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半个小时后,白色面包车在一个郊区的废旧仓库前停了下来,此时的雨依旧淅沥的下着,秋风也随意的倾斜着雨丝,面包车停下来后,黄毛二人便是将好像已经昏迷的李清书搀扶进了废旧仓库。
“停车,快停车。”
见他们进了仓库,我便急忙对正在开着车的司机吼道。
一路上都是格外紧张的司机重重踩下刹车,猛的停下了车,将没有系安全带的我生生撞在了出租车前沿,我疼的呲牙不已,但还是忍着疼痛迅速打开了车门,在下车之后,对再次受到惊吓的司机急切道:“你速度打电话报警,让赶快来这里,快点,我要进去保护人质。”
司机木讷的点点头,我则是迅速冲入了雨幕之中,不那么潮湿的衣服再次被淋湿,我拐着腿,被雨淋湿了散乱的头发,脚掌踩着淤泥,没跑几步,‘嘭’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狼狈的爬在地上,嘴里都是吃了一口淤泥,可是急切的心与急切的事不能让我爬在地上磨磨蹭蹭,我心里暗暗怒吼一声,奋力站起了身,超越了身体的极限,疯狂一般的跑向了荒废的仓库。
仓库很偏僻,在这深夜中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而这个废旧的仓库即将就要发生一场生死的搏斗,在进入仓库之前,我在乱糟糟,泥泞不已的院中找到了一根锈迹斑斓的铁棍,紧紧握着冰凉的铁棍,步履蹒跚来到了仓库门口,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工厂,连门都是铁门。
不过幸好这俩个混蛋有些猴急,没有从里面反锁到门,不然那样我根本进不去。
我没有冲动到大摇大摆愤怒的嘶吼,而是紧握着冰凉刺骨的铁棍,悄声的进入仓库内部,仓库太过废旧有些漏雨,雨水滴滴答答的下落着,掉落在了一个陈旧却闪着黯淡光芒的机器之上,或许这是仓库唯一有着生命的声音。
这样刺耳的声音刺激着我紧张的心绪,脚步都不敢用力去摩擦地面,生怕被察觉到我的到来,这个时候必须要偷偷的出去干掉二人,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干不过这俩个混蛋。
即使我咬牙切齿,却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轻声慢步的走。
仅仅片刻,安静到极致的仓库,我听到了动静,听到了有人在对话。
“这娘们整天对老子使唤来使唤去的,早就想操她丫的了,今天总算是有了机会,兄弟就让我来打第一炮。”
我悄悄躲在一个废旧的机器旁,也不管机器上有多少灰尘和蜘蛛网,探出头看到了刘天助和黄毛,还有被平躺的放在地上的李清书,这时刘天助正在说话,说着让我极其愤怒,特别肮脏的言语,我真想冲出去,用手中的铁棍给他一棍,砸烂他的脑袋,爆了他的头,可是我需要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要冷静下来,只有自己能够理智面对,才能找准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救李清书于危难。
今天我在饭店听到的对话便是眼前的画面,黄毛和刘天助原来早就想要觊觎李清书,想要强行占有她,可是我对李清书告诫她却不相信,也不听,从而也成就了此时的情况,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我,也必须是我。
想到这些手掌中渐渐有了热度的铁棍被我握的越发紧凑,落地的脚掌都是踮起了脚尖,准备随时像只猎豹一样吞噬掉眼前的猎物。
“卧槽,刘天助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老子先来,现在怎么变卦了?”
黄毛指着刘天助的鼻子怒吼道,显然都想争取第一炮,虽然他们这样吵架对我有利,可是听到二人肮脏的对话,我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心中的她怎么可以这样被他们侮辱,争先恐后?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教训他们,不能继续让她受辱了,即使言语上的侮辱也不行。
你傻逼吗?懂得孰重孰轻吗?你现在出去是可以阻挡他们继续言语侮辱她,可是出去之后呢?以你现在的身体还不是被没有卸下防备的他们干趴下,那她岂不是要真正的受辱了,你要理智,越到紧要关头就越要理智,言语和实质性究竟哪个重,哪个轻要想的清楚明白。
刚欲起身准备冲出的我,经过内心的挣扎思考,决定还是隐忍着,等到有了完美的时机再冲出去,爆这俩混蛋的头。
我的愤怒已经将伤痛和饥饿感全都压制下去,整个身躯脑海心灵除了愤怒便是愤怒。
而黄毛和刘天助的斗争对峙也是白热化了起来,大有大打出手的势头。
“卧槽,黄毛,你之前想要报仇雪恨,是谁帮的你,是帮着你将那个混蛋送进了监狱?你现在还想要过河拆桥,我们这些年的兄弟算是白做了。”
刘天助丝毫不相让,拳头握的紧紧的,愤怒的对黄毛吼道,而我听到刘天助说起了我,我的脑袋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我迅速拿出了手机,准备录下他们的对话,这可是唯一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我暂且放下铁棍,略显紧张很是颤抖的打开录音,开始偷偷录了起来。xǐυmь.℃òm
“刘天助,你还有脸说兄弟,老子让你在超市陷害那个混蛋,你还问老子要了几千块钱,兄弟帮助兄弟还有要钱的吗?”
“你他妈是不是傻逼了?你不知道超市的监控是另一个保安负责吗?我要是不给那个家伙钱,他会帮忙删掉你给那个傻逼放香水的视频吗?现在还怨我不够兄弟,到底谁不够兄弟,妈的。”
刘天助和黄毛已经开始相互推攘起来,就是因为争抢不知如何昏迷的李清书,看着躺在冰冷地面上,头发散落,脸色苍白的李清书我很心疼,我不知道这俩个混蛋是否在车上已经猥‘亵’了她,但我知道我一会儿出去一定会打爆他们的头。
俩个人很配合的愤怒交流着,声线还特别的高,从而让我全都录音到了手机中,而黄毛和刘天助这俩个混蛋在我录音的过程中,因为迟迟竞争不来,俩个色狼流氓干脆默契的破罐子破摔都冲向了宛如羔羊的李清书......
整个死寂的仓库瞬间变得热烈不已,滴滴答答的雨水都是为之敲响着节奏,而我也终于忍受不住,因为被紧张情绪一直笼罩的我已经看到了李清书白色外套被疯狂的扯开了,上衣都被这俩个变态,不择手段的杂种给撕裂了,远远都是看到了白到极致的皮肤。
看到这些我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已然是青筋暴起,我迅速将手机装进口袋,拿起摆放地面的铁棍,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怒吼一声:卧槽你奶奶的,老子今天一定要砸烂你们的脑袋,俩个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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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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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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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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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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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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