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收住纷乱的思绪,抬眸望向他檀黑深沉的眼,微微有些讶异。
“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来问我?”
他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状似慈爱地抚摸她怀有身孕的巴掌小腰,嗓音低哑地道,“朕只问你,想与不想?告诉朕,嗯?”
她打掉他抚摸她肚子的手,脱口而出道,“不想啊,谁爱当皇后,就给谁当去。”
说着,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只想做个贵妃。”
帝凌渊俊脸微微一沉,眉宇间染上了一丝阴戾之色。
扬起长眉,不悦地道,“后宫里,谁不想做皇后?也就你是个异类。”
世间多少女子,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好事。
这蠢女人,竟然对皇后之位不屑一顾。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反应了她,确实不爱他。
若真爱一个人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怎会甘心做妾,不想做妻?
哪个女人,不想堂堂正正站在男人的身边?
“您看......”
云朵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本正经地给男人解释起来。
“皇后是个高危职业,每天那么多人盯着,仰视着,哄着,供着,跪着,这些人里,想谋害皇后的多得是,偏偏你还不知道是谁想害皇后。”
“正所谓站得高,摔得重,引人惦记嫉恨......”
男人沉声打断,“放心,朕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朕会护着你。”
云朵摇头,反问道,“您难道没有护着皇后吗?可还是让她被柳芊芊给害了......”
“哎,有些事不是您想着不让发生,就不会发生的,就算您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也会有不如意的时候。”Χiυmъ.cοΜ
“权利这东西,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摧毁掉一个人,没有这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反而一身轻......”
男人不认同她,扬起长眉,“你以为站得低,就安全了?到时候,只怕是个人都能踩你两脚,知不知?”
“你又知道了,朕很爱护皇后?”
皇后走了,他心里一直有自责和歉意。
若不是因为他疏忽了,极少过问她的事,也不至于......
正叹息着,就听怀里的女人碎碎念叨着,“反正我不想当皇后,每天睡得比后宫谁都晚,起得比后宫谁都早,还要管后宫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
“后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我来盯着,今天谁大姨妈来了不舒服了,明天谁又减肥不吃饭了,后天谁又撕逼吵架了,哎,什么都要管......”
“皇后,说好听点是后宫的掌权人,说不好点,就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妈子。”
“管后宫那么多人,管那么多事,管得过来吗?就算没被害死,也被累死了呀!”
男人大手伸过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低沉暗哑的嗓音道,“这些事,不用你管,你只需管好自己,伺候好朕,就行。”
“谁要伺候您了?”
云朵没好气地扒拉开他的大手,翻了个白眼。
委屈兮兮地撅着小嘴巴,指着脖子上的暧昧痕迹,生气怒道,“您自己看,这都好几天了,可我身上的伤,都还没有消退......”
说着,又扒拉开衣袖给他看,将外衫扯下来一点给他看。
“还有胳膊上,肩上......”
又撅着嘴巴给他看,“最后,您再看看这......还是我那诱人犯罪的樱桃小嘴吗?”
她话音刚落,小脑袋就被男人的大手给扣住了。
她抬眸,水灵灵的魅惑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瞪视着面前俊美得令人摒息的男人。
长睫于半空中轻颤,“做......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男人深邃幽冷的视线,随着她控诉的话语,落在她露出的纤细胳膊,白皙滑嫩的雪肩,以及红肿的嘴......
“对,确实是......丑死了......”
男人深沉如泽的眸底迸出显而易见的火光,嗓音低哑而又性感。
紧接着,在她诧异的眸光中,他俯下俊脸,冰冷薄削的唇,堵住了她微张的小嘴。
他深深地吻,用力地吮,强势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她推脱不过,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他身前的衣裳,只得无力地迎合着他。
两人吃缠在了一起,空气里氤氲着暧昧的因子。
院子里的下人,又惊又喜,都不约而同地低垂着头,背转了身去。
只余耳边不断传来粗重的喘气,吃吮时滋滋的声音,女子娇嗔的怒骂推打。
过了一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停了下来。
云朵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带着喘气的娇软嗓音怒道,“您到底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清冷禁欲的皇帝陛下吗?”
眼珠子扫了一圈背转身的宫人,小声嘀咕道,“臣妾都怀疑您是个假皇帝了,怎么动不动就亲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烦死了,您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快没脸见人了......”
以前的他,和现在完全相反,被她稍微碰一下就炸毛了,好几次冷漠将她推倒在地。
别说亲嘴上床了,那会要了他的命。
而现在,这男人竟然三番四次,当众耍流氓。
云朵坐在男人腿上的,很容易就感觉到了他身体骇人的异样,脸颊染上了两朵红云。
她不适地移动了下身体,结果被他青筋暴起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他一只手用力将她压下,幽深黑沉的眸子里喷出簇簇鬼火,沙哑到极致的嗓音恶狠狠警告,“别动!”
云朵被男人危险的表情、以及恐怖骇人的身体变化、哑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嗓音,给吓得绷紧了脊背。
乖乖坐着不敢动了。
帝凌渊也是被怀里这个肆意撒野的女人气笑了,大手扣住她精致微翘的小下巴,抬起来,用那冰冷而又火热的眸光,俯视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沙哑性感的嗓音道,“该死的妖女,你也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朕看你是故意的!”
“当朕不知道,这是在报复朕前些日子欺负了你?”
“既然如此,今夜别在朕面前哭饶,朕可不会心疼怜惜你......”
话落,重重冷哼一记。
这是风水轮流转了。
忘了曾经的她,在他面前,有多犯贱了?
曾是谁想尽千方百计,只为引诱他宠幸她?
装什么装,今夜就撕去她的伪装。
让她彻底露出妖女的本来面目。
云朵见男人眼眸危险地眯着,阴鸷狠厉的眸光落在她身前,不由得低头一看,才发现衣裳扯下后忘了扯上来。
不过,她里面穿着抹胸的,狗皇帝瞅什么瞅?
她确实是身材好了点,可这关你什么事?
她将衣袖放下,遮挡住带伤的纤细手臂。
又将衣裳扯上来,裹住不小心暴露的大片雪白肌肤。
才做好这些,就听男人沙哑性感的嗓音轻笑了一声,鄙弃不屑地道,“丑死了,有什么好遮的?又不是没有看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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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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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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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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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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