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病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昏昏沉沉的样子,呼吸都不利索,坐下来就说身体不舒服。
陈凡看了一眼,就开始写药方了。
宋老还在给病人把脉,皱着眉头冷声道:“脉不把就能确诊,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感冒风寒这点小病就要把脉,你是笨蛋吗?”陈凡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哈哈……”围观的街坊不禁发出一片哄笑声。
“你!”宋老气得瞪眼吹须,道:“那你倒是说说,他得的是什么病,该用什么方子。”
陈凡说道:“瞧他打扮应该是白领,日夜吹空调多了,工作劳累,寒邪入侵,进来之后虽然没有咳嗽,但揉了嗓子多次,恐怕感染了下呼吸道。”
那病人立刻竖起大拇指,道:“对,我昨晚开空调吹风扇睡觉,一早醒来就不舒服了,嗓子很奇怪,总感觉有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陈凡说道:“正气片有发散风寒,化食中和的功效;参苏宣肺丸有解表散寒、宣肺化痰的功效;伤风停胶囊有发散风寒的功效;人参败毒胶囊有益气解表,散寒去湿的功效。”
“四种药吃一天,包好。”
病人拿了药方,还对陈凡竖起大拇指。
宋老脸色一沉,其实这跟他诊断的差不多,但陈凡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下一位。”宋老毕竟见过世面,倒是没有失态,稳住心态再继续。
接下来病人是个中年妇女,只见她身形虽然胖,但面色泛黄,精神很差。
大婶单手捂着后腰,声音有些虚弱道:“医生,我已经一个多月寝食不安了,上个月开始腰疼,尿血,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去大医院说是结石,可吃药又排不出来,拍片子说找不到,钱花了,治不好,听说今天宋老医生来了,我就赶紧过来。哎哟,我真的好难受哇。”
来了情况稍微复杂的病人,陈凡跟宋老都比较认真的把脉观察。
只见宋老写的是:金钱草60g鸡内金30g海金沙20g石苇15g篇蓄15g车前子15g瞿麦12g滑石12g木通10g,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而陈凡写的跟他差不多,只不过药方里多了一味黄芩一两。
“你是想吃死人吗?”宋老扫了眼林羽的方子,突然冷声道:“黄芩那大一包,药剂这么重,这怎么煎药?一个不好,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
宋老这话其实有些夸张,虽然黄芩过量确实会引起严重腹泻,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恶心、呕吐、头昏等症状,但不至于要人命。
宋老不过好容易逮到陈凡的疏漏,他自然要把后果说的严重些,而且他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
听到宋老严厉斥责陈凡,门诊部围观的群众顿时一阵骚动,尤其听到宋老说黄芩能吃死人之后,开始对陈凡议论纷纷。
侯之勇见状,立刻给自己的小弟打眼色。
那些人立刻高声吆喝,抹黑陈凡。
“果然呀,太年轻,经验不够。”
“治病可不能一味求快,求胜,还有脸说别人呢。”
“庸医,快走啊。”
“怎么当医生的,开错一味药,就能害死之人的知道吗?”
“其实刚才那个是他找来的托儿。”
侯之勇见成功挑起了众人的怒火,不禁满脸得意的望向了陈凡,暗想刚才让你嚣张,没想到自己也有疏漏的时候吧。
只要宋老赢下比试,那么佛心药房的招牌就保住了,赵家的那百万货款,就永远不用还了。
面对侯之勇等人的发难,陈凡面不改色,解释道:“加一味黄芩确实药剂偏重,但是可以分开煎。因为他这个症状必须得加黄芩,你的方子过于温和,治标不治本,力难胜任,加黄芩才能以泻实疏通,才能彻底治愈。”
宋老否定道:“可笑,她脉象属于少阳经症候,因为长期服用溶蚀汤,脾伤气滞络淤,有伤肾经。”宋老刚才把脉颇为仔细,认为自己不可能看错。
“你说的没错。”陈凡努努嘴表示肯定。
宋老得意捋起胡须,自鸣得意。
侯之勇大声道:“听听,什么是专业?宋老先生行医一辈子,看过的医书比你吃的盐还多。不服气,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陈凡轻蔑一笑,道:“大妈,你这腰痛正是关键。你每天正午是不是有所缓解?”
大妈疑惑道:“医生,你说得真对,就是呢,我都搞不懂。”
陈凡说道:“刚才我把脉的时候,脉象沉稳,但症状阳虚不定,营卫平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妈你很有可能已经服过这个方子了。”
大妈也拿出医院的执药单子,道:“医生,我也不会看,但药单子我也有保留。”
陈凡拿起两个药方一对比,道:“呵呵,这不一模一样嘛?大妈,你吃了多久?”
大妈郁闷道:“快一个月了,但还是天天腰疼得要命啊。”
宋老闻言面色大变,为了不出错,自己特地多把了一会儿脉呢。可他拿过医院的药方,仔细对比,真是跟他开的一模一样啊。
众人不由一片哗然,纷纷为为陈凡的“神预言”而拍手称赞。
“原来某些人光顶着个老中医的名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是啊,欺负我们不懂,再这忽悠我们不断花钱买药呢,赚的黑心钱!”
“果然是黑心大药房!”
面对众人的奚落,宋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拳头紧捏。
但他不死心,道:“我的方子就算没用,也不能证明你的方子凑效,你的黄芩这么大剂量,会吃死人的。”
侯之勇赶紧帮腔道:“对啊,有本事你现在就试给我们看。我们宋老的方子,就是效果慢了点嘛,大医院也是这样开,我们卖药还便宜呢,对不对?”
陈凡冷笑道:“行啊,你们按照我的药方抓药,我来煎药,看看凑效不凑效。”
立刻有伙计抓药,陈凡现场开始煎药,忙活了半个小时,端出了一碗汤药。
陈凡说道:“大妈,一副药,保证你成功排石,腰立刻不疼。”
周围的人都看着,有疑虑的,有不屑,也有担忧的。
侯之勇忍不住低声问道:“宋老,这小子的药方不会真的行吗?”
宋老捋着胡须,哼道:“不可能。他这就是胡来,他的药方要能行,我就正式退隐,再也不行医了。”
那看病的大妈犹豫了下,直接喝下,没过五分钟就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哎呀,不行了,越来越痛了,疼死我了。”
侯之勇大叫:“看,快看,果然吃死人了。你个庸医,你要偿命。”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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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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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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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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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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