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柳爷的说法,沈雪晴当年被金门的人泡在葫芦湾五十三年,居然没泡坏。
难道这都是因为金门老三的蛊虫的功劳吗?
金门,真是一个神奇的组织。
“葫芦湾。”沈雪晴呢喃了一句,随后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和你一起去山上的事,之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山上的事,沈雪晴应该是指我与她去山神庙。
难道说她从柳爷被雷劈之前的记忆断片了吗?
可怜呐,可怜。
沈雪晴说:“你跟着我走,这座宅院不是活人住的。”。
我点点头,从我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开始,我就知道这座宅院暗藏玄机,捡骨师也算半个风水师。
就连是什么时候着的道,我都不清楚。
沈雪晴就像是来过金府一样,在宅院里自由穿梭,过道走廊一清二楚。
一直到走出宅院,我才发现金府早已是破败不堪,根本就不是我看见的那样金碧辉煌。
到处都是蜘蛛网,门口的杂草都快把我淹没了,我记得来时门口是一片平坦啊,而且路边的稀泥踩一脚都能带起老远。
石柱与墙壁上攀爬满了青苔,一些硕大的蜘蛛在忙着结网,一只黄鼠狼把脑袋钻进了骷髅李出不来了。
我看傻了,这里完全是一座荒宅,一片荒芜,凄清寒烟。
“师父,你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幻境的吗?”这太吓人了,这一次要不是有沈雪晴跟着,我恐怕是会一辈子都困在幻境当中。
沈雪晴让我来金府外面,指了指我之前看到的那两只石狮子。
我顿时又纳闷儿了,石狮子上的符纸还贴在它们的眼睛上,这不是沈雪晴进来的时候贴上的吗?
沈雪晴解释道:“这两只狮子原本不是这里的,是成精了从别处跑来的。”。
沈雪晴越说越离谱,我看这两头石狮子分明就是两块石头,还成精,不可能不可能。
“你看这两只石狮子都是低着头,而且背生双翼,这便是镇墓狮子,与镇宅狮子的区别在于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一个有翼、一个无翼。”。
“你再看这宅院虽然荒废成这样,但是这镇墓石狮子却是一干二净,这合理吗?”。
我说确实不合理,石狮子不可能这么干净,再怎么也应该长满青苔才对。
她还说她之所以用符纸蒙上狮子的眼睛,那便是不能让它们给幕后之人传信,当时一踏进金门峡沈雪晴就感觉到了是幻觉,只是那时候的她脑子还有些卡壳,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而已。
沈雪晴一番分析说的我哑口无言,看来她这次觉醒之后真像换了个人,观察细致入微,说的有理有据。
我觉得沈雪晴说的很有道理,“难道说我们陷入幻境是因为这两具石狮子搞的鬼?”。
沈雪晴摇摇头,“不是,我一开始以为是曼陀罗王,这个血曼陀罗只会长在尸体的脑袋上,具有很强的迷惑心智的功效,算得上是一味神药。”。
“现在看来,这宅院似乎有更厉害的东西在盯着,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沈雪晴脸色有些凝重。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难道说暗中还有什么精怪盯着金府?还是说金门峡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语气微颤,能让沈雪晴都这么慎重,那肯定不好惹,我一定不能给自己惹祸上身。
“先出去吧!它如果想把我们留在金门峡,我们绝对出不来。”。
有了沈雪晴的肯定,我赶紧背着尸骨从杂草堆里往外走,冬季杂草干枯,一走就会踩到一大片。
大小不一的水坑带了一脚泥。
我和沈雪晴走到了那块儿石碑附近,再回头看一眼,赫然发现我又看见了那一座富丽堂皇,墙里秋千墙外道的金府。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真就和我开始看见的一样。
这可真是见鬼了。
沈雪晴说:“石碑与外界是两个世界,普通人进入金门峡有来无回。”。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难怪之前那个小老头儿说起金门峡便是一脸恐慌,原来真是如此邪门儿。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老人们进山,看见了山里的大宅院一样。
都是精怪作祟,就是不知这金门峡的精怪是不是看上我们,所以放我们走了。
“还好,还好,金门峡的幕后大佬放过我们了。”我拍拍胸口,然后把背上的尸骨放在了车上。
坐上了车,我整个人才算轻松下来,一口气就开到了菱角镇的出口,本来想打听一下柳岭方的事,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无论如何,柳岭方铁定和柳爷有血缘关系,否则他拿出来的罗盘作何解释?又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青亡鬼经是删减过的?
现在柳爷死了,我就算把柳岭方的事问到了,又有什么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把这具尸骨交给钟三九,这才算是完成了第一件大事。ωωω.χΙυΜЬ.Cǒm
为了将尸骨收纳起来,我去买了一个旅行袋,然后又买了很多橘子将尸骨掩埋起来,这路上要是被查到,还说我偷尸骨,那到时候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还别说,这一路开过来遇到了好几次巡逻车,但都蒙混过去了,我当时紧张的都快尿裤子了,仿佛张希斌这辆车上是运的禁品。
我一路开车,担惊受怕,原本一天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被我开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我才从乌镇高速下道,回到了巫溪县的地界儿。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可刚等我下高速,一大批穿着便衣的巡捕便把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车上是恐怖分子。
沈雪晴当即准备拒捕,我赶紧让她别动,咱又没犯罪,就算追究起来顶多是个偷尸罪,要是拒捕那就完了。
就这几头蒜怎么可能是沈雪晴的对手,真要动手,我们俩下半辈子恐怕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一群巡捕让我把行驶证拿出来看,然后问我车子是什么牌子,什么时候买的,是不是自己的车,我说不是,是别人的。
他们立即就给我扣了一顶帽子,说我盗窃车辆,要判刑。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绝壁是张希斌报了警,说我盗窃他的车,这小子真是狠啊,我救了他,他居然反咬我一口。
我当然不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说你们搞错了,这车是张希斌丢在长安,我帮忙开回来的。
我心里气的牙痒痒,心想等我见到张希斌这狗娘养的,老子打出你的屎来。
巡捕不听我狡辩,直接就给我铐起来了,我赶紧说:“你们铐我可以,但是不要动她,这件事她不清楚。”。
“放心,我们公平公正,不会乱抓人,小姑娘,你先下车吧,这车是赃物,我们要暂时扣押。”领头的中年人开口道,看样子是个小队长。
沈雪晴不走,我立即说:“师父,你放心我没事,你先下车吧!”。
“我要和你一起去……”沈雪晴坚定的摇摇头。
我只好给带头的小声说:“她脑子有点问题,我要是不叫她师父她就会犯病,平时也都是跟我在一起。”。
那人一听,只好把沈雪晴一起带回去。
我被带到了派出所,来了两个人审我,非说我盗窃车辆,我打死不承认,他们也不敢动用私刑。
最后没办法,他们便找来了张希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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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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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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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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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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