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
韩蓉使劲的甩开了我:“你别管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是我贱,怪不得你!”
我直接甩了眼前女人一巴掌:“你这是在作践自己啊!”
韩蓉哇的一声,又哭了。
原来的淡妆浓抹再次被泪水洗掉。
她成了一个大花脸。
她抱着我的腿就跪到了地上。
“阿年……帮我好吗,我求求你帮我好吗?你也不想我成为失信人名单里边的一员吧?现在有政策的,父母征信有问题,子女也会受到牵连,你就当帮小晨!”
最后这句话她说对了重点。
我就算不帮她,也会帮小晨的。
我终于还是点点头。
“好,我帮你!”
其实我大部分钱都在股票里边,不过这些钱周一开盘就可以提出来了。
不管周一的海钢是涨是跌,我都会卖掉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怕李艳娜告诉了她爸,然后李傲磨刀霍霍的把我割了韭菜。
我知道,他就是海钢股份的主力,他有操纵海钢股票的能力。
“明天是周日,我的钱一下子拿不出来,偶尔贷款逾期一两天是没关系的,只要你累计不超过六次,或者连续不超过三个月,都是OK的!”
我道。
韩蓉擦着泪水:“谢谢你阿年!”
说着,她又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阿年……你满嘴的酒气,要不我给你熬一锅醒酒的汤吧?”
我摇摇头,问道:“报案了没有?”
韩蓉摇摇头:“虽然我觉得有可能被骗……我还一直心存侥幸心理,直到……直到王希……”
我不想听到王希这个名字,于是粗鲁的打断她:“好了好了,你明天就去报案!”
我知道希望肯定是渺茫的。
因为华子骗了我七十二万,到现在还没追查到。
而华子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又叮嘱了韩蓉照顾好小晨,这才出了门。
回到九溪盛世,满怀希望的去看李艳娜的卧室,发现她还是没有回来。
李艳娇倒是回来了。
她站在我的后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找到没?”
我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要不是她非要提什么狗屁的要求,我和李艳娜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想到王希的事情,我忍不住问道:“娇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见过王希了?”
李艳娇皱眉:“什么意思?什么见过王希了?”
“王希出来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很想看看眼前的女人是否在说谎:“他没有找你吗?206那间屋子,他可是包了一整年的?”
李艳娇道:“陈有年,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以为是我和王希故意设局害的你?”
她很生气,原地踱步:“第一点,那房子是王希开的不假,但登记的身份证却是我,门卡有两张,他能进去,我当然更能进去!这个你可以找豪源宾馆的老板去核实的?”
我只能点点头,豪源宾馆的老板以前说这屋子是王希包的年,那时候说王希和李艳娇是两口子,所以他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我第一次去豪源宾馆206的房间,李艳娇的确是一个人在里边的。
这才有了我们两个后来的一系列让人回忆难忘的事情。
李艳娇道:“第二点,我真的是打算成全你和李艳娜的,我让你一个人来,你却偏偏把李艳娜也带了过去,这才造成后来的悲剧!”
听她如是说,我心头疼了一下。
后来的悲剧。
是啊,我和李艳娜简直就是个悲剧啊!
这都晚上十点多了,李艳娜很少这么晚回来的。
李艳娇在旁边非常担心的看着我:“小陈,你……要紧吗?”
我摇摇头:“没事!”
李艳娇道:“李艳娜也真是的,男人和女人,不就那点事吗,你以前和我还不是……她至于嘛!”m.χIùmЬ.CǒM
这就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问题了。
李艳娇认为我们两个做那样的事情,无所谓的。
可是李艳娜却把这种事情看的非常重要。
我想大多数女人都把这个看的很重要。
也只有李艳娇,诨号六瓣玫瑰,才不在意这些。
因为她本身就是那样放浪形骸的女人罢了。
我坐到沙发上,看着微信里边,发不出消息的微信号。
然后无聊的刷着抖音。
不管多晚,我一定要等着李艳娜回来。
这时候,一枚包好的砂糖橘递到我的嘴边。
“我看你嘴巴干的,吃点水果吧!”
李艳娇在旁边很担心的看着我。
我推开她递来的水果:“娇姐,你别……别对我这样了……娜娜她看见了,不好!”
李艳娜叹了口气,将那剥好的砂糖橘放到茶几上:“那你有事喊我!”
想到李艳娜那决绝的表情,我就特别的想哭。
那个说爱我一辈子永不变的女人……她也可能永远不再原谅我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像被无数钢刀扎进去一样,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大口的做着深呼吸,企图这样能够缓解一下我的症状。
我感觉自己很疲惫。
我只想睡一觉!
睡醒之后,收拾收拾,然后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离的远远的!
没有李艳娇,没有李艳娜!
没有王希!
看到韩蓉惨淡的现状,我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
我怎么可能是王希的对手。
他可是老银币中的老银币。
我凭什么?
凭我软饭吃的香吗?
可是李艳娜已经被我伤透了。
我也不想和李艳娇扯上任何关系。
我还有软饭可以吃吗?
我不想再去想什么爱恨情仇,我也不想再去想什么悲欢离合。
经历了这么多的复杂情况,我现在只想简单点!
简单点,说话思考的方式简单点!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继续了。
恨我的,继续恨我吧!
我对不起的,那我只能继续说对不起了。
因为事情已经是既成的事实,我无法狡辩。
我看不懂前方的路。
回过头没有一丝甜蜜,展望未来全是满腹苦涩。
我真的是厌倦了。
厌倦了勾心斗角,厌倦了尔虞我诈。
就算我赢了王希,就算我赢了全天下,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李艳娜。
得到再多我不在乎的东西,失去了我最在乎的东西。
这样的人生,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现在只想守着我的儿子小晨,安安静静的躲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好好的过完我的下半辈子。
我把七百多万取出来,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把索八还给犬嫂,以后买一辆自行车。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中,开一家便利店。
我谁也怨不着,我只能怨我自己。
当我和犬嫂堕落了之后,就应该预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就像韩蓉跪在我面前忏悔那样。
我也应该忏悔,时至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咎由自取。
是我管不住自己,就算不是李艳娇,我还是会和王艳娇,何艳娇,周艳娇……
总会有一天,李艳娜会抓到我和其他的女人。
我变成了和韩蓉一样恶心的人。
我还有什么资格来为自己辩解呢?
没有干预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变好变坏,其实都是在我们的一念之间。
面对犬嫂的魅惑,我选择了把持不住!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再为自己找借口了。
让我睡吧!
心力交瘁的我,似乎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居然一边忏悔,一边睡了过去……
我是被推醒的,准确的说,是被踹醒的。
一张开眼,就看到了李艳娜那张艳丽却又憔悴的脸。
我惊喜万分:“你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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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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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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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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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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