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集体注视的风信稚:……
他并不想要这种关注。
虽然能够看出东堂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发问,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他为什么要跟这个刚知道名字的家伙讨论这种问题啊?
“既然知道彼此的姓名,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快回答吧,风信。”
隐约察觉到风信稚抗拒的东堂葵直觉补充道,眼里蓄满了对之前乙骨回答的悲伤情绪,似乎是在希望得到安慰一样。
“顺带说一下,我喜欢小高田那样的女人。”
……这谁?
此时,出现在风信稚脑内的有两个想法。
直接敷衍过去,或者针对着东堂的性癖来回答。
他顿了一下,立刻排除了后者,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被东堂定义为有趣的人性癖应该比较奇怪……吧。
所以,反着来好了。
风信稚隐晦地打量着东堂葵,根据之前被他否定的回答,得出了一个结论。
东堂不喜欢知性清冷(来自某个学长的回答)以及高挑病娇(里香)的女人。
啊,请原谅他这样定义祈本里香。
身为特级咒灵的她确实很高大,病娇的性格对乙骨来说可能不太准确,但对于因为乙骨时不时靠得太近而被里香暗中防备的他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然而考虑到实际上会有所偏差,风信稚谨慎地只挑了一点来回答。
“高挑一点的就好。”
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东堂虎躯一震,忽然流出了眼泪,眼神却犀利地看向了风信稚。
这是被无聊到了还是感动到了?
风信稚一时拿捏不住东堂这是什么反应,便索性闭口不言。
在等待风信稚继续说下去的东堂葵等了半天没等到那句“屁股大一点的”,就实在没忍住泪流满面起来。
太惨烈了,本以为要遇见灵魂般的挚友,却没想到只是塑料般的情谊。
一喜一悲之下,东堂葵涕泪横流。
他被风信稚狠狠地欺骗了。
“太恶劣了,竟然肆意作践我真挚的温柔。”
语气里充满了心意被践踏的苦楚与痛恨。
直面猛男控诉的风信稚:…………
风信稚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试图忘记东堂的语言和行为。
他错了,他刚才不应该回答的。
咒术师为什么都和异能力者一样,有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人。
被人欺骗的痛彻心扉让东堂葵撕破了自己的校服,露出上半身健硕虬结的肌肉。
他对着风信稚摆出攻击的姿势。
“来吧,让我来刷洗你给予我的耻辱吧!”
一时间,无论是东京校还是京都校的学生都向风信稚投去略微同情的眼神。
乙骨忧太看了看学长们的举动,沉默了一下然后做出了加油的口型。m.xiumb.com
谢谢,但是这个时候似乎并不需要加油。
眼睁睁看着东堂在面前爆衣的风信稚眼神麻木了一会儿,在语言解决和直接动手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面不改色,语气平静。
“如果你是指高田那样的偶像,我个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他不知道东堂之前说的小高田是谁,以及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根据东堂的所有反应可以推测出应该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性。
以及基于对方的描述,还可以大致推断高田是从事着曝光率大的职业,例如偶像。
这是语言安抚的一种手段罢了,有没有效果还有待观察。
“什么?!”
闻言,被这个回答弄得心神具震的东堂葵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瞬间消散了。
他虎目含泪,背景已经飘起了纷飞的樱花,整个人仿佛被直接击穿灵魂。
原来,大家都是小高田的粉丝吗?
“……所以说,哪怕你只喜欢高个子的女人或男人,我也承认你是我半个挚友。”
东堂深情呼唤:“稚。”
虽然有预料到可能会出现奇怪的走向,但这个场景已经不是奇葩一词能够概括的了。
风信稚神情麻木地哦了一声,并不假辞色地婉拒了东堂一起出去交流感情的提议。
他在心中反思,当时他为什么没有拒绝来京都,明明交流会什么的只需要乙骨一个就够了。
被半个挚友拒绝的东堂恍若陷入了人生低谷,他注视着风信稚,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被拒绝。
挚友,你怎么了挚友!
风信稚别过脸,不理他。
他承认自己失策了,但绝对不要因此多出一个并不存在的挚友。
被东堂一人一个问题搞出奇怪走向的挑衅事件,最后无疾而终。
此次事件中承受了最多压力的风信稚除了被东堂强行要走联系方式之外,受到的其他精神攻击也不算多严重。
回去的路上。
乙骨忧太凑近了风信稚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奈何眼神太好和靠得太近,他瞄到了风信稚手机页面的搜索词条,高田。
稚,原来你刚才是忽悠那个东堂的吗?
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地透露着这个意思,不过马上就被好奇的神色取代。
“所以说,你的理想型到底是什么样的?”
乙骨忧太抬手戳了戳风信稚,对未知的答案非常好奇。
稚长得那么好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话说,以稚的家长的态度来看,恐怕想要嫁入黑道家族不是一件易事。
仍然记得风信稚出身黑道的人设和每天要打电话关爱空巢家人的举动,乙骨忧太深深地怀疑不经过层层选拔,一切狂蜂浪蝶都会被裹水泥沉东京湾。
既然是乙骨提问,那也不至于敷衍过去,风信稚认真思考了一下,把回答委婉地修饰了一番。
“没有喜欢的倾向,如果一定要说,我会去喜欢的人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但也仅仅是喜欢罢了,是必要之时完全可以割舍的存在。
而对于治先生、夏目先生、福泽先生、乱步先生这些人来说,喜欢这种情感未免太过浅淡,用爱重似乎更加合适。
另外,如果真的符合心意,那就得到好了。
得到的话,就不必再喜欢了。
虽然这种想法很糟糕,但也只是因为这些人、事、物被归入喜欢这一分类而已。
他真正在意的人并不会与喜欢这种敷衍的词汇挂钩。
“原来稚是那种唯心的类型吗?”
乙骨忧太一锤手心,得出了风信稚也是纯爱派系的结论。
风信稚看了乙骨一眼,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也没打算细究就默认了。
“那就加油吧。”
为了喜欢对象能够被那位占有欲爆棚的黑道家长认可而努力吧。
微妙地get到了乙骨意思的风信稚:……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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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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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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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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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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