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单纯的安慰!
我都没有做!
当善良,信任被喂了狗,我们当然会出奇的愤怒。
愤怒导致偏激,偏激导致怨气,怨气导致他满身酒气。
就像当初的我那样,多么相似啊!
将心比心,便是佛心。
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我的确该骂,该打,甚至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应该绝交,不再来往。
所以,我不怪他。
我只怪自己,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庇佑我身边的人。
我和赵杰差在哪里?
说到底,还是经济!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亘古不变!
我笑了笑:“看来,你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当时在网吧,连续包夜也没有这么颓废啊!”
刘小帅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懒洋洋的道:“哈哈,年哥,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当初你不把我从网吧里带出来,或许我会很高兴的,见识多了,对游戏当然也提不起兴趣,要不我还可以用游戏来麻痹自己,呵呵……现在呢,我只能借酒消愁!还有,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走?我真的很想揍你,你再不走,我真的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妈,送客,再给我拿两瓶老村长过来!”
我捡起桌子上的一瓶‘老寸长’递到他的面前:“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酒?这是要你命的酒!还喝!”
刘小帅翻了个白眼:“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该干嘛干嘛去!”
我有些不高兴了:“刘小帅,够了,适可而止吧?我知道你一肚子怨气,我今天就是来解救你的怨气的!”
其实我很早就想联系刘小帅,和他商量一些事情。
可是很多事情,在没有彻底处理好之前,我不敢再给他希望。
我很怕希望破灭之后的再一次失望。
那比一直失望更加可怕。
所以这么久了,我没有联系他。
这几天我回到中海,一直处理他破产公司的事情,大概四五天的时间,跑前跑后,东奔西走的。
可是想到刘小帅那欢喜的面容,我就一点都不觉得累。
当初,为了我能早点出来,他是不是也是这样,不求回报呢?
刘小帅道:“你能解救我的怨气?呵呵!”
刘小帅一脸不屑!继续催促他母亲送客。
刘静静走过来,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劝慰道:“小帅,你和有年好好聊聊,这天天酗酒也不是办法啊?”
“喂,我才是你儿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老家伙,别废话,赶紧给我弄点酒回来!”
我眉头一皱!
我知道他心里苦。
可是刘静静心里更苦。
那么大的家业毁于一旦。
偏偏自己最亲近的人还要骂她。
这刘小帅混蛋起来,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怒道:“刘小帅,阿姨是长辈,你这是什么话?赶紧给阿姨道歉?”
“哈哈,那是我妈,我想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她,关你屁事!”
刘静静苦笑一声:“小帅,是妈不好,是妈让你这么大居然遭了罪!”
我道:“刘小帅,敬天敬地敬父母,我这辈子都觉得自己亏欠了我的母亲,你还有机会弥补,可是我……”
我着道了!!!
触景生情,我想起了我自己的母亲。
我很想劝他,别和母亲这么说话。
可是他们一家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我不应该谈论人家家事的。
刘小帅冷笑不止:“弥补?你没有机会弥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特么也没机会弥补了?东山再起是神话,是笑话,你以为打游戏啊?被人杀成零级,还可以偷偷练级,然后一雪前耻!”
我道:“刘小帅,有机会的,机会是人创造的,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给你机会的!”
“净特么的扯淡,你自己穷的靠送外卖为生,还能给我机会,赶紧滚蛋!”
刘小帅说着,又翻了一个身。
呃!
玛德,这小子!
居然不信我!
我想象中的我们俩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我进门,他好吃好喝好招待,然后我们两个雄心壮志的来到他曾经的公司,最后我们两个兄弟把酒言欢,共同干出一番事业来!
不该是这样啊?
他给我一个后背,然后就下逐客令!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请出去呢?
真的是!
烦躁!
我突然想起了陈二爷!
有时候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可以给我们开一个头!
我将酒瓶子往茶几上这么一撞。
哐当!背对着我的刘小帅吓了一跳,整个人精神一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酒瓶碎裂,溅起无数玻璃碴子。
我拿着半个酒瓶,上边锋利无比,指着刘小帅道:“赶紧拾掇拾掇,跟我滚下去!”
刘静静慌了神,伸手来抢我手里的半截酒瓶:“有年,我看你是个稳重的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冒失?你这是做什么?”
“赶紧给我滚下来!”
我甩开刘静静,然后朝前走了两步,一把就拽起了刘小帅的衣领,然后将半截酒瓶抵住了刘小帅的脖颈。
“有年,有话好好说,你们怎么动起手来了?”
刘静静在一旁都要哭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小帅扬起拳头,对着我的脸蛋就砸了过来。
我也不躲闪,将半截酒瓶扔到一边,两个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十分钟后。
我们两个鼻青脸肿。
然后彼此看着彼此。
刘小帅突然就笑了:“年哥,你的鼻子流血了,哈哈!两个鼻子都流血了!”
我反驳道:“哼,你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这是怎么搞的?”
两个人互相凝视半晌,然后哈哈大笑!
我道:“好了,跟不跟我走?”
刘小帅和我打了一架,俨然已经把对我的怒气,挥之一空。
他颇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刘静静,低头道歉道:“妈,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骂你,其实你越是纵容我,我就越觉得对不起你,我这么说你,其实就是想让你好好骂我一顿,可是你不懂我!”
刘静静望着勾肩搭背的我们,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明明刚才的样子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打了一架,反而还打出感情来了!”
“嘿嘿,妈,不说了,我和年哥出去了!”
刘静静由衷的高兴:“好的小帅,加油!”
我们两个人走出老楼。
这边住户很少,小区外边是老城区。
连个出租车都是少的。
我只好喊了滴滴。
刘小帅不客气的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着;“年哥,我们是不是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打滴滴多方便?哇,还有优惠券!”
我的话音刚落,一辆私家车停到了我们身边。
“哥们,是你们叫的滴滴?”
我拧开出门,和刘小帅钻了进去。
“去什么地方?”
“朱雀街,前进路,经贸大厦!”
刘小帅冷了一下:“年哥,我们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其实现实之所以残酷,就是因为它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这个世界是宏观的,客观的,不是我们主观能够控制的。
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个道理。
不是说你有雄心壮志,就可以东山再起。
最实在的,还是你解决问题的实力。
刘小帅?xǐυmь.℃òm
拥有黑客一般的技术!
华子?
他拥有诸多黑暗侦查手段和广阔的人脉以及黑科技。
这些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如果双剑合璧!我们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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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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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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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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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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