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春风满青壁>第 79 章 第79章 犯家规
  内室里那张竹篾的床榻上被褥齐整,旁边的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

  窗户轻掩着,外头正是一丛斑竹,有微微的风吹进来。

  尹沉壁进来后脱了身上的镶毛披风,还是觉得有些热,把褙子也脱了,里面是一件丁香色上襦,下头是月白色绡纱百褶裙,她特意穿了这身衣服,不过也许他从来就没注意过。

  她在他身边打转,可她到东,他就拿了书向西,她往西,他就背过去向着东面。

  她去而复返,他真是既惊又喜,不过嘛,这会儿可不能露出什么端倪来,她若是不好好哄哄他,他就坚持留在书房。

  她没法了,今天一天都跑来跑去的,到了这时脚酸得厉害,都有些站不住了。

  她横下心来,把桌上的灯拿开放到书架上,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往地上一丢,又一古脑儿把桌上的东西全都稀里哗啦地扫到了地上,自己坐上了空空如也的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屋里兵兵乓乓一阵响,还有陶瓷碎裂的声音,到处都是滚动跳跃的东西。

  闻若青惊呆了,继而一下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她这是……撒泼了?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看她这架势,果真要骑到他头上去了不是?

  “你疯了?”他低声喝道。

  “我没疯。”

  他看了看四处滚落的笔和笔筒,书散了一地,纸张漫天飞,碎片到处都是,里面还有一个哥窑鱼藻笔洗和一个汝窑青瓷双爪水注的尸体。

  他阴着脸说:“你赔?”

  “我赔就是。”她理直气壮地说。

  “你赔得起吗?”

  “不就一个笔洗一个水注吗?赔就赔,上次六郎给我的钱我都还没用呢。”

  “长进不小啊,最值钱的两个一下就挑出来了,”他点着头说,“等等你刚叫我什么?”

  “六郎!”她很干脆地又叫了一声。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不许这么叫!”

  “不这么叫就不这么叫,”她很识时务,“六爷!”

  “……”不要改口改得那么快嘛!

  他盯着她,眼神犀利,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

  “你跑到我这里来撒泼,把我的东西都摔了,现在还坐在我的桌子上,想要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说。

  “……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你不看我,我就只能这样了。”今天晚上,她的脸皮堪称史无前例的厚。

  他哽了一下,没办法说出话来,目光在她丁香色的上衣上停留了一瞬,接着挪到她脸上。

  他真是小看她了,撒娇的本事居然这么厉害,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尹沉壁有点发愁了,接下去怎么办呢?

  这坏蛋,她这么晚了还赶着过来,想要做什么他不是心知肚明么?还问什么问?

  她瞪着他,他手撑在桌子边,也正轻蔑地睥睨着她。

  黔驴技穷了吧,他今天就要看看,她到底都有些什么本事。

  她咬着唇,努力回想那张纸上的东西,对了,第一步吸引注意已经做到了,第二步嘛

  她拂开鬓边散落的发丝,忽然对他笑了笑,趁他愣神之际,出其不意地楸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过来,脸贴了上去。

  四唇相擦,溅起点点火星,他的心狂跳不止。

  她松开他的衣领,微微笑着瞧他。

  他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不能”

  话未说完,她再次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把他拉过来。

  唇再次相贴,呼吸交融的瞬间,她轻轻描绘他双唇的轮廓,探进他微启的齿间。

  他有点狼狈地被迫俯着身,但很快心头就烧起了火,晕头转向地伸手到她的后颈,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让人迷醉的吻。

  感觉她要离开,他追逐而去,她轻咬他的唇角,把他微微推开。

  若即若离,轻挑情焰,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脸颊发烫,视线胶着在一起,无法离开。

  他眼底辉芒闪动,脸庞离她不过寸许,热息拂到她面上,她双颊晕染着嫣然红霞,眼若秋水横波,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努力找回一丝理智,嗓音低沉,徐徐道:“我跟你说,尹沉壁,事不过三”

  “三”字方落,她再次贴上来,把他后头的话堵了回去。

  这次没有深入,她仅仅贴住他的唇,睁着眼睛看他,他也未闭上眼睛,微微眯着眼睨她,并没伸手抱她。

  好吧,既然她坚持……他少不得陪她到底,这番十足的诚意,他不接下,还算是男人么?

  不过……她这般花样迭出,真是让他又心痒又期待,于是他不动声色,忍耐着,等着她的下一步。

  两个人相持着,谁都没动,她有点泄气了,难道她这般主动,他不喜欢?又或者是今天看了美人,就对她没有兴趣了?

  但已经不要脸地走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半途而废啊!

  她一不做,二不休,两只手缠上了他的颈子,再次凑过去亲他,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跟他刚才吻她时的热情似火也全然不同。

  这人怎么回事?她都这样主动了,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等等,他的心怎么跳得这般快?这会儿她的手正贴在他的胸膛上,清楚地感觉到他凌乱而急促的心跳。

  她振奋精神,想起那张纸上的下一招,如果再没用,那她就走了,大不了就不圆房嘛,什么了不起!

