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关飞的妻子虽然离过婚,但并不是庄新以为的那样年老粗鄙,她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席间一直牵着于关飞的手,笑起来总是低下头,羞涩又温柔。而他心爱的大哥于关飞,一直在给这个女人夹菜、帮她挡酒,反而没跟自己说几句话。
整个饭局,庄新头都是嗡嗡的,看见的、听见的,全是那个紧挨着于关飞坐的女人的一颦一笑。
于是他用跳楼威胁于关飞,但看到于关飞痛苦的表情时他又不忍心。
庄新放弃了,在大哥沉默的怀抱里,他清楚地感知到,那个女人抢走了自己的位置,也抢走了大哥的关爱。
那段痛苦彷徨的时间里,压抑的心情影响到了庄新的身体,他开始莫名其妙地失眠、低烧、神经衰弱,邻居家一点轻微的声音都会在耳边炸开。
他去医院,但医生也没什么办法,最后是中医开的几副药让他好受了一点。之后,庄新就开始自己在家研究中医,买了几本《黄帝内经》之类的书。
也不知道是在哪本书里,他看到了“以形补形”的说法:吃猪蹄跑得快,吃鱼眼看得清……
吃女人会变成女人吗?
庄新170cm的个子,无论是穿裙子还是戴假发,都不可能像于关飞老婆那样娇小可人,但“以形补形”的说法给了他希望,他要用这个方法变成大哥爱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形成,就再也挥之不去。
第一次,他选中翠云,不仅因为她无人关怀容易下手,更因为她个子小小的,说话轻声细语,还正好是个离异妇女,简直和于关飞的老婆一模一样。
绳子套上翠云脖子的一瞬间,翠云扭曲的脸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于关飞老婆的脸。那个贱女人不配留在大哥身边。他甚至连翠云6岁的女儿也没有放过。
他把捕猎到的女人一个个拆开揉碎、里里外外地研究,研究她们的气味、味道、讨于关飞喜欢的点。后来,他甚至会在分尸的时候放音乐。
每杀死一个女人,庄新都觉得,自己好像离于关飞更近了一点。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有庄新重重地喘息着,似乎又重新回到鲜血带给他的刺激中。
询问室的射灯打在他身上,交映的影子爬上了墙,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仿佛灵魂里蛰伏的魔鬼显了形。xiumb.com
好半天,庄新才平静下来,突然开口,声音无比冰冷,“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吧?麻烦你转告他一声,问问我炖的肉好不好吃?”
这是庄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于关飞表达出恨意。
小诺是庄新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她从小叛逆,明明父母很关心她,她却从来不放在心上。20来岁的女孩更喜欢在网上博取陌生人的关注。
小诺给自己编造了父母离异、从小无人关爱的背景,恰恰是这个谎言最终要了小诺的命。
三十多岁的庄新对小诺来说,一言一行都是那样“神秘”。她甚至比很多其他的目标对象更依赖庄新,庄新也就忽略了她年纪上和于关飞老婆的差异,很快走到了最后一步:给出地址,邀请她来。
出发前,小诺想到当地习俗,要给自己未来的男人买条腰带。她甚至等不及买好放进行李箱,网购下单后就匆匆踏上了这趟不归路。
可温柔的大叔卸下了面具,一场惨烈的凶杀在金湖社区的201小屋里悄悄发生。
不幸中的万幸是,小诺的父母察觉到了异样,最后让我们抓住了庄新,案子交回小诺家那边处理。
说来荒谬,这么大的案子,最初我们只收到了一个女孩离家出走的警情,而另外六个女人消失后甚至没有人来找。
为了进一步收集证据、确认身份,在发现翠云母女死后的第10天,我们找到了翠云的前夫。
男人住在高档社区,穿着打扮都很体面。让我意外的是,听到前妻和女儿的死讯,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不要说过问翠云的遭遇,连我们的问题都懒得回答。
我一时火起,指着他身后探头张望的一个小孩说:“你想过你前一个女儿吗?”
男人看了我一眼,依旧什么也没说。
那个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初遇庄新时的那个眼神,像一片冰冷的海。
那里曾溺死无数的生命,最后也溺死了他自己。
陈文章觉得,其实“以形补形”只是庄新的一个幌子——他不信这个,也没想真的变成女人,他只是想用一种方式发泄失去于关飞后的痛苦。
从18岁开始,他的一切都围绕于关飞展开,而当对方消失,庄新便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坐标。庄新对那些无辜女孩做的事,很像于关飞对他做的事:先成为她们唯一的依赖,然后再抽身,把这份依赖指向绝路。
后来这个男人还对我说。
现实生活中,由此发生的惨案还有很多:
陈文章给了我两条最关键的建议,我想分享给你们:
第一,有自己的“安全牌”。自己的住所、手机号至少要告诉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保持和家人的联系。每周甚至每天都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第二,谁都希望被友善对待,但遇到这种情况要特别小心——
你总觉得对对方有巨大的亏欠,需要从情感、金钱等等方面去补偿对方、服从对方;或者某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毫无原因地赞美你、无理由对你好。
这样的人,都可能是“危险陌生人”。他们看似不索取,实际上是为了谋求给更大的利益。
适当的设防,能让真正的美好显得弥足珍贵。”
那个儒雅多金的男人对我说完这一切,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即使他有钱,即使他也是一个富二代,可是他却与别人不同,他是那样的有深度,有思想,有文化。
然后这个男人便递给我了一杯红酒。
我接过红酒,缓缓的喝下去。却不成想就在我一杯酒入肚之后,我便感到自己的头脑忍不住的晕眩。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杯红酒里已经被这个男人下了药。
这个男人终于现出和他的本来面目,他邪魅的看着我,然后就在我昏迷之后把我活活折磨致死。”
第一个女鬼说完自己的经历,让我忍不住为这个女人不尽的惋惜。
紧接着第二个像模特一般的女鬼也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
“我也是在聚会上遇到那个儒雅稳重的富二代,他的确和别人不同,他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是一个十分注重细节的男人,他的眼睛幽深而深沉,就像一个一望无际的深渊,他仿佛可以猜透女人所有的小心思。
她送给女人能礼物从来都不是什么平庸的珠宝或者是包包。
他可能会送给女人一个漫天绚烂的烟花典礼,或者是送给女人一个杜拉斯临终前签名的书籍。
就是这样一个多金帅气且浪漫的男人吸引了我的眼球,他从来都不会吝啬给女人花钱,但是他的钱去花的从来都不俗气。
同样,这个男人也把我约到了他的别墅。然后在他的别墅里面,为我摆上了上万朵的玫瑰花海。
然后,深情款款的拥着我的腰身,让我与他在别墅里面伴着钢琴曲共舞。
同样,这个男人也给我讲个一个故事。这个男人对我说了一个小男孩儿,从小的不幸经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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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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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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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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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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