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颗原装千参丹,打开封蜡,顿时一股扑鼻的药香,略带香涩,把整个民工房的空间都占满了。
许明晖问道:“兄弟,这是啥药?好香啊。”
“救命的药。”陈凡喂给了昏迷的许志强,然后灌了一口水。
许明晖心里悲戚,摇头道:“不用浪费你珍贵的药丸了。我儿子的病,我找过许多医生,都没有办法。中西医,民间偏方什么的全都试过了。”
陈凡又给许志强拿捏了几下,如果杨金进在一旁看见必然会两眼放光,这是中医极其高深的摸骨揉穴,是刺激人体机能活力的一种医疗手段,早已经失传。
没一会,许志强醒过来了。
他服用了千参丹,脸色好看了许多,喘气也顺溜多了。
许明晖大吃一惊:“陈凡,你学了医吗?”
陈凡不承认也不否认,道:“跟一个老师傅学了两招而已,不足挂齿。”
床上那七岁的娃儿,脏兮兮的,瞪大了眼珠子,道:“爸,我饿了。”
许明晖说道:“中午不是吃过来吗?现在距离工地开饭还有两个小时,强子,你得忍耐一下。”
陈凡说道:“病人想吃饭,那是好事,他现在这样,也得补充一下营养。”
许明晖十分窘迫,摸了摸兜里,只有五块钱。
现在快餐一个最便宜也得十五了,他这只能打个白饭。
陈凡说道:“你等一下,我去准备吧。”
许明晖感激又尴尬,道:“兄弟,谢了。”
陈凡说道:“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可是我义子。”
陈凡走出工地,立刻给侯之勇打了个电话,道:“侯之勇,我在城北工地路边,你带点鱼油DHA软糖补品、儿童营养奶粉。另外,我待会发你个药方,你执药三副。我现在要,多带点人,我还要帮朋友搬个家。”
挂了电话,陈凡在路边干净的饭店打了两个饭,两个肉、两个汤。
不是陈凡吝啬,而是病人平常吃得少,突然之间也不能吃太多。
陈凡的朋友不多,但他极其重视每一个朋友。
他曾有无数个日夜在心里给昔日的还兄弟们打电话,询问他们过得还好吗?
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
许明晖过得这么惨,他作为好兄弟,必须要拉一把。
陈凡提着饭菜回到工地变的“民工房”,可这回却是人头攒动,约莫三十多人。
而且全都是年轻男人,牛高马大的,有的还手持木棍,将许明晖的房子团团包围。
陈凡一瞧,这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看着可不像是民工。
陈凡大急,立刻跑了过去。
远远看见,在屋子前,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用一条铁杆吊起了七岁的强子。
然后扰动铁杆,许志强随着绳索晃动起来,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年仅七岁的许志强害怕极了,在半空中晃荡,哭喊着:“爸爸、爸爸……我好怕。”
可是把他吊上去的畜生却哈哈大笑。
“诶,这鱼饵可真够大的,可以钓鲨鱼。”
“哈哈哈……”
“喂,姓许的,你咋不嚣张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
“你不嚣张我们很难办的呀。”
“哈哈哈……”
这些人,不就是方中兴和他那些被打伤的手下。而另外一些,正是半月前跟陈凡起过冲突的飞机哥。
陈凡看着,恨不得机会自己会飞,一瞬间冲过去。
只听许明晖愤怒的大叫:“住手!你们有什么冲我来,我儿子跟你们无冤无仇,他只是个孩子。”
可是他被三个小年轻死死的压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无力的呐喊。
方中兴叫嚣道:“对付你?有什么意思?你又不会心疼。你儿子是你的心头肉,折磨他,你才会痛苦。”
“你儿子是无辜的,但你这个做爹的,却是得罪我。”
“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飞机哥。飞机哥是谁?是这一片区域的王。”
此时,人群中,为首一个凶神恶煞,身材还有些圆润的男人,他披着黑色外套,抽着香烟,迈着目空一切的脚步走上前来。
他一把抓起许明晖的头发,用烟头烫许明晖的脑袋,痛得许明晖惨叫不止。
飞机哥狞声道:“小方是我的人,我飞机哥的人你也敢动?活腻了?这不是打我飞机哥的脸?”
“你另外一个兄弟呢?叫他死出来,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陈凡一边跑一边大叫:“我在这!住手。”
“噔~!”
可惜,不远处的施工现场,打桩机的声音更加巨大,完全遮住了陈凡的声音。
只见,那飞机哥,抡起砖头狠狠的拍打在许明晖的脑袋上。
“说不说,他在哪?”
许明晖顿时头破血流,整个人都意识不清了。
飞机哥笑了笑,他身边的小弟也跟着笑,他再次举起砖头准备对许明晖的额头来第二次攻击。
“草!”陈凡暴怒,浑身血液沸腾,他速度再加快。
伴随着打桩机的一声“噔”,陈凡以猎豹般的速度冲到了现场,他凌空一跳,越过一米七高的人墙,一脚踹向飞机哥的脸。
“嘭~!”打桩机又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飞机哥连带那些压着许明晖的人,被陈凡一脚踹飞,飞出三米之外,撞倒了一片杂物。xǐυmь.℃òm
飞机哥的小弟们大吃一惊,心想这个“飞人”哪里冒出来的?
陈凡把许明晖给搀扶了起来,他内疚极了,道:“兄弟,我的错。刚才我不该离开的。”
许明晖满头是血,拉着陈凡,道:“兄弟,你、你快走,他们人多。打、打不过。”
方中兴等人跑向飞机哥摔倒的位置,将其扶起来。
“飞机哥,你没事吧?这这上门废物来了,他有些邪门。”
飞机哥把人推开,嘴里咀嚼了几下,吐了一口血牙,气得他尖叫:“老子的牙啊!!陈凡,又是你个废物!上次走了狗屎运,钟少被陈北玄收拾了,让你捡漏。否则你早被钟少给按在地上摩擦了。”
“今天,就是你们两兄弟的死期。”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三十多人围着陈凡二人,双方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陈凡面目冰冷,毫无感情道:“把孩子放下来。”
方中兴跟飞机哥等人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们偏不。谁不知道这孩子就是你们两条废材的致命弱点?”
“兄弟们,摇得快一点,让这病秧子娃在天空中飞得快一点。”
“吼、吼、吼~!”
那几个小年轻起哄着,把举着的铁杆摇晃得更快了,吊在半空的许志强吓得大哭:“爸爸,我好怕,呜呜……爸爸、爸爸。”
飞机哥咆哮道:“你们要敢有一丝反抗,我们就撒手,让孩子摔死算了。”
“哈哈嘿嘿……”三十几个恶魔肆意大笑,摇晃着手中的木棍,逐渐靠近。
许明晖看着被吊起来乱甩的儿子,他的心在滴血。
陈凡更是血脉迸张,他才要认许志强做义子,这群畜生就做出这种豪无人性的恶行。
陈凡咬着牙,极其低沉的杀意,道:“你们都该死。我说到做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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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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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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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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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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