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似乎黑夜中有狰狞的恶鬼在潜伏。
没人敢走出屋子,躲在角落中担惊受怕。
七爷家。
屋子里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那惨叫声,脸色都很不好看。
猴子脸上充满了惊疑之色,那男人发出如此惨叫声,该是受到了何种折磨和惊吓,他此刻正经历着什么事。
“那个人是谁?”猴子向屋子里的人询问。
“是刘胖子的儿子,刘农。”有人回答,他们对那人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哦,原来是那死胖子的儿子啊,活该。”听说是刘胖子的儿子,猴子顿时就放松了下来,甚至心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嘿,那死胖子缺德事做多了,说不定现在哪个恶鬼找到他家里去报复他儿子呢。”猴子嘿嘿笑道,他对那村长刘胖子的印象很差,连带着他儿子也厌恶了起来。
“那个刘农跟他老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欺负别人,缺德事都被他干尽了。”屋子里人说道,他们同样是对刘农十分的厌恶。
“恶人自有恶磨,他这是报应。”猴子哈哈笑道。
惨叫声继续,由高昂到低沉,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只是偶尔传来了一两声沙哑的惨叫声,这个时间整整维持了三个小时。
由于刘胖子一家人平时的所作所为,在这三个小时内没有一个人去他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伙儿除了心里痛快以外就是担忧,都在猜测刘胖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整整花了三个小时,我终于把药引配好了。望着配好的药引我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番消耗的精气神。
“各位叔伯,幸不辱命!”我走出房间,笑着道。
“药引已经配好,有了我这副药引,你们伤口处的邪气可以驱散干净。······”我呵呵笑道,只是我的话刚说到一半,脸色猛地一变。
“该死的,胡梅来了。”我大骂一声,急忙向屋外冲去。wWW.ΧìǔΜЬ.CǒΜ
“小白!”猴子大喊,跟着我跑了出去。
“各位叔伯,将我配好的药引敷在伤口处,用白布包好,每日在白布外面撒上香灰,一个星期后就会好。”我来不及回头,大喊着向村子中冲去。
因为我在配药引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觉察到村子里的异样。
走出房间,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村中飘荡着一股阴邪之气,那股阴邪之气我太熟悉了,那些被疯狗咬伤的人身上就残留着这股气息。而且我还听到了那刘农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极其不正常,我断定他是遭到了恶鬼折磨。
“小白,你说胡梅来了?”猴子追上了我,有些迷惑的问道。
“村子里的动静就是那胡梅弄出来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它是来报仇的,正是那个惨叫的男人害死了她。”我说道。
“什么,你说是刘农害死了胡梅?”这一回猴子是真的震惊了,刚才屋子里的人还说刘农坏事干尽,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能坏到这个程度。
“刘农?”
“就是那刘胖子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是个坏胚,人见人厌。”猴子解释道。
“刘胖子的儿子?”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的摇摇头。
“猴子,没想到我们还是沾染上了刘胖子家的因果了。”我叹息了一声。
“小白,为什么这么说?”猴子问。
“你知道胡梅为什么会选择今晚上动手报仇吗?”我提问道。
猴子摇头,一脸的不解。
“刘胖子家的大门上挂着的那根被黑狗血浸泡的水牛筋乃是至阳之物,不仅镇压他家阳宅的气运,同样的有它挂在门口,那些阴邪鬼魅根本就不敢进他家。今晚上我把那水牛筋给弄了过来,刘胖子家的阳宅一下子就失去了那层庇护,胡梅可以随意进出了。”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猴子点头,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他接着又道:“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们早就该把那水牛筋拿走,让那刘农早一点受到应有的惩罚。”
“刘农做错了事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是这里是阳间,他犯了错就该由阳间的律法来处置他,而不是由阴魂恶鬼,胡梅这样做是越界了,犯规了,它会有大麻烦的。”我摇头道。
猴子翻了个白眼,他一直是不太认同我的这种思想,按照他的说法,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有错在先,谁处置都是一样。
对于这一点我也懒得跟猴子争论,当做没有看见,加速向刘胖子家跑去。
“小白,看你来你很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是那刘农自己做错了事,胡梅找他报仇理所当然啊。”猴子咕哝道。
“你懂什么,那胡梅将自己的眉骨取出,已经化成了恶鬼,心中只有仇恨与杀戮,它会对这村里所有人出手,我要赶紧过去阻止它,不能让它一错再错。”我没好气道,终于跑到了刘胖子家大门口。
“特么的,大门还是反锁着的。”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我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来到院墙边,手脚并用,蹭蹭蹭的几下就翻了进去。
刘胖子的堂屋中。
香案上的香炉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香灰洒了一地。
香案上供奉的神像也掉在地上,头颅被折断。
今晚,刘胖子一家人都在。
刘胖子,刘胖子的老婆,刘农,还有刘农的情妇,一共四个人整整齐齐的跪在了堂屋中,衣服凌乱,脸色惨白,双眼充血,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恐。
一个草人站在他们四人面前,草人大笑,尖锐而又恶毒。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今天你们谁都逃不掉,我要你们都死!”草人尖叫,草人的眼睛中有两道血液喷出,恐怖无比。
“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他们家的人,是刘农害死了你,不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刘农的情妇披头散发,大声哀求。
“我说了,今晚上你们都得死,我要让你们尝尝那种绝望、无助与惊恐。”草人大叫一声,一股阴风卷来,将刘农的情妇吹的老远。
草人挥手,一股阴气化为一只鬼爪,捏住刘农的脖子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刘农挣扎,翻着白眼,舌头吐得老长,口吐白沫,表情惊恐。
“胡梅,住手!”我冲进了堂屋,一声大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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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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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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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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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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