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的、驱寒的……绝对没有让人精神失常的!
所以,怎么会有那声“宝贝”?
像夜司寰这样的人,竟然能在她面前,说出那样腻歪的词?
难以置信!
除非……
“你是我的……”夜司寰又呓语了一句。
乔非晚突然来气:除非他认错人了!对,他就是认错人了!
“我不是!”她迅速打断,“你能不能安静点发烧?生病就有点瘟鸡的样子,别动手动脚!”
一边说话,一边要把夜司寰的手扒拉下去。
夜司寰却不肯。
他睁开眼睛,脑子还迷糊着,但那句“我不是”,却是听进去了。
“为什么?”夜司寰蹙眉,“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是我的?”
乔非晚:“……”
一句也没听懂,估计是还没清醒。
“你以为排队买早饭呢?你等等就是你的?”乔非晚原地怼回去,“你这话问得,怎么跟三岁小孩一样?”
另外,这话问她干嘛?xǐυmь.℃òm
他知道她是谁吗?
乔非晚内心酸溜溜,继续撇夜司寰的手。
可夜司寰越发像小孩子:“你明明都答应了,不能耍赖……”
“你到底能不能安静睡觉!”乔非晚来火了:扯又扯不掉,听又听不懂!不可能他认错人,她还要配合着表演吧?
他是身体折磨,她可是精神折磨!
乔非晚咬牙,反正走不了,索性抬腿往夜司寰床上一翻。
隔着被子,坐他身上。
“能不能别聊了!能不能!”
一边说话,一边握着夜司寰的肩膀使劲晃荡。
就是夜司寰太重了,她不但没把夜司寰晃荡起来,自己反而用力过猛,险些从床上栽下去。
夜司寰扶了一把。
他有些无奈:“非晚,我有点不舒服。”
乔非晚一怔,原本所有的动作,就此停住。
不是因为夜司寰说他不舒服,而是因为,夜司寰叫了她的名字。
乔非晚往前凑了一点:“你知道是我?”
他没有认错人?
夜司寰叹了口气:“从你推门进来,往我嘴里灌姜汤开始……”他一样样说着,意识迷糊,不代表他不知道旁边是谁。
如果是别人,他会任人这么碰来碰去?
比如现在,还让人坐在自己身上?
乔非晚怔怔地听着,半晌反应过来:“你刚刚的宝贝,是在叫我吗?”
夜司寰的脸色有些赧然,耳根不由发红。
幸好是发着烧,没人发现他这异样的红晕。
“……嗯。”那声宝贝,是半迷糊半清醒间,下意识叫出口的。
现在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头晕的,想要直接承认,还挺不好意思。
夜司寰只能发出个单音,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乔非晚心脏一阵狂跳。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从夜司寰身上下来。
她只是屏息凝神,缓缓地俯身往下,再靠近夜司寰一点——
她承认,她有一种欺负“老实人”的想法。
趁着夜司寰发烧,思维不那么缜密,问几句真话。
“夜司寰,你喜欢我吗?”乔非晚几乎都凑到近前了,压低着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话说完,她就被夜司寰拍了一下。
拍得还挺用力,几乎是“教训”的力度。
夜司寰连眼睛都没睁开:“……”废话!
“你会不会要求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乔非晚继续问,“按照你的喜好,让我改?让我变成另一个人?”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但在夜司寰清醒的时候,她问都不敢问。
“嗯?”夜司寰这才睁眼,双眼中透着迷茫。
他似没明白她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你现在就很好。按你喜欢的做,我都很喜欢。”
声音有些沙哑,态度却很真诚。
乔非晚听得很动容,可她依旧是贪婪的。
她忍不住:“那你把以前的都忘掉好不好?”
夜司寰怔在那边没说话。
乔非晚怕他不肯,僵持了两秒就开始着急:“夜司寰,我也喜欢你,你把以前的忘掉,好不好?”
那个白月光,就算忘不掉,也假装忘掉好不好?
就不要再提起,也不要再拿出来比较了,好不好?
乔非晚近乎恳求,说完话,期待着看向夜司寰。
夜司寰睁着眼睛。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从混沌到清醒。
“……好。”夜司寰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终于答应下来。
乔非晚还未领会到这个字的郑重,腰间一紧,突然被夜司寰一按,贴到了他的身上。
而夜司寰就像是计算好的,搂紧她的腰,直接亲了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
转瞬间,两人交换了位置。
乔非晚被压得不可动弹,整个人都被夜司寰锢着,想要说话,夜司寰发烫的唇已贴上自己的,属于他的温度,已席卷而来。
‘你感冒了!感冒会传染的!’这是乔非晚一开始想提醒的。
但很快,她就全身发软。
他感冒了,会……会怎么来着?
她不记得了。
乔非晚深陷其中,手臂忍不住去环夜司寰的脖子,而夜司寰就像是受到鼓舞一样,有点“狂性”大发——
他突然离开了一点,然后拼命要去扯拦在两人之间的被子。
动作相当粗鲁。
如果是衣服的话,应该被撕烂了。
“夜司寰……”
“嘶!”
乔非晚正想说点什么,夜司寰却突然吸了口凉气,吃痛倒在了一边。
他的手正捂着伤口那边。
乔非晚也顿时从旖旎中清醒,迅速地翻身坐了起来:“你的伤口还疼?”
他不是说没什么事?
他不是说快好了的吗?
乔非晚这回直接扑过去,不顾夜司寰的阻挡,非要扒开他的衣服看——伤口是不流血了,但伤口的一周,有一圈淡淡的红色。
那是发炎的征兆。
“夜司寰……”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夜司寰发烧的原因。
并不是什么伤风感冒,她把之前想提醒他的那些,关于他身体没她强的嘲讽,全部都咽了下去。
乔非晚的脑子里都是医生之前的交代——
不要碰水、不要碰水、不要碰水!
可是夜司寰今天陪她淋雨了!
“你对我好的时候,能不能顾一下你自己?”乔非晚嘴里在抱怨,心里却默默发誓——
以后,她也会对夜司寰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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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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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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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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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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