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秦兆听乐了。xǐυmь.℃òm
三年前,他东奔西走,去过的地方可多了!
区区一个海城算什么?
“对,去过。”秦兆坦然答了。
“你是不是去过海大图书馆?”周冉又问。
“去过,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里面翻到过一张邀约纸条?”
“对啊!”
啪!
周冉一点一点追问,直到问到这个问题,直接拍案而起。
怒吼:“那是给你的纸条吗?你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吗?”
秦兆当然知道:“不是非晚吗?”
“无耻!”周冉彻底炸了。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他知道那晚的人是非晚!
他都知道是非晚了,还在非晚面前晃来晃去!
过去的错误已经铸成,无法挽回,现在再“错”,就是犯贱!
周冉直接开骂:“不要脸!酒吧夜店混多了,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
“什么意思?”秦兆被骂懵了。
不要脸?
怎么就扯到礼义廉耻了?
周冉还在继续开腔:“你不懂这些没关系!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懂的吧?非晚现在已经和夜总在一起了!你做个人吧!”
“我?和非晚?”
“不要三年前捡了便宜不知足,现在还馋人家身子!”周冉冷冷建议,“忍不住的话,自己去夜店里钓!”
秦兆这回终于听懂了。
这从头到尾,连人格都被全方位贬损的感觉……
酸爽!
暴戾之气,直冲天灵盖。
“放屁!”秦兆差点就拍桌子蹦起来,也顾不上素质了,“我去了?我干得出那种事?我还是处处处……”
不行,这一句他喊不出来。
秦兆的脸憋得通红,最后话锋一转,“处心积虑编排我是吧?你有证据吗?你敢不敢叫非晚出来对质?”
此话一出,周围诡异一静。
周冉当然不会去叫:她要顾及乔非晚的名誉!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甚至不想让乔非晚知道这件事!
秦兆也迟疑了。
他反应过来,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非晚跟你说的?她说是我?”
“非晚不知道。”周冉没好气,“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只要管好自己,永远不要让非晚被你影响到!”
顿了顿,补上唯一的威胁——
“否则,想想你的事业!兄弟也做不成,投资自然没了!”
这话说完,秦兆彻底安静了,脸上还有些魂不守舍。
周冉对这反应相当满意,拿上东西,闷声离开。
···
而事实上——
五分钟后,秦·窦娥·兆就管不住自己了。
碰碰碰!
他拼命拍夜司寰的门。
等到房门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往里挤。
但他被夜司寰拦住。
夜司寰把人挡在门外,蹙着眉:“什么事?”
动作不动声色,态度很坚决。
别想再往里一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差点就被锅砸死!你必须……”秦兆炮仗一样地一顿轰,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
他注意到房间里的大床,床上有另一团隆起。
秦兆瞬间哑巴:“……非晚睡你这儿?”
“嗯。”夜司寰回头看了一眼——幸好是拢好被子,遮着耳朵的,没有被吵醒。
“她睡了?”秦兆还想确定,“不会突然醒吧?晚上就住这里了?”
一个意思翻来覆去地说,他就想知道:能不能现在就把事情说了,并且保证乔非晚没有听到?
但他每问一句,夜司寰的脸色就沉一分。
直到忍无可忍。
“她睡我床上很奇怪?”夜司寰反问。
“不不不,我找你有事!很复杂!”
夜司寰这才多看了一眼:“那你概括一下,明天再和我说。”
说完,后退一步关门。
在秦兆试图阻止的时候,他抬手,比了个警告的手势——别弄醒我的人。
秦兆只能作罢。
···
乔非晚一夜好眠。
新的一天,也是安排满满。
她昨晚想了很久,今天付诸实践——她逛了很多饰品店,找和丢失那个相似的坠子!
她记得她那个吊坠,没有很精细的设计,看起来普普通通。
要不是挑材质,她真想找个水晶吊灯拆一个。
好不容易颜色和材质都像的,外观又不同。
乔非晚没办法,只能问孟月,本地有没有靠谱的手工师傅,给她当场磨一个?
孟月当即就带她去了靠谱的地方。
不贵。
两百,做得和之前的超像。
孟月在旁边跟了一路,再傻也知道,乔非晚这不像是放不下。
于是一路追问,乔非晚的那点小计划,孟月很快便都知晓。
孟月出奇地支持。
“我不知道七宝真的要坏。”孟月说得认真,“但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修,我们说什么也要争取一下!我帮你!”
她不止帮了造假吊坠的忙,还帮忙做了编织绳,让乔非晚煞有介事挂在脖子上。
要不是乔非晚坚持,孟月甚至还想参与到“交易”中来。
乔非晚好说歹说,才把孟月劝回去——和周冉好好干,先忙事业!她这边,一个人足以。
做完这一切,乔非晚才拿出手机,翻到某个聊天信息框。
黑色的头像,单调的“x”,像是从不登录的“僵-尸-号”一样。
但一旦她有所动静,对面回得却是相当快——
“考虑好了?”
···
另一边。
秦兆也是愁得不行。
就因为夜司寰昨晚那句“明天再说”,他翻来覆去的,一整晚没睡好。
被冤枉到做噩梦。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睡就坏事了,醒来已是日山三竿。
山庄里哪还有人?
他心事重重地找了一圈,人走了;
他愁眉苦脸跟到寰宇,人不在……
秦兆这才想起来打电话,问了问,在夜家书房找到了夜司寰。
夜司寰原本心情不错,他身上的伤好得飞快,一日千里的进度。他把绷带纱布都拆了,随手扔在垃圾桶里。
连扔垃圾的心情都是好的。
直到秦兆出现,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我劝你早点跟非晚坦白,不然她要是也以为……”秦兆生无可恋地顿了顿,“你俩有感情,过去的事,她也能理解。”
夜司寰没搭话,只是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
打开,是她当年掉在床上的坠子。
夜司寰攥在手里沉吟了许久,好像才终于做出决定,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非晚,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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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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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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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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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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