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上次被她陷害后,禁足许久,不得插手后宫的事,简直不堪一击。
宫外有人新送进来一批西域的舞女,人数不少,腰肢曼妙,异域风情。
说是献给皇王祝寿。
皇帝的寿辰在冬季,还早着呢,巴巴地送了这么一群人进宫,安得什么好心思。
陛下似乎也生了点兴致,主动问起此事。陆良荷见状,出手揽了此事,负责调教这些舞女。
她之所以如此,一来可以显示自己的威风;
二来也恐这些舞女落到那敏郡主手中。那敏郡主身份特殊,本就擅长舞蹈,加之身居高位,容颜不俗,她只恐被皇帝看上。
当下自己亲自负责调教这群西域舞女。说是负责,更准确地说,是盯梢。唯恐这些舞女勾引皇帝。
“还不将面纱带上?一个个的,皮痒痒了?”
陆良荷柳眉冷竖,怒斥道。
这群妖精,个个鼻梁高挺,跳起舞来,媚眼如丝。
陆良荷守着她们,越看越生气,当下横挑鼻子竖挑眼,训斥了好几个舞女。
逼得舞女给她伏低做小,才舒了心。
那敏公主也来看过一次,陆良荷话赶话,连哄带骗将人赶走了。
若是那敏想要趁机献舞,勾引皇帝,这怎么了得。陆良荷心下想到。
转眼间京中落了一场白霜。
不知是谁将此事传到了外头,只说先皇病逝还不满一年,做儿子的,倒是在宫内豢养舞女,荒淫嬉戏,实属胡闹。
大臣们上奏的折子雪花般飞来。
皇帝见状,只得停歇了此事,让人将这些还未来得及献舞的女子,再一股脑送了出去。
陆良荷就是负责此事的人。
眼看着可以将这群妖精送走,陆良荷也不在意自己的一番精力白费了,只乐滋滋地将人送了出去。
还特意向宫里申请了点银子安置这群舞女,至于到手的银两,她克扣了一半。
一件有油水的事,乐得陆良荷见牙不见眼,心里舒畅极了。
眼看着舞女们鱼贯而出,坐上了出宫的车子。
陆良荷喜不自禁,自觉这件事做得实在漂亮,当下眯着眼回宫歇息去了。
镇南侯府
陆良玉笑盈盈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满意,直打量得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怯地扭过头去。琇書蛧
这女子正是宫内的那敏公主。
“路上可有得颠簸,注意身子。”
陆良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女子咬着嘴唇点点头。
陆良玉随即对她道:“刘毅要是欺负了你,你只管写信过来,我叫侯爷教训他。”
还不等女子说话,一侧的刘毅拿手碰了碰鼻子,反驳道:“嫂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欺负她。”
陆良玉笑道:“你不欺负最好,她跟了你可不容易,你要胆敢犯浑,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外头飞渊入内,拱手禀告道:“启禀侯爷,都准备好了。”
是该启程的时候了。
陆良玉拉着女子的手最后叮嘱道:“有什么事,只管给我写信,我们常聊聊,免得你一人军中寂寞。”
那敏点点头,还欲再说。
一侧的刘毅已经迫不及待地牵着那敏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道:
“侯爷,嫂夫人,我们走了,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人我就先带走了。”
再不走,只恐被人拐跑了。
那敏想要挣脱给陆良玉他们好好道个别,被人带上了马车,只得无奈地挥了挥手。
陆良玉眼看着马车驶离了侯府,一拐弯,不见了踪迹。
身侧人牵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陆良玉回头,摇了摇头,这才补充道:“没事,有些感慨罢了。”
那敏公主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了公主之位,两国和亲的事情,日后只能隐姓埋名,常住军中,只是为了一个男子。
这样,真的值得吗?或者说,刘毅值得她这样抛弃一切,奋不顾身吗?
秦希泽自然知道她感慨什么,当下只安慰道:“宫中诡计迭出不穷,那敏公主心思单纯,并不适合宫中。”
陆良玉自然清楚,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君不见,多少红颜转眼魂断地府,了无声息。
秦希泽接着道:“刘毅虽然性子急了些,却没有什么坏心思。废了一番功夫才娶回去的人,会用心的。”
陆良玉望了望身侧的秦希泽,眨了眨眼,并没有多说。
自古男儿多薄幸,深情不到万分之一。
她从不期冀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但她也会尊重旁人的选择。哪怕是飞蛾扑火的时候,她也不会拦着。
只会默默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就是了。
“两国和亲的事怎么办?”她开口问道。
秦希泽牵着她往屋内走去,解释道:“吐蕃好好的一个公主送了过来,人没了,该操心的是皇宫里的人。”
是了,该操心的,是负责此事的人。
陆良荷美美地一觉醒来,用了点糕点。
张罗着晚上皇帝来的事情。她越来越察觉到了皇帝的心不在焉,更多的时候,皇帝看得并不是她。
她只有极尽全力装扮成陆良玉的模样,模仿陆良玉的举止,不敢有丝毫放肆。
“去,给我把琴给我调好了。”她叮嘱宫女道。
今晚,她打算好好弹弹琴,就算不能让皇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得让皇帝能拜倒在她的琴技之下。
论美貌,论才华,她还没有怵过。
晚些的时候,陆良荷等了许久,人都没到。
“去,给我打听打听,陛下怎么还没来?”陆良荷揪着手帕道。
心下思忖,莫不是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一时过不来?
宫女颤抖着出去了。
宫女没等来,等来了一个嬷嬷,后头带着几个侍卫。
陆良荷一眼便认出是太后身侧的人,忙上前谄媚道:“嬷嬷这是有事?”
那嬷嬷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挥手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将婕妤娘娘带到主子们面前去。”
陆良荷大惊,不曾想事情居然到了这一步,她对于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
怎么突然就派侍卫来压她?
当下只双手乱挥,抗拒着侍卫们过来,慌张地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我是冤枉的。”
那嬷嬷冷哼一声道:“我劝娘娘还是别挣扎,真的冤枉了,去跟陛下太后说去,可别为难小的们。”
说着,人就被侍卫们带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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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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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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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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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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