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情急的低喊出来。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这样连名带姓直呼自己的名字,像是他这样的身份,很多人都会喊上一声霍总或者霍先生,很少会有人敢这样喊他,只是他非但不恼,反而竟很想再听她多喊两声。
似乎,她本就该这样喊他一样。
房间内的气氛太过暧昧,而他眸底的危险又那样强烈。
林宛白奋力挣扎着,可两条手臂和两条腿都被举高和压制住,根本无济于事,反倒是挣扎的动作让她领口下方的衣扣崩开了一颗。
隐隐有黑色的蕾丝边,似有若无的露出来。
林宛白不敢再动,咬唇瞪向他,见他薄唇忽然扯动,“那会儿你和乡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顿时怔愣,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误会了。
可是没办法解释这件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从他的禁锢里逃脱出来。
“如果真的不想,就不会同意留我住下来。”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薄眯着,像是之前在河边一样意味深长的语气,甚至还有些似笑非笑的,“林宛白,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差不多就可以了!”
林宛白真的是被气笑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还有,她欲擒谁又故纵谁了?
林宛白闭上眼,重新睁开时,她不客气的冷笑,“霍长渊,你是不是真有王子病?”
霍长渊俯身的动作停住,眉头渐渐拢起来。
“……有人来了!”
林宛白忽然越过他,紧张的看向了窗外。
霍长渊闻言,也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而就是这个分神的空当里,身下的女人趁机挣脱开来,往旁边一滚,便跳下了床,已经跑向了门口。
窗外面,漆黑又安静一片,哪里有半点动静。
霍长渊意识到自己被骗,不过想去捉她已经来不及。
林宛白跑得很快,像是百米冲刺一般,几乎眨眼间就冲出了卧室,直奔向对面的房间,门紧紧闭合上后,就听见了落上锁的声音。
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暧昧的空气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开。
霍长渊翻身仰躺在床上,被褥很干净,应该是新洗过的,仔细闻还有洗衣粉的味道,他从烟盒里倒出根烟,叼在嘴里,白色的烟雾四散开来。
随着他每一次的深吐,也在努力平息着什么。
只是当抽完了两根烟,低眉的视线里,腰间的皮带下方某个位置依旧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沉敛幽深的眼眸微眯起来,眸色越发的深,尤其是右手掌心收拢间,好像还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滑腻感,像是杨柳一样,那样软。
霍长渊喉结上下滚动,有些发干。
他对女人始终都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或者说,提不起任何兴趣,也似乎硬不起来,儿子的出现令他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自己竟会和女人发生关系,并留下了种。
因为他出车祸,有段时间是休养在医院里的。
霍震给他看过那和他母亲一样命运,生产大出血没有下来手术台的可怜女人的照片,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倒是挺标致的,只不过他没有半点印象,更没有激起半点欲望的涟漪。
他也有过怀疑,但他做过亲子鉴定,小包子和他的血缘关系百分之99,所以只当做是一夜情罢了。
就像是那天在公寓楼下的吻一样,足以让他的下腹紧绷,血液蠢蠢欲动的沸腾起来,霍长渊很奇异于她带给自己的反应。
当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那种想要的渴望就还没有减少。
霍长渊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掐了,解开了金属的皮带,大手顺势往下。
许久,房间里响起男人的闷哼声……
霍长渊将卫生纸团丢在了垃圾桶里,灯熄灭掉,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短暂的释放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不餍足,翻了个身,他扯过被子,沉敛幽深的眼眸准备阖上之际,突然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动静,然后是脚步声。
往窗外望出去,隐约看到一道黄色的光和纤细的倩影。
林宛白握着手电筒,脚步急匆匆的从院子直接穿出了大门,往河边的方向走。
刚刚躺下睡觉时,她发现戴在脖子上的小钥匙不见了。
翻遍了整个房间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后来她想起似乎是傍晚去祭拜外婆回来的时候,她往后退绕到霍长渊的另一边,被质问为何知道他不会游泳,太过心虚的关系,她不自在的摸了把脖后,估计就是那会儿被不小心扯下来的。
林宛白实在是害怕,万一被人捡走怎么了。
这里不像是城市,没办法调摄像头,若是被人捡到那就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心思睡觉,翻出手电筒就出来找了。
乡下没有路灯,只能靠着她手里的光源。
可是河边的区域太广,再加上都是草丛,想要找到一个细细小小的项链,简直是难上加难。
不远处就有一座山,除了葬在那里的外公外婆,还有很多乡里去世的人也都在,夜风吹拂而来,她都感觉阴嗖嗖的,手心脚底下都是凉汗。
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要找到的。
林宛白壮着胆子,不去往山方向看,沿着河边弯身小步的往前移动,手电筒照在草丛里,一点点地毯式的搜寻。
蓦地,隐约有什么声音响起。
林宛白后脊骨都僵硬了。
那声音似乎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鬼——”
当有什么东西拍在她肩上时,林宛白尖叫起来。
头都不敢回,她拔腿就往前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可那东西却似乎追着她,将她的腰猛地给抱住,她彻底崩溃,“放开我……鬼啊!”xǐυmь.℃òm
被唤作是鬼的霍长渊,黑暗中唇角抽了抽。
“看清楚我是谁!”他将她身子扳过来,语气不善的喝叱。
熟悉的沉静嗓音,还有碰触间温热的体温……
“……霍长渊?”林宛白像是才找回来点精神,咽了咽唾沫,惊魂未定的,“你怎么也出来了?”
霍长渊蹙眉瞥了眼她的手电筒,沉声,“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出来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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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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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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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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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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