞!”
迷龙扯着嗓子添油加醋地喊了两句之后,日军那边沉默了。
韩征接着让迷龙喊话,“竹内,你个老小子到底还打不打了?爷爷们都还没有杀痛快呢!”
打?
竹内有些绝望,尽管他深知树堡防御被他打造的相当强悍,可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以韩征这区区突击队小股兵力,居然就可以抵挡得住他甚至是整个联队的强攻。
这还怎么打?
竹内甚至生出放弃树堡的念头。
而就在这时,怒江边日军一防阵地上的炮响彻底将竹内整个人惊醒。
虞师,终于向南天门发动了全面总攻。
…………………………
昨夜的战斗响了一宿,虞啸卿将突击队的情况估计到了最差的局面。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浮现出的都是树堡内倒了一地的突击队队员的尸体,有张立宪的,有何书光的,还有龙文章,孟烦了等人的。
“师座,您来的可真早啊!”
讥讽的话语似乎又从孟瘸子的嘴巴里说出。
虞啸卿却无言以对,真要是那么个情况,突击队那些兄弟就都算是他害死的,说好的坚守两天就发动总攻,结果硬生生的拖到这第五日。
所以昨天夜里他再次给美军盟友施压,让美军答应的空军支援提前到位,虞师主力终于可以在这第五日清晨向南天门发动总攻。
在天还没亮之前,怒江东岸,虞啸卿就已经将队伍率领到河岸边,并把所有的渡河器材准备完毕,就等天色稍微麻麻亮的时候,立刻强行渡河。
树堡方向的枪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愈演愈烈。
海正冲惊叹道:“师座,这战斗规模听着也太吓人了,日军该不会动用了一个大队以上的兵力吧?”
虞啸卿道:“突击队整整坚守了四天,这四天来日军进攻树堡的战斗一直就没有停过,竹内估计是心急了,调用了大量的兵力。”
“不敢想象,韩征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此战过后突击队将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传令下去,五点整,全员强渡,向南天门发动总攻。”虞啸卿道。
“是。”
“美国盟友那边儿没有问题了吧?”
“师座放心,我方已经与美方建立了通讯联系,一旦咱们这里需要空军支援,他们便会立马出动。”
“那就好,韩征啊韩征,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
天亮了,炮响声敲开了日军的一防阵地,虞师主力大部分已经渡河完毕。
南天门上空,几十架美军飞机来回盘旋着轰炸,将整个三防征地都笼罩在硝烟之中。
一直到前锋部队顺利地将日军一防阵地攻下,领队的海正冲还有些发愣。
以他对竹内联队的了解,就算遭受了美军战斗机的轰炸,一防的防御力量也绝不至于如此脆弱才是,居然像是纸糊的一样。
可如果真的是纸糊的,虞师犯得着隔着怒江与日军对峙如此久的时间吗?
方才防御一防的日军的兵力明显有些空虚,偌大一个一防阵地,居然只有一支日军中队在把守。
但是根据前一些日子探查到的情报,日军在一防至少布置了两个中队的兵力,再加上内部随时可以支援的永备通道,任何一道防线都可以迅速得到更多日军的援兵才是。
海正冲由此推测,应该是突击队破坏了日军的永备通道,打断了日军的支援联系。
至于这日军一防兵力空虚的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在树堡被突击队消耗所致?”
这个念头随即让海正冲觉得有些震撼,以突击队区区两百人,就算占领了南天门的树堡指挥部,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总攻南天门的战役继续进行中,一路进行的都比虞啸卿预料的更加顺利。
原本围困着树堡的竹内也彻底的慌了,带领着进攻了树堡一夜,早就疲惫不堪,又只剩下残兵败将的队伍匆忙之中返回三道防线,驻守南天门。
可这时虞师主力的绝大部分早已经成功渡河。
竹内联队已经失去了打击虞师的最重要的怒江天险。
又在一防阵地被攻破之后,竹内联队基本上只有最后负隅顽抗的余地。
南天门上。
第二道防线,竹内的临时指挥部营帐内。
眼见着整个南天门已经被虞师的兵马团团围困,“南天军,韩征,我恨啊”,怒声咆哮过后,竹内联队联队长竹内连山,这个手上沾染了太多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在无限不甘中饮弹自尽。
前后战斗将近两个小时,虞师肃清最后坚守在南天门的日军,彻底占领南天门。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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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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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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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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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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