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黑店呢?
乔非晚顿时不愉快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呸!”
话还未说完,前面传来叫骂。
被偷了戒指的女孩一脸的愤慨,朝孟月撒火:“你们就是想包庇他是吧?戒指都在他兜里找到的,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还想揪扯孟月。
“住手!”乔非晚急了,也顾不上和围观者掰扯了,拨开人群往里挤,“怎么回事?有话跟我说!我是店主!”
“你?”女孩上下打量了半晌,然后说话,“就这个人!”
她指向咖啡师,“我等咖啡的时候,他一个劲夸我戒指好看,我还跟他讲要几万块钱的!他就动了坏心思,往我咖啡里下泻药!”
她比出三根手指,“半个小时,我上了三趟厕所!戒指我放在洗手台旁边的小桌上,往回拉一趟没顾上,就没了。”
洗手间那边没有监控,具体发生什么,谁也无法考证。
但她手里掌握着证据——
“我好像看到他在附近出现过,我就怀疑他!结果在他围裙兜里一掏,戒指就出来了!”她的手里拿着那枚戒指,转向人群,“大家说,他就是贼,对吧?”
周围一片附和。
看客们投过来的目光里,多是鄙夷和厌憎。
咖啡师直接被气哭了。
“我没有偷!”一米八的大男孩,像个孩子一样嚎出来,“我就去了一趟厕所!我也不知道戒指为什么在我身上!”
“你先别急……”乔非晚试图安慰。
可话音未落,对面的女孩子更大嗓门地吼过来——
“人证物证,还狡辩什么?
你今天往我咖啡里加泻药,明天是不是要加安眠药了?
你今天敢偷东西,明天是不是要趁别人睡着,做更恶心的事了?
来这边的大多都是女孩子,有你这样的人,我们谁还敢来?”
越往后说,越偏于猜想,把问题也说得越严重。
连人带店都骂进去了。
“我没有加!我什么药也没有加!”咖啡师也是同样声嘶力竭,“为了证明清白,我刚刚已经把你剩下的那半杯咖啡也喝了,现在都没拉肚子!”
“你那是毁灭证据!你早就吃了止泻药了吧!”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乔非晚总算是把前因后果都听懂了。
“你现在想怎么解决?”她止住两人,先问女孩,“我们报警解决怎么样?我们先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诚意,乔非晚是拿了十足的:“关于今天的一切不愉快,我们店可以给予适当赔偿。但是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能不能一口一个贼叫他?”
她抬手示意,邀请女孩去后面的休息室坐一坐。
但女孩不干了:“我不用报警,警-cha来了也是这几句,明摆着的事!我就要他承认呀!承认他下了东西,然后偷了戒指!”
她几番强调:“我不追究!也不要他赔钱!知错能改,他也做不到?”
这样,牢牢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宛如释放了无比宽容。
好像承认一下,道个歉,这事就了了。
乔非晚听出几分不对味。琇書蛧
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对……
既然对方非要在这里解决,把事情闹大,乔非晚也只好赌一把了:“你的戒指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女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爽快地给了。
“这个是真的!很值钱!我没拿假货冤枉人!”她强调。
乔非晚却不是为了鉴别真假,她招呼来七宝:“七宝!”把戒指往狗面前一递,“这里还有谁碰过这枚戒指?”
她在赌一种可能——
可能小偷另有其人,咖啡师成了被栽赃的对象。
但这种可能,同样没有证据支撑。
如果赌输了,那“黑店”这个名头,她是背定了。
可如果不赌……
咖啡师哭着说冤枉的样子,也太可怜了!
“这么小一枚戒指,能闻出什么呀?”旁边有人议论,“再说就算有别人碰过,那个人也不一定在店里了呀!”
……这样的担心,谁都有。
乔非晚只能期盼七宝给力一点!
眼见着七宝一边走,一边找,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出个结果。
七宝越走越快,终于——
“汪汪!”它走到角落,对着某个事不关己刷手机的男人,大叫了两声。
男人被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更是怒了:“怎么,现在说我是小偷?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凭这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狗?”
他抬脚想踢七宝,“滚开!它是警-犬吗?一只家养的狗,能做什么数?”
女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直到男人说完,才磕磕巴巴附和:“对、对啊!这算什么证据?我的戒指是在洗手台那边丢的,我可没再那边看到他。”
“是啊!”男人摊手,“我上过厕所吗?谁看到我经过那张桌子,拿了东西了?”
说完,更是一顶更严重的帽子扣过来——
“你们店不要为了维护自己员工,污蔑普通顾客好不好?人证物证拿出来,不然你们店以后谁还敢来?”
乔非晚蹙眉:“……”
她有一种两人一唱一和,纯粹来搞事的感觉。
她又不能直说相信自己的狗,把那个男人揍到说实话……毕竟她是店主。
就在这个时候——
“我看到了。”一道清悦的女声,从人群后面传出来。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声源。
白色的旧t恤、牛仔裤,身上套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长发编了个大麻花,从右侧的肩上垂下来……朴素,好看。
乔非晚一愣:向初夏?!
她什么时候来的?
四目相对,向初夏如同看陌生人一样,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她标准普通顾客的口吻:“我看到了,小偷就是那个玩手机的男人!”
男人大怒:“土包子你瞎啊!”
向初夏不理他:“我看到他进出过厕所,出来的时候拿了个戒指,偷偷丢到了咖啡师的兜里……”
整个过程,说得一板一眼。
有动作有位置,说得一部分人都信了。
男人回过味来:“不对!我刚刚都没看见你,你才来的吧?瞎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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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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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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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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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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