  她把手绕到他身后,解开他的腰带,又去拉扯他的衣领。

  他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低哑,“干什么?”

  她瞥他一眼,“瞧瞧你肩膀下的伤好了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放开了手,默认了她的借口。

  她一鼓作气,剥去他的外袍,又拉开他的中衣带子,连着外袍和中衣一起脱了下来。

  只是这股子莽劲过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软脚软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等了很久,见她只看不动,许久都没有下一步,有点耐不住了,嫌她动作太慢,自己把手肘处挂着的衣服甩开,一把扔在了地上。

  他偏头盯着她小巧的耳垂,正想咬上去,忽然感觉手背上一阵酥麻,低头一看,她的指尖正搭在他左手手背上的那道疤痕上。

  这是她的下一步吗?很好,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把主动权让一让。

  他微微离开她些许,垂眼瞧她那作恶的指尖。

  他手背上的这道疤痕,不算深,但很长,一直延伸到了肩膀上。

  她循着这道疤痕,轻轻地滑过他的小臂,划上纤长紧实的上臂肌肉。

  他牙关紧紧咬着,额上渗出了细汗,杀伤力这么强,他毫无抵抗之力,一下就溃不成军。

  他不想再忍了,太辛苦。

  他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在她耳边沙哑说道:“你真的要在这里?”

  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睨他,“不行么?”

  他说了个“好”字,抬起她的下颌,温热的唇覆压上来,带着蛮力,不容她退缩,她方一启唇,他已深入。

  她的唇舌被他吻痛,烈焰席卷而来,几乎不能呼吸,她心里隐隐有点害怕,只得用手去推他,但这次他就像铜墙铁壁一般,怎么也推不开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钳住她推拒的双手,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道:“怎么?你可别想退缩,再说你既看了我身上的伤痕,就该有来有往才是,现在也该我瞧瞧你背上的伤了。”

  他辛辛苦苦地忍了这么久,她居然做到一半就想跑,有头无尾的,今晚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放过她。

  她有点慌,有点害怕,哭丧着脸道:“都说了我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是么?要我亲眼瞧了才作数。”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她赶紧拔了头上的簪子,黑发披泄下来,盖住了大半个身子。

  他愣了一下,目光被她一头浓密的黑发吸引,她的头发在干的时候,并不柔顺,而是蓬蓬松松的带着波浪起伏,泄落一片芳香旖旎。

  她羞不可抑,只得退而求其次,“你把灯吹了吧。”

  “不吹。”

  “快吹吧,六爷。”

  “就不吹。”

  “六郎”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哀求的味道。

  正在忙碌的人心尖颤了颤,没有办法,只好过去揭开灯罩,一口吹灭了灯,接着过来将她一把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往塌上一放,跟着覆了上去。

  香炉内的香这时已快燃尽,最后一缕轻烟飘散开,融入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夜光中。

  咿咿呀呀的几声,竹塌响了起来,塌上的人停了停。

  “要不……别在这儿了,咱们回院子吧……”弱弱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都到这地步了,你以为你走得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响就响吧,反正这儿清净,没人听得到。”回话的人声音暗哑,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不一会儿,吱呀声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刚开始是凌乱的,杂沓的,后来就有了节奏和韵律。

  狂风骤雨过后,安静了一阵,恼人的声音又重新响起,一会儿缓,一会儿急,许久不曾停歇。

  外头一轮银蟾爬上窗棱,又渐渐西移,月色侵入进来,一线朦胧光辉镶在塌边。

  他扣着她的手,细细地亲她的额角、脸庞,不时以热吻封敛她的唇。

  水深火热中,她恍恍惚惚地想着,母亲说的话既对又不对,她可能的确是撩地狠了一些,不过好像受不住的不是他,而是她。

  这真是一场漫长而无边的煎熬,既苦涩又甜蜜。

  阑墙外和风弄竹,一渠清池映着皓月繁星,不时风起,水面涟漪阵阵,碎光如银。

  吱呀声渐渐停了,水声响过后,屋里的灯重新被点燃,照亮一室狼藉。桌上散落的一堆衣服里,有人拎出了一件绯色的肚兜,拿着那肚兜的手停了停,又从团成一团的衣服里,抽出一张纸。

  他就着灯光眯眼看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怪不得挺有章法的嘛,原来所有的步骤都事先计划好了。

  这般挖空心思,步步为营地来……诱惑他,逼他就范,他可真是太喜欢了,这样的引诱,她来多少他接多少,再怎样也不会嫌多。

  他拿过来坐在塌边念给她听:“……以手抚之,先胸后腹,继而腰,再而腰下……”他看她一眼,“这是你写的?做得不够彻底嘛……”

  她缩在被子里,黑发密密实实地盖在肩上,掩耳盗铃地拿手捂住自己的脸。m.xiumb.com

  他仔细地看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还有这个呢,怎么你也没做?”

  她从指缝里看了看,“……忘了。”

  忘了吗?他真的好遗憾。

  他有点不满足地上了塌,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拨开她的长发,轻抚她的肩头。

  她还捂着脸,早知道会把自己坑了,她一样都不干!

