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当时脱口而出的,并不觉得什么,现在被当事人这样一提起,她顿时臊的脸红。
这人,明显就是故意揶揄她!
反正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林宛白也干脆豁出去脸皮,仰头娇嗔道,“明明是你说要娶我的,钻戒也是你硬戴在我手上的,怎么,你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霍长渊闻言却不语,还抬手抚着下巴,似是真的在思考她的话。
林宛白不由急了,“……喂!”
霍长渊低笑出声,捧着她的脸就深深的吻下去。
这个吻进行了很久,久到两个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分开的时候还很恋恋不舍。
尤其是霍长渊,拇指摩挲在她湿亮的嘴角,明明是白天,可那眸光深邃的却像是盛满了整个夜幕在里面。
虽然曾在探视时问过这样的问题,但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宛宛,真的一点都不怕?”
“嗯,不怕……”林宛白摇头的依旧没有犹豫。
因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也不管多久时间,铁了心会等他回来,所以心里才会那样无所畏惧。
她的话那么恬静,可是却又如此的让人心动。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出声,也什么都没做,有时候和激烈的姓爱相比,仅仅是一个相拥更能感受到彼此。
霍长渊搂着她在怀里,沉敛幽深的眼眸阖上,匀长了呼吸。
林宛白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廓,爬满了疲惫的影子,很是心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天在里面他绝对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虽然他表现的沉稳从容,但骄傲如他,一定饱受煎熬。
见他很快就睡熟,她忍不住偷偷吻了吻他薄唇。
甜蜜在心里泛开来,林宛白夜里下飞机后,整晚没睡,而这几天他在里面难熬,她同样的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会儿随着他匀长的呼吸节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他们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都西斜了,没有拉窗帘,玫瑰色的晚霞铺满了整间卧室,睡得时间太久,林宛白连脑袋都有些迟钝了,揉着眼睛咕哝出声,身旁的霍长渊也是刚醒,在她额上亲了口。
若不是胃里空的厉害,两人估计谁都不会起来。
林宛白下床边扎着头发边往们边走,身后的霍长渊往身上套衣服,等他穿好衣服,她也走到了门口,拧开门锁拉开时,有什么东西闷声砸了进来。
“呜,宝宝摔到手了~”
林宛白吓了一跳,定神看去才发现,那坨东西不是别的是小包子。
似乎是在外面趴门的,她开门的时候,小包子躲闪不及,就直接跌落在了地板上。
林宛白慌忙将他扶起来,心肝宝贝的问,“宝贝,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摔疼?破没破,肿没肿?”
“没事,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霍长渊走过来,语调慵懒。
小包子顿时不高兴的看了粑粑一眼。
扁着小嘴,委屈的向林宛白各种撒娇求安抚。
林宛白也很紧张,查看了确定没伤到才松了口气,“宝贝,你怎么趴在门口啊,这多危险,万一我要是开门力道再大点,小心你的两颗门牙!”
小包子一听,两只小手立马惊慌的捂住了嘴巴。
“为什么趴门呢?”林宛白莞尔的问。
小包子眨巴眼睛,软软糯糯的说,“李婶说了好几遍,你们两个在房间里,不让宝宝来打扰!宝宝只是想知道,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
林宛白尴尬脸。
两人从早上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李婶这样跟小包子强调,完全是认为大白天他们在做那种事,不好被人打扰!
咳,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曾这样误以为,但这绝对是冤枉,他们就纯纯睡觉而已啊……
晚饭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是桑晓瑜和秦思年。
对于他们两个能一起到来,林宛白感到很惊讶,毕竟上次从这里离开时,桑晓瑜很心不甘情不愿坐了秦思年的车,她以为桑晓瑜铁了心和对方划清界限。
似乎是看出她的意外,桑晓瑜直接解释,“我们只是刚好在门口碰到。”
“呃……”好吧。
林宛白招呼他们两人进门。
霍长渊出事后,作为彼此的好朋友,他们也都知情,只不过太过于棘手,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秦思年也一直动用着秦家的关系帮忙疏通,并且她去香港时桑晓瑜甚至要陪她一起,只是她忌惮着对方刚流产身体虚没有答应。
现在得知霍长渊平安回来的消息,也是忙赶过来探望。
和上次吃饭的氛围明显不同,甚至说诡异,因为秦思年一直在和霍长渊说话,而桑晓瑜跟她在说,明明是在同张餐桌上,却好像分开了两个世界。
一直不明白大人间暗潮汹涌的小包子,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将鸡脆骨咬的嘎嘣直响。
虽然林宛白很想极力把话题引过去,却始终无济于事。
那边和霍长渊了解到这次的事情始末后,秦思年不由冲她竖起大拇指,“林小姐,你绝对这个!”
林宛白腼腆一笑,摆了摆手。
“长渊,这杯我敬你。”秦思年开车来的,但还是端起了面前的果汁杯,轻撞过后,他声音怅然又苦涩,“我真羡慕你,你能有林小姐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离不弃的女人!”
始终没跟他开口过的桑晓瑜,这时冷笑了声说道,“那是因为霍总全心全意对待小白!”
“我难道没有这样对你?”秦思年沉声质问。
“有吗?”桑晓瑜幽幽反问。
眼看着餐桌上气氛一瞬间僵凝下来,林宛白忙起身,做起和事老,“咳,都吃饱了吧?那就让李婶收拾下,咱们去客厅吃点水果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为了给他们制造缓和的机会,特意让他们去洗水果。
等十多分钟后,两人相继出来,林宛白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秦思年,忍不住将闺蜜偷偷拉到了一旁,“小鱼,你跟秦医生说什么了,他怎么脸上灰扑扑的,像是被霜打蔫的茄子!”
桑晓瑜答非所问,“小白,我下周就走了。”
“下周?”林宛白惊诧,一时缓不过神,“这么快!”
虽然上次来家里时,桑晓瑜已经和她提前说过这个决定,但其实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总觉得她只是心情郁结,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嗯。”桑晓瑜点头,冲她笑了笑,只是笑容看起来实在太让人心酸,“机票我都已经订好了,去南非。”
“……”林宛白怔的说不出话。
送他们两人出了别墅,只不过这次桑晓瑜并没有那样激烈的反对,甚至在秦思年给她拉开副驾驶的位置时,还低声道了声谢谢。
车门关上后,秦思年却没有立即将车开走。
他目视着前方,头顶月光在他英俊的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里,此时晦暗一片。
一旁的霍长渊拉了拉她手臂,林宛白点头跟着他转身走回别墅。
只是车窗没关,她拉开防盗门时,陡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像是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的声音。
林宛白一下子很慌张,想要回头去看,霍长渊倒是没让她得逞,手掌掰着她脑袋正回位置。
“桑晓瑜!”
随后,她陡然听到秦思年的低吼。
可是仔细去听的话,却并不是愤怒,而是无力到极点的某种爆发,压抑又痛苦的声音问,“一定非走不可吗?”
桑晓瑜沉默良久,声音轻而坚定,“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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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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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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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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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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