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才入门,没那个本事。”。
谢三爷说:“小娃,你先不要忙着拒绝,那具尸体可是与你大有关系。”。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什么关系?”。
“可以重新给你找个师父。”谢三爷浑浊的眼神看向我。
他这话让我觉得更加离谱了,我的师父不正是柳爷吗?
我回头看了看柳爷,发现柳爷的神色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三爷的话让他伤心了。
看起来很难过,想说什么又无法开口。
“三爷,他真的能行吗?”柳爷颤声问道。
“你看中的人难道有错?”谢三爷看了他一眼,两人就像唱双簧一样。
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下我是彻底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的师父不就是柳爷吗?”。
柳爷双手乱晃,连连说:“不是,不是,我怎么能做你师父呢!我最多就是把你领进门而已。”。
柳爷的话和钟三九不谋而合。
原来柳爷不让我叫他师父,真的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做我师父啊。
我说那你们说的给我重新找个师父是什么意思?
谢三爷看了柳爷一眼,又笑了笑,说:“葫芦湾里有三宝,龙筋、法印、尸脑。”。
龙筋?扯卵蛋,葫芦湾不过是一条大河而已,还尼玛龙筋,老东西吹牛。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彻底糊涂了,找个谢三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神神道道的。
“你想知道?”柳爷转过头问我,我点点头说当然想知道。
柳爷说:“那你去葫芦湾捡骨吧!”。
我擦……出其不意啊,我赶紧说:“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柳爷不答话,对说谢三爷说:“您老看什么时候去合适?”。
谢三爷转了转眼珠子,说:“后天吧!后天的日子好,百无禁忌。”。
“对了,这具尸体可是金门的人。”谢三爷临走之前说了一句。
我这一听,差点儿吓尿,不会是刘墨云吧?
陡然知道这个消息,我真是浑身不自在。
难道说葫芦湾和万丈崖是相通的?
谢三爷走后,我迫不及待的问柳爷:“柳爷,这老头儿谁啊?他说的葫芦湾那具尸体不会是刘墨云吧?”。
我瞅见柳爷神色严峻,缓缓吐出一口气,“难说。”。
我说真要是她,也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从我们进葬龙山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天,刘墨云难道是跟着万丈崖下面的暗河飘出来的吗?
一个人在水里泡了二十天,肯定已经泡烂了。
“那咋办啊……”我有些担忧,刘墨云可是刘家的钦天监,刘家人难道不会出面吗?
“能怎么办,静观其变。”柳爷也没了主意。
我说那刚才那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啊,他叫谢成峰,最后一个捞尸人。”柳爷淡淡的解释道。
但这顶帽子倒是不小,我低呼一声,“他是捞尸人?那他怎么不去葫芦湾捞尸?”。
“嘿嘿,你看他好像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个废人,早些年因为捞尸杀了太多水魈,而犯下了罪孽,所以后面金盆洗手了。”柳爷笑了笑。
我说他为啥看起来还牛逼哄哄的样子?
柳爷说:“你这就不懂了,捞尸人和捡骨师都是吃同一碗饭的,他怎么说都是前辈,我自然要对他礼貌一点。”。xǐυmь.℃òm
“那他说的葫芦湾三宝又是啥?”。
谢成峰按照柳爷的说法其实没多大能耐,杀生太多有损阴德。
至于水魈,是一种和山魈差不多的东西,能不惹最好不要惹。
“葫芦湾据说有一条龙纹鱼,这种鱼在青亡鬼经上面有记载,你应该知道。”柳爷说。
他一说龙纹鱼我就想起来了。
这在青亡鬼经上确实有记载。
据说这种鱼只有在大江大河才会出现,黄河长江里最多,这种鱼还有一个名字九街鱼,是龙生九子当中的九子,每一条龙从身上剥下一块儿鳞片,组合而成。
这种鱼长的奇形怪状,不像鱼,不像龙,成年龙纹鱼的个头有一座小山包那么大,幼年龙纹鱼也有小卡车大。
其实关于这个龙纹鱼的来历还是有很多争论的,也许和龙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它们身上长着龙鳞,所以后人就觉得和龙有关系。
而且这种鱼吞阴吐阳,专吃江河湖泊里面的亡魂,算是长江黄河中的清道夫,如果没有这种鱼,江河湖泊里的阴魂恐怕早就泛滥成灾了。
龙纹鱼身上还长着九根金黄色的胡须,也有说那是龙筋,大补之物。
“这不可能吧?葫芦湾最多只有十几米深,怎么会有龙纹鱼?”我瞪大了眼,顿时觉得这是天荒夜谈。
龙纹鱼的真假尚且难辨,更别说出现在葫芦湾。
即便有,龙纹鱼也是和凤凰一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它们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怎么会栖息于大宁河这种浅滩。
“这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葫芦湾为什么和葬龙山一样,被称之为禁地吗?”柳爷笃定的说。
他还说曾经有人见过龙纹鱼出来换气,凡是精怪修行,都喜欢在月圆之夜出来修炼,特别是子时。
子时阴阳交融,这时候吸一口气抵得上好几年的苦修,故宫里面黄鼠狼拜月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法印又是什么?”我又问,柳爷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听过葫芦湾里面有法印。”。
“尸脑呢?”。
我现在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既然已经走进了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不如多了解一些奇幻诡谈。
“尸脑,这不稀奇,有时候山里也会有,就是一些小动物钻进尸体的脑袋里面,控制尸体又活过来。”。
“还有的会从脑袋里长一些花花草草,山里很多鬼兰都是从尸脑里长出来的,至于葫芦湾的尸脑则好像是长了一根葫芦藤。”。
“这也是葫芦湾的由来,凡是大宁河的尸首,无论是上游还是下游,都会堆积到葫芦湾的葫芦藤下面,给葫芦藤供给养分。”。
柳爷的话顿时让我有了画面感,一个叠一个的尸体上面长着一根葫芦藤,尸体渐渐变成白骨,而葫芦藤越长越好。
作为一个在白鹿村土生土长的人,我竟然不知道葫芦湾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那我真的要去葫芦湾捡骨吗?我感觉我去了肯定回不来。”听柳爷说完,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葫芦湾似乎比葬龙山更为凶险。
“去吧……这是你的机遇。”柳爷居然赞成我去葫芦湾送死,我说为什么非得是我?
柳爷说:“因为只有你最合适,你是山神钦点的人。”。
柳爷真是瞎几把扯淡,山不管水,这和山神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山神,你以为上次我们能那么容易从葬龙山回来吗?”。
我心里还是害怕,不愿意去,柳爷又说:“葫芦湾藏着你想要的东西,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是后天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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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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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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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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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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