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立马就把手缩回去了,还后退了两步。
她拒绝!
前一秒还批评她,后一秒就帮她擦药,六月的天都没他这么能变!
当她不要面子的吗?
乔非晚不仅缩了,还往后挪了:“林秘书给我买了药。”
正好,拿林秘书当挡箭牌。
“你工作吧,我让她帮我。”
说完就被夜司寰的胳膊拦住了。
她溜得太快,还在上面撞了一下。
“林秘书不要工作的?”夜司寰反问。
乔非晚没抓住重点:“我们关系挺好的,让她帮我一下没关系,等会儿我们可以去女厕所……哎哟!”
话未说完,她就被夜司寰夹了起来。
像夹人体立牌一样,半拖半抱地往休息室走。
她听到夜司寰“哼”了一声——
“你跟她关系好?”
“这个公司你跟谁关系最好?”
乔非晚顾不上他的质问:“疼疼疼!”
她只知道这样被锢着很疼。
于是夜司寰的力道放轻了点,但态度依旧很坚决,直接往前——
踢门,把人往床上一扔,反手带上门……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
乔非晚觉得特憋屈。
昨晚她想讲和的时候,像个孙子一样求着夜司寰,求他露个伤看看。结果他老人家,说不给看就不给看,到底都没给碰一下。
而现在呢?
他想看她的伤,却是想拽就拽,先掀就掀。
幸亏她穿的,是偏睡衣的居家服。
要是连衣裙之类的,被掀成这样,还能活吗?
不过现在能活是能活,就是很丢脸。
乔非晚“丧权辱国”地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憋着不想说话。
她考虑着是不是能往后踢一脚,随机泄愤?
可就怕拳脚无眼,踢到他的伤。
“你别想踢我!”夜司寰预判到了,也先警告了,“不然还是你吃苦头。”
说话间,抓住了她的脚踝,把乔非晚的腿拉直。
“夜总真是防备经验丰富!”乔非晚淡淡地怼回去,声音隔着被褥,格外阴阳怪气,“生活里没少被记恨吧?”
夜司寰索性把她的两条腿压好:“这种经验没有。”
边说,边拍了拍乔非晚的腰,“别动来动去!”
又细、又白。
存在即是挑战。
乔非晚:“……”她压根没动!
她就正常呼吸!
当一个人不入眼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而且夜司寰说,这种经验没有?他的白月光就没有踢过他,他就没给白月光擦过药?
哦,对了,乖乖的那种女的,怎么可能踢人?
淑女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乔非晚酸溜溜地想着,发现自己知道这件事以后,越来越在意,时不时忍不住拎出来想想。
“唉……”想来想去,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夜司寰问。
乔非晚的思绪还在游离,被这么一问,直接脱口而出——
“夜司寰,你喜欢以前那个多一点,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多一点?”她好在意这个。
话音落下,夜司寰的动作一僵。
“你在说什么?”她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想听!!”乔非晚回过神来,抢先说话。
她不想聊这个,不敢听到夜司寰的回答。
要是夜司寰选以前那个,说出以前那位的万般好,她多难堪?
或者被她这么一问,夜司寰反而顿悟了:谁说我现在喜欢你?我现在好像不喜欢了!
她又有多难堪!
乔非晚捂住耳朵躲了两秒,想了想,又翻身过去找补:“说了两句台词,剧本里看来的!”
夜司寰明显松了口气。
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你要出去跑兼职?现在这状态?”
不管是哪一点,都令人很疑惑。
“不是现在的戏,突然想到的。”乔非晚顺势糊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她看着夜司寰,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不禁都冒上来。
有点患得患失的。
又开始觉得不真实,不长久。
乔非晚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夜司寰的胳膊:“你到底……”
……为什么要选我呢?
有没有一个,是非她不可的理由?
不然她总觉得,她随时随地都会被换掉。
乔非晚叹了口气。
她的手从夜司寰的胳膊,移动到了夜司寰身上。
随意摸了一把。
他还有腹肌呢!
“如果你能变差一点,或者我变好一点……”乔非晚喃喃自语:这样,他们的距离是不是能变近一点?就不用担心被替代了?
不像现在——
“我胸也不够大,屁股也不够翘……”嘴里无意识地感叹着,手已经摸到夜司寰的脖子那边。
他的皮肤也那么好啊!
摸上去,滑滑的。
那动来动去的是什么?
“你还有喉结……”乔非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剩下潜意识找茬。
总之,夜司寰有的,她没有。
差距好大……
而夜司寰已是忍无可忍。
摸一下就算了,一直摸是几个意思?
“摸够了没有?”他直接把乔非晚的手拍下来,用力一扳转,让乔非晚重新趴回到床面上。
至于乔非晚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听了,但没听懂。
没跟上节奏。
根据之前乔非晚的说法,夜司寰自动把那些归纳到“台词”里。
于是他蹙眉:“你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本?这种剧本以后不准接!”
“我刚刚只是……啊!”乔非晚想转过去再解释一下,夜司寰却是突然发力,把药按在她伤处的力道,加大了十倍。
乔非晚瞬间就垮下脸,嘴里只剩下“疼疼疼”了。
夜司寰卯足了劲,就是不让乔非晚转过来,弄疼她都在所不惜。
省得她发现更尴尬的。
“按时擦药。”夜司寰只是开口,突然嘱咐上这么一句,“一个礼拜,我们的伤都能好。”
说完,手上继续用力。
乔非晚疼得直叫唤,又挣扎不开,反抗不了:“夜司寰你有完没完!从昨天到现在,实在不爽我们继续吵好吧,你用这种方法罚我?”
好歹也君子动手不动口吧?
“罚?我要是罚你……”夜司寰轻嗤。
可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一停,手上的动作也一停。
夜司寰突然想到换种方式,和她说难言的事——
“是有一点变动,用来罚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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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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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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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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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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