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从江水里捞他出来的画面,她不禁偏头看向他问,“你真的不会水?”
“嗯。”霍长渊点头,默了两秒才说,“小时候淘气被淹过。”
所以这是有阴影了?
“在什么地方啊?”林宛白好奇的眨眼。
“浴缸。”霍长渊幽幽。
林宛白绷了绷嘴角,没有绷住。
虽然是小时候,但因为在浴缸里被淹过从此就害怕水,实在是和他现在的霸道总裁模式太不相符了。
霍长渊危险的眯起眼睛,似乎有磨牙的声音,“再笑一个试试!”
林宛白努力强忍着,可嘴角抽动的节奏根本不受控制,被他黑着脸拉到怀里,闷头就吻了下来,将她的笑声全部吞没掉,“再笑?”
“不了不了……”
林宛白拨浪鼓般的摇头,羞窘的左右看有没有人。
这里的乡民可不比城市里,若是被看到了她之后的几天干脆不用出门了。
放开她后,霍长渊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烟快燃到了海绵端也没再抽,似在思索着什么。
“呃,你在看什么?”林宛白不解。
霍长渊懒懒的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我研究研究在这里野战的可能性。”
“……”林宛白差点跳起来。
“结果为零。”霍长渊语气里略带可惜。
这男人脑袋里怎么装的总是这些!
林宛白无法跟他讨论下去,看着不远处平房上方升起的炊烟,匆匆转移话题,“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外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回到家里,外婆已经吃了药躺下睡着了,还没有醒。
林宛白看了眼时间,开始准备午饭,将厨房里的菜挑捡了两样,拿到院子里摘。
搬着小板凳坐下,总觉得门口有人影晃动,似乎在偷偷往里面看。
林宛白皱眉,倒是也没有多想,乡下里大多数都是相熟的人,可能只是路过时好奇张望了两眼,尤其是家门口赫然停着辆大轿车也着实吸引人。
摘好了菜,她洗干净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不经意抬头时,就看到霍长渊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个子很高,似乎再稍稍往上抬头就会撞到。
林宛白将菜全部切好,等再抬头,发现他的视线仍旧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因为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关系,那目光显得很专注。
林宛白在他这样的目光里实在无法做到淡然处之,好几次都差点放错了佐料,终于炒好后加汤,盖上木质的锅盖,她翻了翻橱柜,“家里酱油没了,我去买一瓶!”
只是起身时她很快又犯愁了,灶火不比平常的天然气和电锅,没人看着容易断。
“霍长渊,你帮我看下火吧?”林宛白只好犹豫的看向厨房里除了自己唯一的活物。
“嗯。”霍长渊倒是没拒绝,走过来。
林宛白递给他一把扇子,搬了个小板凳,又指着灶火说,“可以坐在这里。如果小了,你就拿扇子这样扇一扇,然后适当的添些柴火……”
“嗯。”霍长渊点头。
林宛白迈出厨房,还忍不住回头看。
霍长渊高大的身躯坐在小板凳上,有些显得佝偻,穿西装拿把扇子的模样有些滑稽,微微蹙着眉头,对着通风口像是听话的留守小男孩一样扇。
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敢让一个堂堂总裁干看火这种事情!
害怕他等会变脸不高兴,林宛白脚步很快,小卖部里人不少,她拿了瓶酱油就去结账,没等找回来零钱呢,就被人给拍了下肩膀,“是小白吧?长这么大了,刚才我差点没敢认!”
“是我,赵婶婶。”林宛白微笑。
“我听说你在城里交了个男朋友,门口停着的那辆大汽车是不是他的?”m.χIùmЬ.CǒM
林宛白脸上露出一些局促,因为赵婶婶嗓门有些大,小卖部里的人已经看过来不少。
她点点头,“呃,是……”
“小白啊!”赵婶婶忽然欲言又止起来,“赵婶婶也算小时候带过你两天,有些话难听却不得不说,咱们可不能像是老张家的姑娘那样啊……”
“这还用说,一定和老张家姑娘一样傍大款!”
还未等赵婶婶说完,就有其他乡亲声音盖过来。
林宛白无奈,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没有……”
可似乎并没有人在听她说,已经有自己的定论,都是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可不,那大汽车我可见过,至少要七位数呢!一般人哪能买得起!”
“学谁不好,偏偏学老张家的姑娘,看样对方也绝对是个拖家带口的!”
“现在的小姑娘啊,都愿意不劳而获,哪管你是有没有家庭啊,年纪是不是能当爹啊,脸都不要,反正有钱就行!”
在乡下就这样一点不好,任何点小事都能引起风吹草动。
而且八卦传播的速度也跟蒿草般疯长,都爱凑在一起嚼舌头,眼看着说的越来越难听,林宛白拎着酱油瓶想闷头离开,可都说在兴头上,哪里肯让,都堵着语重心长的教育。
“赶快断了吧,老张两口子现在都还不出门呢!”
“就是,你让你外婆以后怎么做人呐!”
……
越来越多的声音,林宛白耳朵嗡嗡的。
即便她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可心情也难免会受影响。
手指骨用力到泛白,酱油瓶快要被捏爆时,忽然一道沉静的男音在人群后响起:“怎么买瓶酱油这么久?”
没有刻意的扬高,但却让人无法忽略。
所有人都瞬间禁了声,不约而同的望向他。
窗户倾泻进来的阳光映在霍长渊的脸上,西装包裹着他健硕的身体线条,像是屹立的泰山,深稳不惊,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自动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淡成背景。
霍长渊径直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酱油瓶。
“怎么了?”似是见她脸色不好,蹙眉问。
霍长渊的出现,完美将刚刚那些八卦的人打脸,谁也不再多说一句。
林宛白忽然间一点都不想计较了,她主动朝他靠近了些,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柔柔的,“没事,我们回家吃饭吧!”
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她挽着他走出小卖部。
霍长渊无声挑眉,低头看向她主动挽上自己的手,很亲密也很温婉。
就……像是个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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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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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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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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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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