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幸运之星降临,洪水冲走敌军,才给了大家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蛮军大部队一来,青州城根本无法抵挡,不得不带着全城百姓逃进大山。
而此次汴州城攻防城,和以往不同。
首先汴州城已小胜两场,一是用美人计,拐来不少蛮子战马。
二是章宗武用秘药下毒,蛮军的马匹伤亡惨重。
蛮军能连下几城,除有内奸投敌外,本身军事素质也过硬,主要依仗便是蛮地的战马。
按理骑兵是不擅攻城战的,一是蛮军人数少,攻城的损失巨大。
二是没有那么好的辎重部队,攻城机械并不多。
至于靖武关被破,主要是因为王仪私开城门。
云州城则是围计之后,荆王中计,误将蛮军当援军。
燕州城是姜将军手下将领主动献降。
因为蛮军毫无人性的屠城之举,其他城池也都是闻风而降,根本就没有斗志。
这么久以来,蛮军实际靠正面攻下的城池,只有一个小小的徐州城。
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城,在河东节度使张阳的坚守下,也是极难攻克。
蛮军不得不把中路军调至徐州,与东路军合围,才夺下徐州城。
而汴州城可比徐州城大多了,且兵强马壮,蛮将在损失这么多战马后,不得不驱使难民当炮灰,以降低自己损失。
当陆安的军令下达后,全城进入一级战备。
汴州本就有宵禁,日落时分,城门、市门、坊门俱都按时关闭。
刘知州是永嘉帝空降下来,用来分化陆节度使权利的文官,品职还比陆节度高一点。
但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外敌当前,自然全力配合守城。
除保障军队后勤人员,其余百姓便是在白天,也不可无故出入。
天黑之后,汴州四门关闭,耿康安带着章玉林坐着吊篮出城,直往洛水河上游跑去。
两人今晚的任务,便是炸开金沙河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水淹蛮军。
章玉林和耿康安一边跑,一边还得小心敌人的哨探。
来到金沙河与洛水河交汇处,便见不远处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蛮军的呼喝声。
“就是这里了,我们小心点,肯定有暗哨。”耿康安伏低身子小声说道。
章玉林抱紧炸药包,点头道:“蛮子这两天随时会动手,咱们还是快点。”
给河流筑坝是个大工程,蛮军也学乖了,竟然没有屠尽百姓,还留下不少楚人过来当劳工。
筑坝不容易,挖开水坝也需要不少人手。
只是因为章玉林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将黑火药制作出来,才替代了人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炸开一个口子,剩下的事就很简单。
两人继续往前摸去,蛮兵们呼喝的声音越发大了。xiumb.com
突然,章玉林被耿康安一把紧紧抱住,吓得她当场呆愣住。
“别动!有人。”
一个蛮兵高举着弯刀冲出来,用蛮语大喝道:“什么人?”
耿康安也不客气地用蛮语怒回道:“死远点,别搅了我的好事!”
两人躲在树下,蛮人也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抱着是个女人,又听到是蛮语,讪笑着离开。
这里的劳工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子,大家都是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待哨兵走远,两人分开,章玉林无所谓,耿康安倒是脸红红的。
他支支吾吾道:“那个……失礼了!”
“没关系啦!”章玉林也没往心里去,事急从权嘛。
耿康安闻言却很受伤,怎么没关系呢?抱都抱过了,差不多该想想孩子起什么名了?
两人一路无话,潜进堤坝,却见东南岸有不少人正在挖土。
“不好!”蛮军果然今晚便要动手。
章玉林绕到东北岸,这里正对着便是蛮营,“火折子。”
炸药包并没有加过料,只是个头特别大,引线特别长,专为炸堤而生。
找好固定位置,两人躲在合适地点,点燃引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捂住耳朵,死死趴在地上。
“这么久还不爆,是不是药捻湿了?”章玉林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耿康安见她抬头,忙把一把压低,“疯了,那玩意啥威力你忘啦?”
“轰~”说话间,地面猛地跳起,两人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决堤啦,快逃!”
不少楚人趁着蛮兵慌乱之际,拔腿便往汴州方向跑。
“收工,撤!”章玉林两人也跟在人流中往外狂奔。
反应过来的蛮兵,跨上战马分头追杀,高举着的弯弓在夜色下闪着寒光,尽情地收割着生命。
“玉林妹,你先跑!”耿康安说完便返身往蛮兵方向而去。
在平原野战,一个骑兵足以抵得上八名步兵。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如果耿康安手里有箭,倒可以远程攻击。
但是他随身只带着雌雄双股剑,这样正面杀敌,哪里有胜算?
章玉林跑出一小段距离,才发现他没跟上,抬头四下张望,却发现他已飞身跳起,直接将蛮兵拽下马来。
没有马的蛮兵,威胁性大打折扣,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一个扣眼,一个卡脖。
打得一点也不武侠,更像街头的小混混在血拼。
章玉林抽出刺刀,忙急赶过去支援。
战场上蛮兵骁勇,但那们身下的战马也很彪悍。
战马见失了主人,也返身回来,高高人立而起,举起铁蹄,准备踏死耿康安。
危急时刻,章玉林紧握刺刀,狠狠扎进马身。
马吃痛之下,往侧边踉跄几步,复又紧冲而来,准备撞死章玉林。
“来呀,小样的!”
章玉林握着尚在滴血的刺刀,狠狠瞪着疾跑过来的马儿。
说时迟,那时快,耿康安猛地把她扑倒,“你疯了,怎么不躲?”
章玉林回头看去,却瞧那个蛮兵已身首异处。
“别废话了,马都杀红了眼,先杀了再说。”
胸腹流血的马,见主人身死,已经疯了,又一次冲撞过来。
“我来!”耿康安捡起掉落的剑,伤马嘶鸣着撅起蹄子。
一道银虹划过,马失前蹄。
耿康安结果了马匹,浑身浴血地向章玉林伸出手。
章玉林愣愣看着他,“kao,真是帅呆了。”
“咳咳,是吗?”耿康安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有些小窃喜。
章玉林不无遗憾地叹道:“可惜眼角被抠出血,破相了。”
一阵冷风吹过,耿康安心里哇凉哇凉的。
两人回到汴州城,天已微亮,有不少难民已到达城下。
刘知州带着刘全一众幕僚,在城门口登记身份,发放入城木牌。
章宗武和墨月过来接他们回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一个?”
“先听好的吧。”耿康安现在急需振奋精神。
章宗武点头,“好消息是蛮营被冲,损失不小。”
“那坏消息呢?”章玉林才不发怵,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蛮子又一路大军来了!”
“咳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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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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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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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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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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