  他埋下头,轻啄她的额角,“自己写的都记不住,你还能干什么事呀!下次要把全部都做完,知道吗?”

  “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

  “……不想再给自己挖坑。”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脸上发热,有点气短的说:“就算是坑,也是你自己要跳的,而且还拉着我一起跳。”

  “你?”她放下双手,怀疑地看着他。

  “辞云斋是不许女人留宿的,我为你犯了家规,不是坑是什么?”

  她目瞪口呆,“什么?”

  那本家训后的确是有好几页家规,她看的时候着重注意的是有关闻氏家妇的部分,家规只扫了一眼,听他这么一说,隐隐约约记起似乎是有这么个内容。

  她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笑着宽慰她:“犯了就犯了,怕什么?我一开始是想要提醒你的,不过”他偏头,轻吻她的发丝,“既然你坚持,那我怎么都不能扫了你的兴,肯定要舍命陪君子呀!”

  她在他胸膛上捶了捶,“不许再说。”

  他按着她的手,“反正是你来引诱我的,”他把责任推给她,“这下你满意了吧?”

  “犯了这个会怎样?”

  “请个家法,打一顿呗,反正挨打的是我。”他心情舒畅,没当回事,说完了顺便讨好一下她,“为你我绝无怨言。”

  她拥被坐起来,“我回长桦院去,这样应该不算留宿。”

  他一把拉她躺回去,“做都做了,这会儿跑干什么?再说都这么晚了。”

  “应该不算晚吧?我过来的时候才亥时半呀!”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他指指架子上的沙漏。

  她睁大了眼睛,“丑时都要过了?”

  “是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可惜她没懂他的暗示。

  她皱眉想了想,“那也得走,没有过一整夜,应该不算留宿吧,我小心点,应该没人知道我的肚兜呢?”

  “在这里。”他笑吟吟地,从枕边拿给她,她接过,在被窝里穿好。他偷偷地觑着,心摇神荡。

  方才她那海藻一样的头发长长地披着,衬得她的肩很纤柔,手臂很细,身体很窈窕很撩人,看上去特别地……嗯,惊心动魄。

  还好此番妖娆妩媚的风光只有他能领略。

  “衣服呢?”

  “还在桌子上呢。”

  “帮我拿一下。”

  “你自己拿。”

  “……”

  要去拿衣服,就得从他身上翻过去,还得走到那边,真是……坏人!

  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侧过身面对着她,手撑在下巴上欣赏她的窘态,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把衣服给我吧,六爷。”

  “喊我什么?”

  “再说一遍,把衣服给我!”她快要哭了。他看看她的脸色,嘟哝了两句,下去拿过来,乖乖地递给她。

  两个人穿好了衣服,他甚是可惜地看她把头发挽好,把披风带子仔仔细细地替她系好,扶着她避过满地的狼藉,鬼鬼祟祟地出了门。每回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他都完全不想抱怨了。

  关上门,他直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上来。”

  “干什么?”

  “我背你回去。”

  “干嘛呢,我能走。”

  “好了,快上来吧,绝对比你坐轿子舒服。”

  “是吗?”她笑着俯下身子,“不许骗我。”

  香软的身体贴过来,他蹲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看着挺瘦的,居然这么重!”他打趣她。

  “再重也没你重,”她没好气地道,“废话少说,快走。”

  他背着她,穿过垂花门,快步过了几个院子,到了疏阔荒凉的后花园,才放慢了脚步。

  “唱首曲儿给我听吧。”满园芳菲落尽,霜叶凋零,他却心情很好,异想天开地要求她。

  她趴在他背上,掐他胳膊上的肉,“你怎么不唱给我听?”

  “我五音不全。”

  “什么?”她简直要大笑起来,还以为他什么方面都很出色呢,结果居然五音不全,真是大快人心。

  “我不管,唱来听听。”

  他也不扭捏,唱了个曲儿给她听,她赶快去捂他的嘴,“别唱了!”

  “我就说嘛,你非要我唱。”

  她笑得东倒西歪,他也乐,“该你了,唱个艳些儿的来听。”

  她推他,“我哪里会?”

  他借势一跌,坐在路边的山石上,身子歪过来把人抱在怀里,严肃地说:“艳曲儿我会很多,要不要教你?”

  她轻轻摸他的脸,“哪儿学的?”

  “军营里呀!来吧,跟我唱愿郎君,荼蘼架下牢牢记,休为那风雨,误了佳期……”

  她伏在他腿上浑身发抖,“闭嘴!再唱我就要死了。”

  “早告诉你我会的很多,如今相信了吧?”

  “信了信了!”

  他笑嘻嘻地问她:“哪对夫妻圆房后像我们这样逛花园还唱小曲儿的?”

  她忍着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沉壁”他突然敛了脸上的笑容,“我今儿没看其他姑娘,不论什么时候,我眼里只会有你一人。”

  “嗯,那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要是你看了其他姑娘,我就拿箭射你。”她恐吓他。

  他却很满意,眉目舒展如春风拂岸,重新把她背到背上,“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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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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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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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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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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