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三个人的惨叫响彻大富村。
许四郎闻声狠狠一推张富贵,狂奔进来,一推门发现门在里面上了门闩。
“小鱼,小鱼……”许四郎赤目欲裂,疯狂地用身子去撞门。
里面的许小鱼满身骇人的杀意,手起掌落,又打断了张一鸣另一只手。
“啊……”
张庆和刘氏见状,魂飞魄散。
许小鱼一步步走向这两个老东西,脸上的笑意阴冷得可怕:“敢算计我?”
张庆夫妇死死地瞪圆双眼:“你、你别过来!”Χiυmъ.cοΜ
许小鱼一巴掌过去,直接打掉了张庆大牙:“就你这个废物儿子,也配打我主意?”
说完,许小鱼反手又一巴掌打到刘氏脸上。
刘氏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她惊恐地往后退。
看着许小鱼就跟看恶鬼一样。
外面的许四郎终于将门被撞破冲进来,急声开口:“小鱼,你怎么样了?”
“他们,算计我!”许小鱼指着屋里的三个人,一字一顿地道,“想败坏我名声,让我嫁给张一鸣。”
许四郎闻言勃然大怒,双拳握得格格作响,他死死盯着张庆:“你敢打这个主意?”
“没有,我没有……”张庆捂着脸,下意识否认,“是许小鱼动手的,你看她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
“小鱼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你们可真是好算计啊,小鱼,我们回家。”许四郎咬牙切齿地道,拿起地上的药箱拉着许小鱼怒气冲冲地走了。
“爹,怎么样?”刚才被许四郎怒意吓到的张富贵这会才敢上前,“她有没有倒在三弟床上?没有也没关系,反正她进了一鸣房间名声已经毁了,到时候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她!”
“一鸣……”张富贵提起张一鸣,刘氏才回过神爬起来疯狂地跑到床边,只见张一鸣双手呈诡异的姿势摆放着,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昏死过去。
“一鸣,我的儿呀,许小鱼杀人啦,老天爷啊……”刘氏哭天抢地。
而刚才刘氏三人惨叫的声音已经引得左邻右里和村民过来看究竟了。
“许小鱼杀人了,她杀了我的一鸣啊,大伙要给我讨回公道啊……”刘氏歇斯底里嚎啕大哭,“她这个天打雷劈的玩意呀,黑心肝烂心肺的贱人啊……”
众人伸长脖子往里看,皆不敢进去,生怕被刘氏给讹上。
就在刘氏继续哭号的时候,许家又来人了。
这回是许氏五兄弟,外加余氏和李氏,扛着锤子锄头,气势汹汹。
“给我砸!”许大郎一声令下,除了许五郎之外,全都开始动手,竟然真的砸张庆的房子。
“你们干什么?”张富贵和马月兰见状,飞扑过去拦他们。
“滚开……”许二郎恶声恶气,“以往你们来抢我们家什么东西,念在你们是我娘的娘家,忍忍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这帮不要脸的玩意竟然得寸进尺!”
“当初就趁着我们不在,要将小鱼卖掉,害得小鱼差点死了。现在见小鱼有本事会医术,你们还敢将龌龊的心思打在她身上!”
“论辈分,张一鸣跟我娘同辈,你们这些畜生是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如果小鱼不会功夫,是不是又一次被你们逼死?”
村民闻言哗然。
张屠户也赶了过来,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
许二郎怨恨地将事情简单说一遍:“我恨不得杀了这几个畜生!”
“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张庆气得发抖,“是许小鱼动手打的我们,这个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贱货,勾引一鸣被我们瞧见,就给我们泼脏水!”
“勾引张一鸣?张一鸣算什么东西?”一直沉默的许明哲冷冷地开口,“既然大伙都在,这件事就要掰扯个清楚。”
“是你们说张一鸣发热,拿十两银子求我们小鱼来给张一鸣治病的不是?”
“你还敢提?我是张桂英的亲爹,你们竟然敢收我银子!”张庆大怒。
“大家听到了,小鱼是你请来的。张一鸣为什么至今还躺在床上没起来,需要再说一遍吗?”许明哲逼视着他。
“张一鸣那就不是个玩意!”张春生的娘立刻跳出来,指着张庆破口大骂,“他畜生都不如,还许小鱼勾引你们家张一鸣,那块烂肉镶金,剁给狗吃够都不要。”
张庆指着张春生的娘,浑身发抖。
“小鱼打你,打哪儿了?”许明哲继续问。
“脸,把我牙齿都打掉了。”
“你确定是小鱼先动手的?”
“就是她,你一个秀才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忤逆长辈,我一定去县衙告你个不孝,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入仕。”
“我再问一遍,小鱼先动的手?”
“你问一万遍也是她先动手,我警告你们,如果不跪下来给我磕头认罪,再给我一千两银子,我跟你们我没完,一定会闹得你身败名裂。”
张庆豁出去。
许明哲嗤笑,转过头来将站在人群后面的许小鱼喊过来:“小鱼,你过来。”
许小鱼走出人群。
“你这个贱人……”刘氏看到她就扑过来要打她,被许大郎和许二郎架住,没让她靠近许小鱼。
“小鱼出门之前,为了防止被你们算计,除了脸,全身都涂了药粉,只要被碰到手就会变红,而且,这种药粉只能用一次。”
许小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粉末倒在掌心一搓,就什么都没了。
她走到刘氏面前,一巴掌过去,刘氏没有肿的脸赫然浮现一个殷红的掌印。
刘氏顿时失去了理智,要撕打许小鱼。
许小鱼却突然抓住她的手举起来:“大家瞧见了吗?她的手跟她脸一样红,这是我打过她脸的手。”
啪!
许小鱼又一耳光甩在张庆脸上,张庆的脸并没有像刘氏一样红。
“所以,谁先动的手?”许小鱼一字一顿地道,“张庆和刘氏的手,张一鸣的手,全是红色,如果不是他们先动手,手怎么会中我的药粉呢?”
“害我在前,污蔑我在后,今天这笔账我就跟你们算清楚。还有——”许小鱼从怀中掏出户籍,“我是女户,可没在许家的户籍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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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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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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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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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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